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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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飞听了这形容愣了愣,随即才淡然道:“无非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罢了,富贵人家豪掷千金,穷苦百姓衣不蔽体。南江的机会很多,危险也很多,只看你是能把握时机,迎风而起,还是大浪淘沙,被拍入海底。”陈昭了然的点头,她心意早定,南江是一定要去的。
只是对外,还是要给出个合适的理由,对于一个风尘女子而言,想要换个新生活,这是谁都无可指摘的。
酒足饭饱,茶过三巡,天色昏暗下来,谢飞起身告辞。
陈昭寒暄道:“招待不周,还望谢先生勿怪,小安,你提盏灯笼送送谢先生。”
陈安应声而去,谢飞则是礼尚往来夸奖了几句,无非是菜品很好,多劳费心云云。
等到那两人走得远了,陈昭才敲了敲后背,觉得自己今天遭了大罪了。她懒怠再收拾碗筷,只烧了一锅热水,准备好生洗个澡松快松快。
等到陈昭散了头发,坐在院中纳凉时,才见着陈安回来。
她懒洋洋的说道:“谢先生到家了?锅里有我刚烧的热水,你把碗筷洗了,就洗漱休息吧。今晚的功课取消,明天早上多做一页题,记得早起一刻钟,我先去睡了。”
见陈安一一应下,她就起身回屋了,这一天从早到晚的,是真的一分钟也没有闲着。
一夜好眠,第二天陈昭起身的时候,陈安已经在练字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一对一辅导,陈安已经把常用的汉字,都认了个七七八八。此外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他也掌握了个大概,如今出门买东西算账之类的,陈昭基本是不用担心发愁了。
陈昭见他自觉,也没有多管,自己在院里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筋骨。
昨晚的火腿鲜笋汤还有半锅,陈昭出去买了些面条,就着剩下的汤煮了两碗面,姐弟二人分着吃了,又各自出门忙活不提。
这天过后,陈昭的生活又恢复了原状,每日上班之余,就是去薛总长家里教课,平淡却舒适得很。她自己甚是享受这种状态,毕竟日后的生活,是可以预见的刀光剑影,危险重重。
所以在看到对面那对夫妻的时候,陈昭心中是十分厌烦的,这两人的到来,意味着她的安逸生活就此消失了。
来人是原主的舅舅和舅妈,孙继祖和他老婆葛三姐,一对终身靠着吸姐姐一家的血,来供养自家的人渣败类。原主落到最后那个地步,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在这二人身上,说一句罪魁祸首绝不为过。
陈昭的手蠢蠢欲动,十分想给对面这两人几巴掌。
孙继祖对陈昭僵硬的脸色视而不见,一路小跑着过来说道:“这不是阿昭么!哎呦,你娘可急坏了!昨天还在跟我说呢,说是你发着高烧呢,她出门买药的功夫,回家人就不见了!”
“你说说你,既然好着怎么不回家呢?你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弟弟妹妹也一直在找你,走走走,快跟舅舅走,我带你回家去。”
陈昭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当初抬着自己丢出的人,正是这孙继祖和原主的弟弟陈昊,她许是就信了这个鬼话了。
可惜,当初陈昭虽然意识模糊,却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孙继祖和陈昊抬人,孙氏领路,原主的妹妹陈晓和舅妈葛三姐放风。他们一家人同心协力,趁着夜黑风高无人注意,把高热不退的原主,远远的丢弃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让她自生自灭。
现在却倒打一耙,居然说是原主自己跑出去的!
天知道那会儿原主是死了还是穿了,在那具身体里头的,可是她陈昭!
这样黑白颠倒,仗着一点子血缘关系,就恨不得把原主敲骨吸髓,连骨灰都拿去卖几个铜板花。若是他们一直缩着也就罢了,看在原主这具身体的面子上,陈昭也就权当是没有这么一家人,可如今跳到陈昭面前叫嚣,那就不能不给个教训了。
孙继祖是个外强中干的,葛三姐也是个窝里横,两口子虽然长得高壮,但都是花架子,抵不住陈昭的三拳两腿。
陈昭看了看四周,这二人挑的地方也好,是个少人路过的拐角。
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个小布包,然后把包往墙角一扔,心中十分庆幸今天没有穿旗袍,这军装裤和牛皮靴子,可太适合打架了。
孙继祖看她不停掰手腕的架势,忍不住往后退,嘴里惊恐的叫着:“阿昭,你干什么!我可是你舅舅,你,你这是,这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你大逆不道!”
这声音十分洪亮,若不是脸上的表情太过惶恐害怕,陈昭还真以为对面是个什么德高望重的长辈的。
可惜陈昭的步伐一点都没乱,一个横扫腿出去,正正的踢在孙继祖的腰窝上,疼的他哎呦出声。一直在旁边叫嚣助阵的葛三姐,被陈昭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有上前来帮忙,反而往扭头就想跑。
这可把孙继祖气坏了,他扯着嗓子喊道:“葛三妞,你个臭娘们儿今天要是敢跑,我非得休了你!你给我过来,我们两个人打她一个,肯定能赢!这死丫头片子,反了天了!”
