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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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要求雁寒暂时保密,她答应了,把慕家在南市可动用的人脉势力都全权移交出去,自个儿蹲家里和南洲过起了美滋滋的二人世界。

    有关范旭的事,她前后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对南洲和盘托出。虽然当年的事还没有定论,但她想让南洲看到另一种可能。

    在那种可能里,南舒或许也曾想过像一个普通母亲那样爱自己的孩子,但她遭到了小人的算计,她生病了,她做不到。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她和南洲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南洲正低头耐心地给她剥葡萄。她尽可能用简洁平和的语言同他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南洲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地一用力,紫红色的汁水就溅了他满身。

    他捏着那颗碎葡萄怔怔地看着雁寒,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个单音。

    “噢。”

    他脑子里很空,一瞬间没办法思考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渐渐地有一些画面在他脑子里浮现,一张张越来越多,终于向他潮涌而来。

    那些画面里有南舒,有仇默和仇柏鹤,也有高雯华,还有很多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来过的人和事,都因为雁寒这番简简单单的话,像被抽掉了阀门,一下子倾泻而出。

    都不是什么与美好挨得上边儿的回忆,他此刻想起来却意外淡然。

    他像一个旁观着别人故事的过客,看着曾经的自己在泥泞里起伏挣扎,那些黑暗却已经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这才恍惚回忆起来,他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再梦到那些过去了。

    从他被少女抱出城中村,他知道他从此再也不是一个人。

    从他被少女带回家,开始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从他下定决心要为当年寻找一个真相,他知道,他已经走出了困了他十九年的牢笼,正式与过去的自己作别。

    如今的结果,不过是给他母亲、给过去十九年的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意义,所以出身是罪恶还是无辜,于他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那个跟了他十九年的狰狞断口,在与少女相识的这数个月中,竟也已愈合成疤。

    多么奇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冗长散碎的记忆中回神,望着雁寒轻声问:“那个人,他会受到惩罚吗?”

    “会。”雁寒回答得斩钉截铁,“程伯跟我说,那边已经查出了不少东西,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病人精神的,但有这么多受害者在,一定能定他的罪,关于你母亲的事,高雯华也脱不了干系。”

    南洲静静听完,笑着点头道“那就太好了。”

    如果那个人能早些伏法,下次南舒的忌日,他也能同她说一说好消息,她在下面听见了,也许会释怀,也许终于能安息。

    他也终于能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

    午后的阳光顺着头顶树冠的缝隙洒下来,雁寒捻了个剥好的葡萄扔进嘴里,眯眼看着那缕细而长的阳光,问道:“那么,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南洲愣了下:“以后?”

    “对啊,以后。读书啊工作啊,未来想做什么,想住什么样的房子,想过什么样的人生。”雁寒看向他,难得正色,“阿洲,你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啊?

    那时候她顶着联邦军校联盟第一的名头,刚被老头子踢去了第七军团,混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队长,成天带着底下几个兵做白日梦,琢磨着怎么掀虫族女皇的老巢,仗着有她元帅爹擦屁股,鸡嫌狗厌的事儿没少干。

    恣意放纵,清风明月——那才该是少年岁月。

    他从前不曾有过,但她希望那会是他此后每一天触手可及的寻常。

    我想跟着你,一辈子都跟着你。

    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南洲默然道。

    开口的却是另一句话:“那我去读书吧。”

    他弯了弯眼睛,带了点小骄傲:“我当初考的燕大呢。”

    像个在幼儿园拿了小红花后迫不及待求表扬的小朋友。

    雁寒失笑出声。

    她随手捻了颗剥好的葡萄递到南小朋友唇边,不自觉地带上点轻哄:“好,我们去读书。”

    南洲含住那颗葡萄,嘴唇不小心触到少女莹白的手指,少女却依然毫无所觉,刮过他耳廓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他的耳垂不自觉地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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