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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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侧门旁,黎卉正跟白绒一起往外走,忽然听到一个男声:“inès(伊内丝)。”
这是黎卉的法语名,黎卉很少用,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没几个。
她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便没有回头,并加快了步伐。但白绒不知道,还以为纳瓦尔认识黎卉,正诧异回头去看,却见纳瓦尔身后走来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
至于纳瓦尔,从他的步伐方向判断,似乎也是准备往外走。
阴雨的黄昏,天色极暗,给人一种提前进入夜晚的错觉。白绒眯起眼,视线与纳瓦尔交汇的瞬间,对方礼貌地点了点头:“bonsoir,mademoiselle lee(晚上好,黎小姐)。”
这一声简单的招呼,引来黎卉惊讶的目光。
很明显对方是在对白绒打招呼。
白绒干咳一下,“你好,纳瓦尔先生。”
黎卉怔了怔,开始回想白绒讲过的博物馆一事。奥托转头问纳瓦尔:“你认错人了?”
雨幕中,纳瓦尔的助理远远赶来,抵达大拱形门外的长廊下,撑开一把黑伞,提醒道:“纳瓦尔先生,司机已经将车开到路边了。”
纳瓦尔点点头,再看一眼白绒,对奥托道:“我想,我没有认错,这位正是黎小姐,你上次给我请的——专业——博物馆中文讲解员。”
「专业」一词令白绒心虚。
奥托的视线在两个女孩间来回移动,没想明白。
黎卉却明白了。
黎卉拉着白绒就要走,但奥托那高大的身影立即挡过来:“这么久不见,你仍然一直躲我?伊内丝,这好像不符合‘普通朋友’应有的关系。”
“我从不跟猴子交朋友。”
奥托皱眉,“你打招呼的方式就是直接骂人?”
“可你确实没进化完全。”
白绒在旁边无话可说。
她隐约能记起这两人当初分手的原因。黎卉劝这母语为德语的男友在法英两门语言中至少熟练掌握一门,这样恋爱沟通才不成问题,无奈这男友语言学习能力低下,要学好一门外语简直难上天,尤其还是学法语。那么,只好分手了——这是黎卉单方面的说法,很离谱,应该是假的。
再说,刚才听来,对方的法语目前还不错。
两人争执了好几句,顺便把博物馆的事搞清楚了,最后,以黎卉讽刺一句“我并不知道博物馆是你家的,否则,我绕开半个巴黎都不会经过那里”结束。
黎卉与奥托不欢而散,一个回到宾客人群中,一个出去开车了。
白绒站在原处等待。
她从雨幕中撤回视线,见纳瓦尔正在看着她。
“……”
男人站在白色拱形门旁,披一件灰色大衣,衣服色度跟阴云天空一个样。连半张脸也在昏暗的天光下隐入黑暗。
没有对话。
他并不问点什么。
白绒略感不自在,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那目光里藏匿的轻蔑总是令人无法忽视。
她想,对于上次的“欺骗”行径,他应该是不屑与她计较。
呵,白绒了解这类人,身份「高贵」的法兰西贵族后代。尽管贵族时代早已成过去,只剩个空头衔,他们骨子里仍流淌着骄傲的血液,生活中处处保留繁复冗余的礼节。这类人看起来友善温和、优雅高洁、有教养,但并不接地气。
“嘶……”
冬雨十分潮湿,掀起宽广草坪上夹带草木香的凉意,白绒裹紧了大衣,感觉礼裙下摆与高跟鞋之间那裸露的部分冷得酸疼。这门口位于风口,风呼呼钻进她围巾下的颈窝。
依旧没有对话。
纳瓦尔正要往外走,却又在助理的伞遮过来前停步,问她一句:“这位小姐,既然您不姓黎,那么,请问您本来的姓氏是什么?”
白绒立刻答:“白。”
“白小姐……好的。”
白绒没想到,这法国人第一次念她的姓氏,“bai”的发音、音调就非常标准,乍一听,她还以为是一个习惯说普通话的中国人在喊她。
这时,杜兰太太过来了。
由于杜兰太太出现,纳瓦尔转头对助理示意稍等片刻。
助理递过伞来,先走开了。
“真是遗憾,纳瓦尔先生,您因为商业应酬而错过接下来的派对……今晚可是有神秘嘉宾——当红女星演唱成名香颂呢。”杜兰太太抿抿红唇,停在纳瓦尔面前,摇头叹气。
“我也深感遗憾,杜兰太太,希望今年夏季您能抽出时间来波尔多,参加我们的葡萄酒活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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