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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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看上去非常想现在就把他拖出去切磋一场。

    加百列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默默离战火高涨的米拉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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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几位神侍相继离开之后，那团漆黑的暗影才自房间的角落如阴暗长蛇般蜿蜒而出，缓缓在半空凝聚成一个高大森郁的人形。

    艾洛能明显地感受到阿斯兰周身散发出的森然寒意，一如他那对黑沉的冰冷双眸。

    但与之相反，他的殷红如血的唇角却是上翘着的，这和他冷白近瓷的肤色行成了鲜明对比，艾洛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斯兰使他感受到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便从未体会过的危险，这让艾洛抿着唇不动声色地稍稍远离了他。

    可阿斯兰却逼近一步，伴随这这种略带侵略动作的却是他蓦然低垂的头颅和弯下的腰部。

    他几乎没有直视艾洛，只是恭敬地致歉道：“真的很抱歉，主人，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我只是很好奇。”

    他说着又直起身想要平视艾洛，却发现他的至高神主人竟然异常地娇小。

    于是他轻笑一声，微微弯下自己的双膝，以那种成人同孩童平视交谈所使用的姿势望着艾洛，带着说不清意味的笑意开口。

    “主人，您也知道，我虽然看上去很成熟也拥有神力，但说到底不过只是刚诞生没多久的新神罢了。”

    “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常识基本为零，也并不熟悉该怎样运用自己的力量，其实我……”

    他的神色转化为伤心失落，艾洛听见他对自己说：“其实我一直都很不安啊，主人。”

    这声音似呢喃似梦呓，缠缠绕绕如蚕丝蛛网，每一个字都争先恐后地涌进艾洛的耳廓。

    他在这时甚至有些恍惚地想到了莱茉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黑暗笼罩一切，黑暗笼罩世间，黑暗吞噬一切，黑暗吞噬世间。

    黑暗神很危险，阿斯兰很危险。

    他不能，至少不能……

    艾洛脑中千回百转，最后他定下决心。

    绝不能让司掌黑暗的神袛入驻充斥着光明的神域，这对两者都不好，无论是天使还是阿斯兰，或者其他还未出现的神袛。

    阿斯兰身为黑暗神，他的诞生没有过错，但艾洛却不得不把莱茉的预言放在心里。

    同时从理性与感性两个方面做考虑，他都不能让阿斯兰去往天空城。

    “主人。”阿斯兰还在继续着他充沛着情感的叙述，“请您教导我吧，我非常想要了解这个世界，请您让我跟随您，侍奉在您左右吧。”

    黑暗神，竟然自愿成为至高神的神侍？

    若是有其他人听到了这样的言论一定会惊愕不已，可这又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我不求您也送我一个礼物。”阿斯兰努力地回忆着方才偷窥这里时瞥见的那些表情，最后选取了一个自认为可以代表委屈的生硬安在脸上。

    “我只想侍奉于您的身侧，这就够了。”

    他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我会无比满足。”

    “阿斯兰。”艾洛也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十七年的人生里这是他第一次学会了“皮笑肉不笑”，他知道自己表情现在很怪异，但对面努力表演的阿斯兰无疑比他更加怪异。

    “虽然不能让你成为我的神侍，但我的确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艾洛说着牵动自己的眼角让它们弯下去，“是一片亟待发掘的土地。”

    “那里还有信奉黑暗的黑暗生物，天生就会是你的信徒，同样，那里也是离烈日最远的地方，你应当不喜欢太阳吧？阿斯兰。”

    随后艾洛便在阿斯兰的脸上第一次睨见了愕然的情绪，他几乎是猛地压低了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危险：“主人，您这是要放逐我？”

    “不。”艾洛试着同他循循善诱地解释，“只是有个地方更适合你。”

    这是他心思百转才想到的方法，一个几乎称得上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天使族对暗元素感到不舒服，那么同理，阿斯兰也会对光感到不适，但如果有个地方可以将光与暗割裂呢？

    那个地方将会是无边永夜的所在，绝对黑暗的领域，不死族和黑暗生物的乐园，当然了，包括黑暗的本身——黑暗神也会身处那里。

    他会统御着自己的子民，建立一个真正属于黑暗的国度。

    骷髅族生活着的火山荒原，成了艾洛的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