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退第一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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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再晴整理完任务白板，想去找江如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部长室，会议室，休息室，小菜园都没找着人影。

    一看门禁摄像，才发现某些人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拎着水杯慢慢悠悠晃出了太学部的大门口。

    早退是一天比一天早啊。

    但这个某些人，分明提前下班了两三个小时，依然没有按时到家。一直到快七点，才推开了家门。

    明明是商业精英工作狂魔，但是要比江如洗还先到家的童妆面色严肃的坐在客厅，看样子已经等他有一会了。

    “妈妈，我回来了。”江如洗认真打招呼。

    “真的不需要接送吗？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你看看五点钟下班，快七点才到家，不是约好了六点半之前要回来的吗？”

    童妆的冷面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垮了下来。她一向很难对幼子严肃起来，总是看着看着脸部表情就开始柔化，火气顿消：“先坐下吧。”

    江如洗放下手里的空瓶，听话的坐到了对面去。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童妆眼见地瞧见了一块青。江如洗的皮肤本身就是很白的那种，加上常年足不出户，身体先天又不怎么好，肤色不健康的白。

    这就衬的手臂上的淤青格外明显，肉眼看上去感觉要比实际上的伤重很多。

    童妆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立刻吩咐智能管家去拿医药箱来：“怎么撞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伤口，不是交代了在外面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母亲把江如洗当玻璃娃娃照顾是有原因的——这个孩子是真的易碎啊，而且本人不自知的那种易碎程度。

    比如别的孩子摔一跤蹭破一小块皮而已，江如洗摔一跤首先就是腿部一大块皮被蹭掉，破皮处还很难止血，然后好不容易止住血了，淤青接踵而来。

    一点小伤，彻底好全要半年。

    再比如着凉，普通孩子吃过药以后半天不到就继续活蹦乱跳了，江如洗要好好修养一个多星期，其间病情反复个好几次，才能完全好透。

    打小就是精心养顾着，才平平安安长到十五岁的。

    江如洗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大概是在开完会以后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吧？

    他对痛觉很迟钝，这是病理性的。大脑会无意识的忽略掉这个于人体来说很重要的感觉，江如洗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高度警惕，所以他是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受伤了的。

    但也不是完全感知不到，这不，这会被提醒到了，手臂就有点隐隐作痛了。

    “不小心撞到的，没关系妈妈，我不痛。”

    乍看两个人的反应，倒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受伤了。

    就是因为不痛，她才糟心的。

    童妆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给儿子把淤青热敷揉散先，不然没那么容易自行治愈。因为容易受伤，加上对痛觉不敏感，最后还要叠一个身体自愈能力差，一键三连。

    她无法说服自己不那么关注江如洗的一举一动。

    甚至有的时候做梦还会梦到这孩子哪里的静脉被什么东西给划开了，哗哗的流血，他自己个还不自知继续到处瞎溜达。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种梦境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噩梦之首。

    别人但凡有点欲行不轨的想法，直接给江如洗把呼吸装置揭开就完事了，弦子连呼叫紧急医疗资源可能都来不及。

    弦子，名字起源于理论物理当中的最小物质，搭载于光联网上的超级人工智能，据说是具有意识存在的。但是没有自我，也正是因为没有自我，所以能够更好的服从人类。

    功能大概可以理解为“世界书”一样的存在，重构加速时代的所有活动都是在弦子保障下完成。如它的名字一样，无孔不入的扎根于新世代人类之中。

    放弃所有隐私，一切服从最高意志——生存。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如洗不喜欢弦子，平日里从来不会主动使用弦子。尽管他确确实实在成长过程中在承了弦子不少情。

    这一点让童妆十分头疼。

    “我知道你不痛，但是身体会痛。”

    给江如洗处理完伤口，童妆本想揉揉他的脑袋，抬手又给放下了，原先说教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行了，通勤时间花了那么久也累了，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吃饭吧。”

    身体也不会痛。

    江如洗摆出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模样，但紧接着就开口说出了一个差点没让童妆直接晕厥过去的消息。

    “妈妈，工作需要，我要去境外做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