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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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明白吃奶是什么意思，但加百列的确是花了吃奶的劲儿才将自己从那只巨大史莱姆里刨出来。

    当他终于追赶上自己的上司和巴不得他留在史莱姆堆里的同事时，艾洛正好找到了一处特别适合种苹果树的地方。

    河流汇集，宽广平静。

    它们贯穿了一整个平原，闪烁着晃人心神的粼粼波光，又有如静谧缎带横卧大地，给这片荒芜之土带去勃然生机。

    如果有种子，它也会选择生长在这里。

    艾洛拿出价值五千能量值的种子植物大礼包，伸手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拿出红彤彤的苹果卡牌。

    光是拿着这张牌似乎就可以闻到果子的香气，他情不自禁地滚动着喉结，活像已经饥渴了五百年的饿死鬼。

    不过艾洛却不感尴尬，他近乎虔诚地在河流前半蹲下来，仪式性地挖了一个坑，随后才将苹果卡牌投放下去。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有幸观摩苹果树成长的过程。

    它起初是一株微不足道的幼苗，随后以魔法般的速度抽条生长。

    新叶冒出，花芽分化，之后便是那白中透粉的苹果花，颤颤巍巍地挂在弯屈曲折的树枝上，最终结果。

    艾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果子如何由小变大，由于一切几乎在瞬间完成，他不得不自己将这美妙的画面在脑中放慢。

    当沉甸甸的果实垂在树梢上欲落不落时，艾洛不得不再次祭出自己的七彩神力轻柔地将它们托起，使它们依旧能完完整整地挂在树梢上。

    这是一个生命从无到有的过程，哪怕它们只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也足以使观者心神震颤。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新生的世界，同样起始于一片漆黑的虚无。

    艾洛在摸索中失败又振作，有过好运也有过不幸，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轻松惬意的，他发觉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早已不是简单的喜爱这么简单。

    他将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种生灵都视作自己的生命，哪怕是一味纠缠着他的史莱姆，他都不忍伤害。

    莱茉的小脸同树上的苹果一般红，可她没有出声去询问这是什么，只用晶亮的眸子看它。

    如同那不是普通的苹果，而是在天空城都无法寻到的稀世珍宝。

    米拉也悄悄地收起了自己的匕首克星，似乎是怕误伤这可爱而脆弱的果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并不妨碍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加百列也一反常态地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前研究，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天青色的漂亮眼眸中涌出晶莹泪水。

    艾洛还以为加百列是因为之前的事才哭的，于是温声细语地同他解释：“加百列，我们并不是有意要抛下你的。”

    “其实我们离开的步伐很慢，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如果这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不，不是的。”加百列抹着自己源源不绝的眼泪，“不是这样的，吾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之您所创造出的这个生物实在太美了，我甚至还有幸观摩它的诞生，它真是我所见过的最特别的东西……”

    渺小，坚韧，美丽，从无到有，从零到一。

    由苹果联想到世界，由苹果联想到生命，由苹果联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苹果就不再仅仅是一个苹果了，它变成了一种奇怪却美好的信仰。

    加百列是在为这样的信仰所哭泣。

    艾洛飞到半空摘下四个苹果，他又觉得自己像是给幼稚园小朋友分苹果的老师了。

    第一个拿到苹果的是莱茉小朋友。

    莱茉小朋友对于苹果这种事物非常好奇，她似乎不认为那是可以吃的东西，很可爱地同它打着招呼。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叫莱茉。”

    苹果当然不会回应她。

    莱茉却也没有气馁，还要锲而不舍地追问它的名字。

    艾洛捏着嗓子自己充当那个苹果，对小莱茉说：“我的名字叫做苹果，你快快来咬我一口。”

    莱茉可没有被他骗过，咯咯笑着说：“至高神大人，我知道是您。”

    艾洛一看被揭穿，也放弃了伪装，语气轻快地同莱茉解释：“这是一种叫做苹果的水果，至于水果是什么意思，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莱茉睁圆了眼，非常不赞成：“苹果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苹果？”

    艾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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