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和质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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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秦敛书披着青色大氅,身上还带着晚秋的寒意,他穿过了商洛然,停在温雪镜身前,面色沉沉。

    商洛然离了温雪镜,凑到秦敛书肩上,看见他耳垂后有一点朱砂般的小痣,在莹白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有些缱眷暧昧。商洛然伸手去摸,却从他的脖颈处传了过去。

    此时牢房内只有秦敛书温雪镜二人。

    温雪镜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乌墨般的发映着苍白如雪的肌肤,显现出一种易碎的美感

    秦敛书望着他身上的血痕,蹙起眉,伸手似是要去碰他身上的伤口:“待到陛下醒后,我放你出去。”

    铁链哗哗作响,温雪镜避开了秦敛书伸过来的手。被汗水濡湿的头发贴在了雪白的脖颈上,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冷漠。

    地牢内潮湿阴冷,灯昏如豆,却给这样的情形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商洛然吞了下口水,发现温雪镜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不偏不倚地望着他。他一瞬间甚至怀疑温雪镜能看见他。

    好在温雪镜很快便垂下了眼睫,声音虚弱且冰冷:“不用你管。”

    商洛然敏锐地发现,秦敛书的眼眸微暗了些。

    此时的秦敛书明显与商洛然从前认识的不太一样,他唇角微勾起不可明辨的弧度,一步步朝温雪镜离得更近了些。

    他伸手摁在温雪镜的唇上,指腹一点点用力,擦掉温雪镜唇角溢出的血。

    商洛然倒吸了口气,秦敛书怎么这样?!

    擦得这么用力,肯定是想狠狠地折磨温雪镜!

    商洛然尝试着自我洗脑。

    但是很明显,现在氛围很奇怪。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商洛然其实偷偷摸摸喜欢秦敛书很久了。

    秦敛书向来温润清朗,从容不迫。

    怎么弄这种腹黑丞相霸道爱的戏码?好土!这梦也太离谱了!

    商洛然顾不上其他,挤在那两人间隔的缝隙间,努力地想要去掰开秦敛书的指尖。

    许是心情太过愤愤,他挣扎着坐起了身,猛然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怔愣。

    福宁殿内暖香氤氲,镂空麒麟纹三足香炉正燃着。

    “陛下醒了!”崔来喜声音哽咽,他探出头召太医进来,又扑到商洛然的榻前,呜呜哭道:“您都昏迷三天了,您可吓死我了呜呜……”

    商洛然能感受到,因为崔来喜抓着他的手还抖得很。

    刚才梦中的情形还犹在眼前,商洛然心情复杂,唇角动了动,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虚弱的 :“别捏那么紧……”

    崔来喜为商洛然披上了外衣,商洛然半靠着软枕,把手腕搭在太医的脉枕上,问道:“温雪镜现在在何处?”

    “已经被关押在地牢之中。”觑着商洛然的脸色,崔来喜还不忘狗腿地补了句:“丞相听说是质子害得陛下晕倒,还去地牢中亲自审问呢!”

    商洛然心中警铃大作,他一下支棱起来:“去把温雪镜带来,朕已经醒了,要亲自处置他。”

    还不待崔来喜反应,商洛然又补充道:“就现在,快去。”

    崔来喜应了一声,心中有些疑惑,陛下醒来竟然不是找秦相,而是要审质子。

    夜色浓重,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雨扑面而来,檐上挂的宫灯被吹得轻晃。

    商洛然一想到梦里地牢中发生的情形,桌上的芙蓉荷叶酥都尝不出滋味,都恨不得直接换了衣服赶去地牢。

    商洛然系着殷红白绒边大氅,一手抱着蟠螭镂雕金暖炉,一手捏着咬了一半的糕点,探头等在廊檐下。长风裹挟着细雨斜飞入内,外面地面积水盈着澄黄透亮的宫灯,似是在这寒夜中晔晔生光。

    秦敛书是同温雪镜一起来的。两人一伞走得极慢,商洛然看见秦敛书右肩上湿了些。

    秋末冷雨的寒夜里,温雪镜身上只裹了件看起来并不御寒的披风。冷风一吹,愈发显得温雪镜身量单薄,如弱柳扶风。

    隔着较远,二人便行了礼,商洛然才发现温雪镜的动作迟缓似乎是腿受了伤。

    上台阶时,秦敛书极自然地伸手要去扶温雪镜,却被温雪镜一把甩开。

    准确的说,是一把甩还没甩开。

    温雪镜紧抿着唇,眼中满是厌恶与抗拒。

    商扶安看着秦敛书和温雪镜还纠缠着的手。心想,温雪镜当真是个倔强又清新脱俗的病秧子。

    如果他也有对美人的怜惜之情,或许也会喜欢上温雪镜这虚弱苍白又坚韧的模样。

    可惜他没有。

    商扶安看着两人握着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丞相的手他都没摸过,凭什么被温雪镜摸着?

    商扶安后槽牙有点酸,他将芙蓉荷花酥塞进嘴里,走上前掰开了秦敛书紧握着温雪镜的手,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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