你要快点好起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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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所有议论声被玻璃罩隔离在外,凌渊在无数注视的目光中,一次又一次地挥出拳头。……
他在导师的办公室里。
慈眉善目的导师看着这个得意门生,和蔼道:“你的实力已经够强了,可是你还差一点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身年轻锐气的凌渊,摇了摇头。
导师:“是一颗想要保护的心。”
“军人,是为了保护而生。”
就是从那一天起,凌渊的拳头,除了锐意,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
梦境的时间流速越来越快。
大本营里,几个刚进来的毛头新兵正在说笑,结果拐个弯,就看到了被称为“冷脸修罗”的他。
那几个新兵瞬间闭嘴,身体死死贴在墙壁上,双腿抖得恨不得自己能隐形。
凌渊冷眼扫了他们一眼,嗓音极沉:“训练,完成了吗?”
新兵:“完成了!”
差点喊到破音。
凌渊“嗯”了一声,从他们眼前过去。
身后,几句小声的议论传来:“这就是凌少将啊。”
“虽然很凶,但是还会关心我们的训练情况诶,看起来人也不差啊。”
再过一会儿。
重回战场,方才的那些士兵挡在他的面前。
新兵的少年稚气都未褪干净,但他们已经会戏谑地和他开玩笑:“凌少将,我们断后,你赶紧走吧。”
“是啊,交给我们几个。”
凌渊一言未发,驾驶着机甲跳到那些人前面,单手拎气他们的残破机甲,丢到后方阵营。
“这儿还轮不到你们逞强。”
凌渊往前跳了两步,突然回头,侧过身睥睨一眼:“看好。”
黑金色的战甲动作流畅,跃入敌方的阵营。它就像是一把古朴厚重的大刀,看起来重刃无锋,但就在打开刀鞘的那一刻,刀锋锐利地划出弧线,锋利地撕碎了敌人的一切防线。
“哇。”
新兵们在后方仰着头,看得目瞪口呆。
维修师驾驶着医疗舱,形走在一群伤兵中。听到他们的感叹,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重新挪开眼,戏谑道:“你们以为,为什么有的人会被喊作保护神?”
……
凌渊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朝着那个光亮的目标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回头看时,发现原来的那些质疑的、肯定的、夸赞的、批评的声音,都已经被他远远地落在身后。
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寂寥。
那个独身的影子,被渐渐拉长。
唯独那点光亮,在他的世界里变得越来越明亮。
也许几年前还会有人在他身边,无奈叹息地说“你这样不好”,而如今,他仿佛一个大型冷气制造机。同僚,下属,见他都如同鹌鹑见了老鹰,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有时候,就连上司都不敢在他面前随便说话。
天边似乎传来一声温柔的老者的声音:“凌渊,有机会的话,和同龄人也出去玩玩啊。”
是他导师的声音。
凌渊扬起眉毛,一张脸在年月中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锋利且势不可挡。
他说:“不。”
导师似是叹了一口气,宽容道:“你这样,会孤单的。”
凌渊沉默片刻,眼眸中没有太多情绪,只有些许不解:“为什么会孤单?”
他每天都很忙,从来不觉得孤单。
导师失笑,无奈:“好吧。”
——希望你永远不会有感到孤单的那一天。
他好像终于听懂了导师的潜台词。
可是,凌渊想,他如今已经懂了。
从被送到极寒之地的那一天起,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就彻底包围了他。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在这座看不见重点的泥淖里,沦陷得越来越深。
他可以没有朋友。
也不在乎旁人。
但他追求了那么多年的那个光点,似乎消失了。
他的身体,以一个令人绝望的速度开始衰退,曾经他无比追求的保护的力量,反过来成为了伤害自己和别人的利刃。
凌渊在一片潮湿的黑色沼泽之上,看着那些利刃一寸寸割碎他的骨骼经脉。
看起来,好像很凶残。
可是真奇怪,他好像不痛啊。
……
弹幕都快要疯了。
本来北极熊好好地睡着觉,谁知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就开始有崩溃之象。就像是有一股气,在他的体内沿着血管横冲直撞,不一会儿,北极熊身体表面就浮现出一条条断掉的黑色的扭曲痕迹。
这些东西鼓起来,蠕动着,像在吞噬他的血管。
【醒醒凌渊!!】
【这种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内行的人来解释一下?】
【我草我草我草,我真的好担心啊,别吓我】
【有时候,精神体暴动也会在入睡后发作。大家都知道,凌渊的病症已经有半年多了,按时间算已经是晚期……不过,他上一次不是靠自己撑过来了吗?我相信他这一次也可以,大家要相信他。】
【对!我相信他!】
【那个内行人还在吗?这种时候我们可以怎么办,能不能帮他做点什么?】
【是啊,看着他这么难受我真的哭死】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办法。精神体暴动,永远是一场孤独的自己的战役。】
“哼唧。”
雪洋洋从梦里醒来,睁开眼。
或许是因为之前睡多了,它这会儿完全不困。
小海豹仰起脖子,看了看,洞穴外似乎风雪小了一点。就是身边的那堆火苗有点变小了,可能要加点柴。
它懒懒地爬到火堆旁,正要往里加柴,一转脸,却看到了北极熊的脸。
雪洋洋有些迟疑——
这只大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它想了片刻,伸出手,戳了戳北极熊的脸。
软软的,有点偏烫。
哇,他不会是感冒了吧?
雪洋洋惊叹。
大脑转动得飞快,雪洋洋的双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看起来,这种情形,是它最好的跑路的时机了。
虽然大熊熊对自己很好,可是,寄人篱下、性命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安心。
而且,好不容易风雪小了一点。
可是……
它犹豫地又戳了戳北极熊。
把大熊一只熊留在这里,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啊。
雪洋洋看了眼晚上吃剩的海鱼骨刺,又抬了抬头,看了下北极熊睡的位置——对方好像,一直有在帮自己挡风。
唉,算了算了。
谁让它是只心软的小海豹呢。
雪洋洋这就立刻行动起来:它悲痛地走出了洞穴。
弹幕看的一脸茫然。
【它这是要干嘛?要走吗……】
【别吧,凌渊一直对它很好】
【可是它好像一直很怕凌渊,之前也想走,是被风雪逼回来的……】
【它这次要是走了,我真的要气死,怎么会有这么忘恩负义的小海豹!】
出乎意料的,小雪豹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好样的小海豹!】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哦不,这样的豹】
【唉,凌渊也没多少时间了,最后的时间里,你就陪陪他好不好?[祈求]】
小海豹当然是看不到这些话。
它正费劲地、卖力地搬运着一只雪球。
这只雪球被搓得很圆,和它的脸差不多大差不多圆。因为体积大,双手又没空,它只能操纵着自己的身体,甩着尾巴就像赶鸭子一样把雪球赶到北极熊身边。
然后,在所有人更加不解的注视中,它把雪球丢到了北极熊的手掌上面。
【看不懂了,它这是在干什么?】
【雪、雪葬?】
【唔,从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它可能是觉得北极熊发烧了,所以要物理降温】
【……你自己听听,这个解释像话吗?】
【不像话,但是是最合理的啊】
无言以对。
小雪豹搬完一只雪球,喘着气有点累。它把额头靠在北极熊的身上,用力贴了贴。
绵软的毛发给人一种极大的安慰感,小雪豹觉得自己瞬间又多了些力量。
“大熊熊,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它软乎乎地蹭了蹭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