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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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了那张方方正正书案前。许禄川从坐榻起身似是不悦,“我说过,不准再叫这个名字。”“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刘是钰面上笑容灿烂,口中却丝毫不肯退让。
许禄川一掌拍在书案边,厉色道:“刘是钰,你别欺人太甚。”
刘是钰并未被他这一掌所吓到,她抬头直视起他的眼眸幽幽问了句:“许禄川,你到底为什么怕回丽阳?”
闻言猛然一怔。许禄川不知刘是钰何出此言?这样的问话,又能不能算作威胁?
许久,在无限的猜疑中,许禄川向退后半步,垂了眸。
“谁告诉你我怕回丽阳?”
刘是钰敏锐地察觉到,昨晚他酒后乱言并不失真。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但还未等她开口,许禄川便反驳道:“可无论我怕与不怕,又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吗?”刘是钰笑着从许禄川面前离开,她抬脚跨出了门,“可那个告诉我的人,就是你啊。”
许禄川默不作声,刘是钰在门外挥了挥手,“还愣着作甚?本公主可是饿的不行。你若再不走,我就不等你了——”
隔着那道门,许禄川望着刘是钰,恍惚间想起昨夜光景。是他酒后将真言吐露,亦是他将刘是钰重重揽下。
尴尬抬起步子向门外迈去,许禄川稍有缓和道了句:“走吧。”
待二人一块出了景明堂,却并未到聚合斋去,而是一直沿着小路从偏门出了广陵侯府。
门外,连月驾马静候。
许禄川跟着刘是钰前后脚迈出门来,刚想开口,就见刘是钰已经兴奋地踩上马凳欲登车而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刘是钰的衣角质问道:“为什么出门?你要带我去哪?”
可刘是钰本就登车登的急,结果被他这么一拽,便毫无准备地向后跌去。
连月见状刚想伸手去拉,没想到人已安全落进了许禄川怀里。她便当即转头,摸了摸马鬃,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刘是钰蜷着双臂抱怨道:“你故意的。”
“自作多情。”许禄川说着将人一把托起,搁在了马车上。
刘是钰顺势钻进马车,跟着再从里面探出头来,她看着许禄川眯眼笑道:“难得休沐,本公主可不要在这侯府里虚度。我出去转转。小绿郎君,若实在不想去,本公主自然不会勉强。你留下陪长姐一起也行。”
“还有别的选择吗?”许禄川双手环臂,刘是钰掀着竹帘摇了摇头,“并没有。”
这样的选项,就意味着许禄川没有选择。相较于有着太多变数的刘是锦,他自然是会选择眼前人。
二话不说登车而上。
刘是钰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许禄川突如其来的手掌,按着额头塞回了车里。许禄川直到落座后才松了手。
只见,在他松手后,刘是钰额头上瞬间多出几道红印。这下可气得她柳眉倒竖,大声斥道:“许禄川!你到底是对本公主的脑袋有什么不满——”
许禄川闻言却只一笑置之,随即合上双眼没再多言。
不多时,马车在小秦淮河畔停下。
连月撩开竹帘刚想说话,却在称呼上为难起来。想起上次误叫了娘子,郎君,这二人便是用同一种眼神,像是要将自己生吞一般。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差错。
思量片刻后,连月开口说了句:“二位,到了。”
刘是钰一听到了,恨不得将欣喜二字全部写在脸上。只见她麻利起身,丝毫不顾及身边的许禄川。甚至在路过他身旁时,故意踩了他一脚,将方才的仇怨狠狠奉上。
“你——”
许禄川痛得睁开双眼,可此时“作案”的人已匆匆离去,只剩他一人指着空荡的马车。
“许郎君,您请吧。”
连月在马车前再次相邀,许禄川这才起身下了马车。
可刚下马车,许禄川望着眼前几处生意兴隆,但陈设过于简陋的露天食肆讶然道:“刘是钰,你别告诉我,今日要在这种地方吃饭”
“对啊。有何不妥吗?”刘是钰馋涎欲垂,目不转睛盯着内城河边升起的袅袅炊烟,“民间有句谚语不是说,夏至馄饨冬至团,四季安康人团圆。所以,我特意让连月打听了。整个广陵,只这儿的馄饨最正宗。咱们今儿就吃这个。”
许禄川无言望向刘是钰,他看不透。为何此刻的她,虽似泛泛地上雀,却要比做那遥遥天上雁更快活。
话音落,刘是钰转头笑道:“走吧,再晚些就没位子了。”
依旧无言,许禄川随着刘是钰向前迈去。可他二人才走出不过三两步,便被人截住去路。
许禄川垂眸,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孩童朝他粲然一笑道:“郎君,可要给娘子买束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