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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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为什么会出事?”黎卉撇撇嘴,“我不清楚。莉莉安来巴黎后我才认识她,不太了解她从前在国内的事。”
纳瓦尔喝一口水,轻声问:“这件事一定对她影响很大?”
“当然。不过,我认为影响最大的还是心理状态。莉莉安竟不想参加今年的pg国际小提琴大赛了,真是可惜。”
“为什么?”纳瓦尔停顿后再补一句,“……没有信心?”
黎卉点点头,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失神道:“是的,她很丧气。但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没必要放弃这个机会。她只是失忆后记忆力变差,很难背谱,但这可是pg大赛啊——据说以后要改为三年举办一届了。如果错过这场赛事,我保证,她会后悔的。”
闻言,奥托放下菜单,质疑道:“按你的意思,她只要参赛就能拿冠军?”
黎卉翻个白眼,“她五岁开始拉小提琴,六岁就揉弦,没几年就开始拉帕格尼尼了。拜托,这种天赋,就像上辈子忘喝了孟婆汤。我看她夺冠机会很大。”
“什么汤?”奥托问。
“mengpo汤。”黎卉不耐地摆摆手,转头看纳瓦尔,“这不重要,纳瓦尔先生,您为什么询问这些?”
黎卉不知为什么,这位男士手中明明没有拿记事本,她却总感觉他在记从她这里问出的每一句话。
纳瓦尔稍坐正些,“由于我事先不知道白小姐的病,对她说出了一些不合适的话。我很抱歉。昨天,她托人将上次讲解的报酬退回来,我想,她大概是有些生气。”
“啊!我明白了。”
咳咳,上次的事,黎卉才是始作俑者,她这会眼珠转得飞快,赶紧转移话题重心:“先生,其实只是小误会,您向她说清楚便好。如果感到抱歉,我有个建议,请她吃一顿晚餐。噢,记得开一瓶红酒。这个女孩很好哄——请别说是我讲出来的。”
纳瓦尔微微一笑,“那么,您是否能给我白小姐的电话号码?”
“当然。”黎卉随手撕下一页菜单,正要唰唰将朋友的号码甩出去,落笔才发现记不起来,挠挠头道,“糟糕,不好意思,我的电话簿留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等下次见面,我再给您,好吗?或者,我让奥托转交给您。”
奥托立即接话:“好的。”
纳瓦尔:“好的,谢谢。”
黎卉状似漫不经心道:“其实,您直接去问莉莉安要号码更有诚意——噢我是说,表达歉意的诚意。”
话音刚落,奥托拍一张菜单在她面前:“你什么时候把你的新电话号码给我?”
黎卉瞪着他,“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伊内丝,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沟通,没必要……”
“沟通?呵呵,你法语说得一团糟,怎么沟通?你想跟我顺利交流,那你应该主动提高英文或法语水平,至少语速能加快些。我建议是英文,那对你的脑袋来说简单些。”
奥托低咒一声,“放心,我一直在学,现在我的英文已经进步很多。”
说完,他立刻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英文词典,在餐桌上摊开继续背:“abandon…”
纳瓦尔起身,“我还有事,黎小姐,下次再见。”
奥托抬头,疑惑地望着他,“不是说一起来吃中餐?还没点单就走?我不懂你跟过来做什么。”
“等等,先生。”黎卉飞速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宣传海报,递过去,“莉莉安明天下午会出演这场慈善音乐会,在那里,您可以见到她。”
白绒收到家里寄来的药了。
她将新药瓶放入随身携带的包包中,暂时又回到日常服药的日子。
黎卉时不时就跟白绒抱怨奥托,白绒真是听够了,不懂这两人以前怎么会在一起。表面上看个性,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骄傲自负。
“谁知道呢。我其实经常觉得他大脑没发育完全。但我只听说过他家是养牛的,不知道有没有养猴子。”
“养牛?”白绒扑哧一下笑了,“该不会是阿尔卑斯山的奶牛吧,拥有几百亩牧场那种。”
黎卉暗暗瞄着白绒,放慢语速道:“奥托那张脸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常常斜眼看人,性格也是幼稚大男孩,哪里像他那位朋友纳瓦尔风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风。对不对?”
白绒暂停练习音乐会曲目,站直,正色道:“卉卉,你弄错了。实际上他们是一种人,骨子里都有点冷傲,只是一个表现在脸上,一个隐藏在内里。不然他们怎么能做朋友?”
“啊,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认,同。纳瓦尔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自内而外的客气、温柔,那种教养不像是装的。”
白绒皱眉,“你为什么帮前男友的朋友说话?”
“……”
白绒才不会明白呢。
黎卉在打的主意,是有理由的,虽然不够合理。
那一天,在杜兰家的婚宴场地,傍晚下着阵雨。高大的礼堂拱形门门口,一男一女站在那里。
兴许是杜兰太太所处的位置被门框所遮掩,黎卉撑伞从雨中走回来时,只能看见这两人。
当时那一幕,雨中不知多美。
身材高挺、面容英俊的法国绅士,身形娇俏、黑发白肤的东方少女,他们面对面站着。不知为什么,女孩显得有些局促,视线躲闪,男人则安静地直视她。
那法式服饰的柔暗色调,那身高差距,油画一样的灰蓝色雨幕,被唰唰雨声洗涤的玻璃墙……一切在暗沉沉的天色下定格。
这幅构图,毫无预警戳中了黎卉的灵魂,她当即在脑子里为这幅「油画」编造了长篇爱情戏剧。她觉得,她念艺术史专业几年,就是为了学会鉴赏生活中这样真实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