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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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车的纱帘都挑上去了。日光明朗,洒金般透照在辇车上。辇车旁也都是齐步整肃的禁军兵卫,还有些旁的人时不时走过。
难不成宁子韫还能对她做点什么。
宁妍旎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是有些过了。
她把发上的兜帽拉了下来,看了眼还在强撑着不敢离开辇车的阿栀,开了口,“阿栀,没事,你去找徐太医。”
辇车上备了红泥小炉,宁子韫已经将炉上的茶釜挪了开,把他手上的那壶酒直接置在红泥小炉上。
“是太子哥哥让你来送酒的?”宁妍旎不解。
他总不能真只是来送酒的。宁妍旎想起宁子韫刚才那句话,人前他的样子惯是会装。
宁子韫筛酒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了手,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你太子哥哥,就不能来皇妹你这辇车上了?”
他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无端奇怪。
难道不是,她和宁子韫的交情什么时候好到,他弃了他的车马,亲自来她的辇车之上为她温酒。
宁妍旎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只能规正地回了他一句,“四皇兄说笑了。”
宁子韫无谓地“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就再没有说话。
辇车上置了小案几,放着几样点心,牡丹花样的小花卷,杏仁面果和甜松子梅饯。
宁子韫只撩起眼皮盯着她,也没说话。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却也说不上奇怪。
只是映着日光,他俊挺清瘦的鼻梁到下颌的线条有些微绷。虽然还是散漫,却似乎比往日正经一些。
在她辇车上呆坐了半响,宁子韫才伸手拿起了一粒松子梅饯。
那松子梅饯上面洒了一层糖粉,入口甘甜,唇齿生香。
他把那粒松子梅饯丢进了口里,脸上的表情也没变,味同嚼蜡一般嚼着。
这种安静实在是诡谲得很。
红泥小炉上的酒水都已经沸开了,酒水珠子都快腾出来,辇车上两人之间就只余水咕噜噜沸着的声音。
就在宁妍旎快忍不住的时候,宁子韫终于先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你不是说你心气不顺。”
辇车确实有些晃,饮些热酒暖身子,神思也会因着酒力含糊舒散些,就不会一直想着车晃得晕。
之前他在朔北,受了伤骑不了马,颠簸流离时就经常这般饮酒。
刚才他在她仪仗前,回头看到她这副无用的模样,就随手提了壶酒过来。
只是宁妍旎不知道。
见宁子韫把她杯里的凉茶倒到了辇车之外,抬手竟是真要帮她斟酒。
这人没事吧,宁妍旎瓮声瓮气地跟他说道,“我不会饮酒。”
不说饮酒能不能顺她的心气,她是真不会饮酒。
饮上三两杯,她估摸就得软趴趴伏在这辇车上了。
见宁子韫斟酒的动作没停,宁妍旎禁不住有些狐疑,“四皇兄是这一路漫漫,找不到人陪着一起饮酒?”
宁子韫却还是置若罔闻,他用她的茶杯斟满了一杯,就拉过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有力,指骨明晰,不由分说地把那杯酒塞到她手里,然后就抽手回去。
他有没有听她说话了,宁妍旎还想开口,辇车旁有人插了话进来。
“还景你看,我就说,有好香的酒,你还不信,这不原来在这。”
水流潺淙的男子声音传来,宁妍旎顺着声音侧首望去,果然是季经彦。
他骑着马,看起来就像是在瞎溜达,一身的宝蓝色簇新长袍神采奕奕。
旁边还有一个石青色长衫的男子一道骑着马,身姿清俊,看着比季经彦沉静清朗。
尤其是他眸光熠熠的那双眼睛,让宁妍旎看着有些微怔。
季经彦见状,朗朗笑着介绍,“这位是余还景,公主可能耳闻过,陛下亲定的恩科状元。”
那就是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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