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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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毕业于导演系曾立志横扫整个华语电影圈的半个圈内人,他脑中的巨星发掘雷达在此时疯狂鸣叫!

    毫不夸张地讲,谢折衣这张脸,简直就是女娲炫技作品,骨相立体,皮相精致,哪怕是最挑剔的大荧幕导演,也挑不出任何一个不上相的角度,可塑性和镜头感都强到令人发指,真正的男女通吃老少咸宜,还有这个身高……

    雍盛不得不略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仰视,同时陷入对世界的怀疑。

    古代的少女能有这个身高?嗯?吃什么长大的?金装钙片?等等,这腿得有多长?目测一米二?夭寿哦,他现在就想拿把尺来现场量一量。哦不,不用量,他的眼睛就是尺,妥妥儿一米二。

    或许是内心对腿的执念太深,谢折衣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凤目微转,偏头看来。

    一阵环佩玎珰,凤冠上颤动的点翠珠花漫射着烛光,就这么流光溢彩地侵入雍盛明灭的眼底。

    四目相对,殿内燃着的上品凌水香旖旎萦纡。

    点绛唇,远山眉,肤色玉曜,花钿描金。

    过于浓烈美艳的妆容极具侵略性,正午骄阳一般,可远观不容逼视,雍盛慌忙移开视线。

    谢折衣唇角衔笑,亦不言语,改虚托为实握,反手捉住雍盛露在袖外的一截手腕。

    微凉的触感猛地沁入肌肤,雍盛浑身一震,就跟被火舌燎了一般,猝然后退。

    严格说来这算是一种神经高度紧绷下的应激反应,没等脑子转过弯来,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谢折衣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剧烈,行动如此迅疾,根本来不及撤手,加上身上礼服繁重,层层叠叠限制了行动,整个人就被他带着往他身上扑去。

    周围一圈太监宫女眼睛看到了,脑子跟不上,脑子跟上了,手脚不听使唤,只能倒抽一口凉气,在旁边干张嘴。

    眼看帝后两人就要双双摔倒滚做一团,体统全无,千钧一发之际,谢折衣伸右臂揽过雍盛的腰,按向自己,同时左步滑出,足跟轻转,原地转了半圈,凭借多年习武的应急技巧生生阻断了下落的惯性。

    赤色裙裾如蔷薇花般迅速绽放,又缓缓回落。

    一阵若有若无的沉檀香飘入鼻腔。

    倚在谢折衣胸口有惊无险的雍盛:“……”

    嗯,怎么说呢,这个美人救英雄的姿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默默收拾一下碎成八瓣的男子气概,迅速跳出谢折衣的怀抱,刚准备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方才的失态搪塞过去,结果脚下一滑——他踩到了皇后拖曳在地的裙摆。

    噗通。

    膝盖砸在凿花砖面上,剧痛中,依稀听到有人发出低而短促的惊呼。

    回过神,好家伙,他把谢折衣正面压在了地上!

    衣袂纠缠,四肢相嵌。

    雍盛的下巴磕在对方坚硬的锁骨上,他眨眨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懵了。

    所以这一跤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是吗!

    正无能狂怒,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雍盛心脏狠狠一跳,耳朵上像是倏地着了火,开始发烫,挣扎着坐起,轻咳一声:“笑,笑什么?”

    谢折衣就着摔在地上的姿势,微微支起上半身,凤冠倾斜,眼神揶揄,无端透出三分媚态:“我笑圣上原来如此性急。”

    雍盛:“……”

    话音一落,原本准备上来扶人的太监宫女立马跟提前设定好启动程序似的,齐刷刷低头转身,弓腰垂目,眼观鼻鼻观心,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我这是……被调戏了?

    雍盛难以置信,耳尖上的潮红一点点转移到脸上。

    他稳住心态,佯装镇定地起身,也不敢看谢折衣一眼,拂袖就往寝殿方向落荒而逃。

    怀禄等内侍止步内帏,望着皇帝的背影,误把那敏捷中带着些许凌乱的步伐理解为猴急难耐,不禁在心里感慨,成了家的主子就是不一样啊,以往是个禁欲的柳下惠,群珠环绕岿然不动,这会儿竟然连这点诱惑都把持不住,啧啧,回头又偷觑两眼中宫,肃然起敬,谢家的女人果然都有本事呢。

    “噗嗤。”偏殿里,绿绮在替谢折衣更换常服时不禁笑出了声。

    “死促狭鬼,别笑了。”绛萼拿如葱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心被司寝姑姑听见。”

    “没想到圣上他……”绿绮吐吐舌尖,用气音说话,“竟是这般傻傻的。”

    “敢背后妄议当朝天子,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绛萼凶她,“往后要是祸从口出,遭了什么难,别指望娘娘保你。”

    “不会的,我当心着呢,不过是私下里同你,同公子说说。”绿绮拿过案上玉梳,替谢折衣梳发。

    “先把称呼改了。”谢折衣从铜镜里冷冷觑向她。

    绿绮面色微变,笑颜顿收:“是,娘娘。”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谢折衣转回目光,指骨缓敲案上的捏丝戗金紫檀匣。

    “都备好了。”绛萼回道。

    谢折衣打开木匣,匣中堆放着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手指探进去,摸索到匣壁上的机关,咔哒一声,底部暗格弹出。暗格中依次摆放着些许密封蜡丸,取一颗,拇指与食指轻轻一碾,便落出一枚棕色丸药。

    谢折衣将丸药放入口中,压在舌下。

    “娘娘,是否卸了脸上妆容?”绿绮小心翼翼地问。

    即使是这些年来吃穿一处情同兄妹的贴身丫鬟,也不太习惯谢折衣这般明艳张扬的盛妆,尤其当她想到自家公子本是翩翩少儿郎,却不得不衣罗裙贴花黄扮作女子模样,心里既痛又无可奈何。

    谢折衣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红唇轻展:“不必,往后只要人前露面,都做如此打扮。”

    绿绮与绛萼相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愕。

    “如今我才知世间女子为何醉心描眉抹脂。”谢折衣懒执眉笔,蘸一笔朱砂掠在镜上,那抹红痕血一般刺眼,“大抵因为越是精致巧妙的妆容,越像一副扣在脸上的面具,世人为求自保,总爱以假面示人,吾亦不能免俗。”

    更衣完毕,谢折衣被司寝姑姑搀扶着入帷幄,尚未踏过门槛,里头两名守夜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奔号而出:“速请太医!速请太医!圣上咳血昏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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