葛三姐不敢再跑,磨磨唧唧的转身。
而陈昭这时候抓住机会,趁着孙继祖精神不集中,狠狠的踢了他几脚不算,还顺手把小布包拆开撒了过去。里头是她精心准备的辣椒粉,辣度十分惊人,本来是为了防流氓用的,不想先给原主舅舅这个人渣撞上了。
孙继祖迎面被撒了一包辣椒粉,捂着眼睛惨呼出声,其声凄厉无比,吓得葛三姐更是打了个哆嗦。但是有休妻的威胁在前,葛三姐再害怕也没敢跑,只围着陈昭和孙继祖绕圈躲避。
陈昭可不管那么多,眼看着孙继祖没有还手之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葛三姐身上。
这人嘴甜心毒,因为她自己从小生活不顺,在很久之前就看不惯原主被父亲疼爱。后来原主去歌舞厅跳舞的事情,也都是她在后头暗戳戳使劲儿,撺掇孙继祖和孙氏两个,就想看原主跌落泥潭,万劫不复。
包括那次原主重病,本来孙氏对原主多少还有点慈爱之心,也没有想着把病的快死的原主丢出去。还是葛三姐,在陈晓和陈昊两人耳边吹风,说是有这么个姐姐在家里,日后他们俩上班说亲,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孙家一家老小,这些年来都是靠原主父亲和原主供养,到头来却这么对待原主,真的是坏透了。
陈昭想起往事,下手毫不留情,冲着葛三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等到自己精疲力尽了,还不想罢手。
就在她专心痛揍葛三姐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破风声传来,正欲躲闪之际,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旁边拉了过去。
孙继祖来不及收力,一下扑到葛三姐身上,压得她哀嚎出声。
陈昭抬头一看,居然是谢飞。
对方脸上也很吃惊:“陈小姐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奇女子也!”
陈昭毫不心虚,也顾不得和他解释,眼看着那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她挥着拳头又冲了上去,痛打落水狗。
谢飞确定陈昭稳居上风之后,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热闹,甚至有心情去旁边找了跟手腕粗细的木棍,好心的递给了陈昭:“陈小姐仔细待会儿手疼,用这个,这个打人方便还省力气。”
陈昭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接过来,扭头冲着孙继祖夫妻,继续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直到彻底精疲力尽,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停下来。
而被一通暴揍吓傻了的孙继祖和葛三姐,一直哆哆嗦嗦的围在一处,抱着头脸使劲儿躲避从天而降的木棍。冷不丁那棍棒停下,两人还愣了一会儿,葛三姐最先回神,拉着孙继祖撒腿就跑,再也没有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陈昭叉着腰,呼呼的喘着粗气,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追他们了。
谢飞一直没走,也没有说话,就在一旁站着。
等到陈昭调整好呼吸,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把丢掉的包捡起来,这才冲着对方感谢道:“五爷,方才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伸手,我恐怕怎么也要挨上一棍子了。还有这根棍子,来的真是及时,不然赤手空拳的,还真的是便宜那两个人渣混蛋了。”
谢飞眼睁睁看着她前一分钟还暴打坏人,下一分钟整理好衣服发型,又变成了举止端庄的淑女,实在是感叹不已。
不过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也最好不要提醒陈昭,刚刚自己旁观了她怎样虎虎生威的画面。
陈昭发泄了一通,现在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心情倍好。
她眼睛亮晶晶,话音里都带着雀跃:“谢五爷,相逢即是有缘,您今天又帮了我,赏个脸,我请您吃饭如何?知道您的规矩,咱们不去外头吃,就在家里吃顿冷淘面吧,也快得很。”
谢飞想了想,应下了:“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小姐的厨艺很好,自从上次吃过之后,我至今还记得,令人回味无穷啊。”
陈昭听了这话,却没有往心里去,明白对方只是例行吹捧。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厨艺,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日常吃吃而已。不论是上回张姐带她去的沈家小饭馆,还是薛总长家里的大厨,甚至是第一天和陈安去吃的小食铺,都强过她自己好几倍。
陈昭谦虚了几句,换了个话题问道:“谢五爷,我听小安说,你们最近遇到点麻烦,严重吗?”
谢飞闻言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点麻烦,我们那条街上新开了家店,背后的靠山据说是个叫约翰逊的洋人。仗着洋人的身份,他们要交的税款就比我们的低,现在又打着新店开业的旗号降价,比正常市价还要低快一成,弄得我们这些人的生意,是大不如前了。”
陈昭想着自己也是要做生意的,忍不住追问道:“正常咱们夏国人开店,税收是多少?洋人的税收又是多少?”
谢飞细细的给她解释:“咱们本国人开的杂货铺这种笑点,正常的税收是百税十五,洋人得看他们是开的什么店,背后又是哪个国家,情况不一而论。不过大部分洋人名下的店铺,税率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样子,比我们要低得多。”
“不过餐厅、歌舞厅,酒馆,还有那些声色场所的税率,就要高得多了,一般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谢飞补充了几样,随即压低生意又说道,“但是那些店的背后,基本都是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任务,政务厅里都是他们的人,什么税收不税收的,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就不知道真相了。”
陈昭听了沉吟片刻,随即才说道:“叫约翰逊的洋人,我也认识几个,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约翰逊,到底是谁。谢五爷可以详细打听打听他的来历,说不定是我认识的呢。”
“如果真的是熟人,或许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能化解危机也说不准。洋人的性格我多少摸得着一点,他们是极度好面子的,而且需要人多吹捧。不过为了赚钱么,便是咱们架子放低些又如何,日后再找补回来就好了,总比硬碰硬要来得强。”
谢飞拧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忍气接受了这个建议。
没办法,大家都要吃饭的。
那些商户要赚钱维持生计,他和手下的那些兄弟,也得靠着帮商户扛活搬东西吃饭,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