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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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桑有安别有深意地看了桑有为一眼,“说来,二弟那日在宴席上,倒是为自己女儿挣了一回脸面,不然魏延平不会这么惦记了。”董氏一听,倏地一下瞪向夫婿,要不是人多,她都想上手了。
桑有为豁然站起,起伏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情绪:“大哥高看我了,魏延平是个什么样的人,指望一门亲事就能让他倾囊相帮,未免可笑,大哥自己与虎谋皮,凶险难料,却还要将我们拉下水,又哪里顾及到我们兄弟的情谊了,大哥可以不顾骨肉亲情,我是不能的。”
董氏也拉着桑柔一并站起,神情坚定地支持自己男人。
“琢琢是我们夫妻的宝,她的婚事,也该我们说了算,大伯你要打要杀,要成王,还是败寇,是你们的事,和我们没得关系,即便桑家落魄了,即便我们沦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我们也绝不卖女儿。”
语毕,董氏朝老夫人欠了欠身,眼眶里有泪光打转。
“媳妇失态了,望母亲见谅。”
老夫人到底不忍心,别过脸,摆摆手,话里满是疲惫:“我老了,一脚踏进棺材的人,还能有多少好日子可过,你们自己把握,是福是祸,自己兜着。”
子孙大了,管不动,倒不如放手。
桑柔随着母亲,对着老夫人实实在在地俯身行了大礼。
老夫人不表态,对桑柔而言,就是支持了。
桑有安看看母亲,倍感无力,说再多,也是徒劳。
桑家,迟早要败在这些鼠目寸光的人手上。
回到自己院子,桑有为仍旧意难平,围着屋子走来走去,没个消停。
董氏瞧着他就头疼:“行了,你坐着歇歇吧,琢琢是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不松口,老夫人不表态,他难道还能一手遮天,把琢琢嫁过去不成。”
桑有为看向董氏,神情里略带焦虑:“你不懂,大哥说的话不是没道理,真要打起来,以金陵的兵力和城防,其实守不了多久。”
董氏一声提起:“所以呢,为了你们桑家,真要我卖女儿?你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
“你小点声,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桑有为轻叹道。
坐在母亲身边沉默许久的桑柔这时候道:“父亲,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阿宥从余杭接回来吧。”
余杭是魏延平的地盘,她已经把魏明恩得罪了,就怕这人回到余杭,查到桑宥也在那边,拿桑宥出气。
桑有为这才露了点笑容:“为父早就想到了,已经给晋世子去信,拜托他帮衬一二。”
怎么又扯到晋擎身上了。
桑柔话还未问出,董氏就先开口了:“晋世子去了余杭?”
桑有为略算了下时日:“这时候,该是到了,世子有勇有谋,胆识过人,阿宥由他照应着,应当无碍。”
做不成翁婿,从男人的角度,桑有为对晋擎也是分外欣赏,很是愿意同人保持来往。
董氏惆怅地一声叹息:“人比人,还真是不能比啊。”
殊不知,晋擎比桑有为预料的更快抵达余杭,也因着比预期提早几日到,在桑宥被魏家盯上之前,晋擎及时将人从书院里带了出来,安置在一处隐秘的宅子里。
待到晋擎在这边的事办妥,一行人简略收拾了行装,带上半大不小的少年,启程回金陵。
桑宥人不大,戒备心却重,要不是谌文拿出桑有为写给晋擎的亲笔信,他压根就不可能跟他们走。
谌武有点欣赏小郎君身上这点气性,半开玩笑道:“你还读个什么书,我们世子博学广识,文韬武略,无所不知,你跟着我们世子,耳濡目染之下,就能习得一身本事,不比你在学堂里读那点死书强。”
桑宥充耳不闻,心里藏了事,想到自己去到晋擎屋中,在墙上看到的那幅画,画里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家姐姐。
小郎君也是敢说,直接就问谌武:“你家世子是不是对我姐姐有非分之想?”
晋擎正好从里屋走出,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
桑宥听到这低醇悦耳的笑,心头一酥,回过头,就见俊美无俦的男子,如青松劲柏笔挺立在门前,漆黑似子夜的眼眸里浮着细碎的光,仿佛苍穹下的星,熠熠生辉。
年轻的男子天生就有种高高在上的威压之势,小郎君变得局促,目光一转,看向别处,就是不与男人对视。
晋擎倒是好脾气,颇有兴致地反问:“表弟何不猜一猜,我对你的姐姐有没有非分之想?”
桑宥歪着脑袋,老实地回:“我可猜不出来,我的姐姐,需得这世上最好的人才能配。”
一旁的谌文听到这话,一声嗤笑:“狂口小儿,还真以为自家姐姐是天仙了。”
桑宥就像炸了毛的猫儿竖起了浑身的毛:“便是天仙,也差着我姐姐在。”
晋擎眼眸的笑意淡去,变得幽深难测。
天仙什么模样,他是不知道的,可唯独桑家九娘子的一颦一笑,像是在他脑海里生了根,只要他想,总能很快浮现出她的样子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待到桑有为再次收到晋擎的密信,已是半个月后的事了,一行人已经抵达了金陵。
桑有为简直不敢相信,拍手直赞:“也就晋世子了,说到做到,不打诳语。”
董氏听到桑宥平安回来,也是抑制不住地高兴。
唯有桑柔,此时的心情最复杂。
晋擎将桑宥安全带回,于情于理,都该给人道个谢。
桑有为的意思是,全家一起招待晋擎,显得更有诚意。
董氏更对桑柔道:“你上回溺水,我们也没实质的感谢,正好这一回,一起办了,然后,就不相欠了。”
见女儿充耳不闻,董氏又道,“又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在,还是说,你在顾虑什么?”
该大方的时候,不能小气。
桑柔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如是告诉自己,反复地,一遍又一遍。
然而,真正见到晋擎的人,桑柔仍是难以做到心如止水。
晋擎这回来得低调,随意找了个客栈下榻,桑有为设宴款待,他也只选了客栈附近的酒楼,并不想大肆宣扬。
就这样,一家四口,加上晋世子,围坐一桌。
晋擎就坐在桑柔对面,一抬眼,四目相对。
桑柔拿起杯盏,倒上清茶,叫上弟弟一起,举杯对着男子道:“世子先是救我,后又送我弟弟回来,我们以茶代酒,敬世子。”
“客气了,但凡表妹所愿,我必当尽力。”
晋擎也斟了杯茶,手捧着,唇畔微扬,云淡风轻地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桑宥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自家姐姐和男人身上转了又转,信口就道:“我就说了,世子你果然对我姐姐有非分之想。”
桑柔一口茶还未完全吞咽下去,险些吐出来。
晋擎倒也坦荡,面对着一家子神色不一的高度注视,还能自在地笑出来:“想是有的,过不过分,就看表妹如何想了。”
闻言,一家子动作一致,又把目光一转,到了桑柔身上。
董氏盯着女儿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桑柔顿时如坐针毡,暗暗恼起了男人。
他倒是不管不顾地,什么都敢说,轻巧一两句,随意出了口,就把她置于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