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质子喝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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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崔来喜帮商洛然解了外衣,理了理衣襟。

    商洛然里面穿的是件八宝绛红云纹窄口锦袍,愈发衬得他肤如明雪。随着他动作,发尾系的金铃发出轻灵的声响。

    “以后他们就跟着你了,但是这人也太多了些……”商洛然撑着下颌,漫不经心道:“你来选,让谁留下来。”

    温雪镜微怔一下,还是顺从着商洛然的意思,上去选人。

    一个侍卫和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好!”商洛然起身击掌,道:“除了他挑的,其他人都留下。”

    屋外的宫人隔着两扇山水屏风,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里屋的陛下和质子。

    崔来喜已经将药带了过来,侯在一旁。

    商洛然仍是目光灼灼的望着温雪镜,看着他微拧的眉梢,思忖了片刻,从袖中拿出一块酥糖,顺便剥去了外衣。

    商洛然捏着糖,要放到温雪镜的嘴里。

    头一次,温雪镜有了些抗拒的模样,他看着那糖,脸色有些苍白,往后缩了缩:“陛下,我不喜欢酥糖。”

    真真是我见犹怜。

    商洛然将那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甜味在舌尖绽开的一瞬间,他福至心灵。

    吃糖会长胖,温雪镜说自己不喜酥糖,肯定是怕长胖。

    商洛然心中一紧。

    温雪镜一放下碗,便被一块糖酥抵住了唇上。他微怔一下,抬眼看去,便看见商洛然有些嫌弃道:“张嘴,要朕塞进去不成。”

    温雪镜刚想扭开脸,那糖酥便以强势霸道的姿态被塞了进来,丝丝缕缕的甜味席卷唇齿间。

    温雪镜含着糖酥,脸色苍白,微挑的眼尾带着一些红,一双眼里像是含着潋滟的光。虽然是斜睨,眼中却没多少怒意,倒像是在故意勾引他一般。

    商洛然立马支棱起来了,凶巴巴道:“干什么,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温雪镜的表情僵了一下,看了商洛然一眼,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

    宿飞鸾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陛下,丞相已经到了福宁宫。”

    商洛然心中一个激灵。

    丞相没有忘记他,丞相居然来了!商洛然立刻起了身,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了一句,“那补药要监督他通通喝下去。”

    温雪镜垂下了眼睫,那甜腻的糖还在他嘴里。

    等到商洛然回到福宁宫的时候,便看见丞相身长玉立,望着一副花石草虫图,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听见了声响,秦敛书转过身来行礼,墨色的发尾微漾。

    空气中是秦相身上特有的青竹香,清新淡雅。

    商洛然觉得自己的心尖好像颤了一下。

    丞相不管在哪里都是风度从容的模样,不缓不急,犹如竹林间拂过的清风一般沁人心脾。

    几乎是在一瞬间商洛然的步子便放缓了许多,他并不想自己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边跨进门槛边看着秦敛书道:“丞相今天来得有些迟。”

    他自己都没察觉出自己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的意思。

    秦敛书垂下眼睫,温声解释道:“临近年尾,地方上了许多折子。”

    “朕有些地方看不懂,秦相要多讲一会儿。”商洛然不依不饶。

    其实商洛然并不爱看书,尤其是国策国论一类的,但因为是秦敛书讲的,他便愿意多听些。

    亦或者说,多和秦敛书待一会儿。

    秦敛书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嗓音温柔,“好。”

    没有了温雪镜,果然秦相对他的态度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好。商洛然暗中握了握拳。

    秦敛书握着一卷书立于他身侧,商洛然有些心猿意马。

    离得越近,丞相身上的青竹香就越明显,但也只是缭绕在鼻尖,仍是淡淡的香。

    商洛然受了蛊惑似的,看着秦敛书淡粉的嘴唇。

    再也听不见别的什么话。

    秦敛书的嗓音也低缓温柔,十分悦耳。

    “陛下,陛下……?”秦敛书又唤了一声,商洛然这才回过神来。

    秦敛书唇角勾了勾,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臣听说陛下想要将质子赐给将军……”

    “微臣觉得此事不妥。”秦敛书看着温雪镜,神情认真:“霍将军乃我大祁功臣,如今凯旋归来,陛下却让他娶男妻,未免旁人会多心。”

    秦敛书只字不提温雪镜,看着商洛然的眼神恳切,似乎是在对迷途的羔羊谆谆善诱

    商洛然神魂一震,表情有些凝固,道:“可若是将军喜欢质子呢?”

    秦敛书眉梢微蹙,沉思道:“那此事可能有些棘手了……或许能等将军回来之后,再做商讨。”

    不知道为什么,商洛然指尖好像都升起一片凉意。

    秦敛书墨色的眼睛望着他,像是一潭深水,“陛下身体不适么?”

    商洛然摇了摇头,道:“没有。”

    “陛下不必忧心,臣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秦敛书嗓音缓缓。

    商洛然点了点头。

    这次秦敛书拿着书卷,又讲了几句。商洛然看着他的指尖,愣愣地出神。

    秦敛书的手也是极好看的,白皙如玉,指节分明。

    就是这样一双手,朝堂中拨弄风云,为温雪镜献上玉玺,还在地牢里,一点点拭去温雪镜唇上的血。

    一想到温雪镜,商洛然原本有些酸酸涨涨的心绪变得一团乱。

    那个温雪镜,勾搭了丞相还不算,居然还在他面前露出那副样子……

    不对!

    打住,不能想了!

    秦敛书叹了口气,道:“陛下为何今日总是心不在焉?”

    商洛然摇摇头,眸光重新落在了书上,坐正了身子。

    “陛下今日可是去找了质子?”商洛然没由来的心虚,底气不足地点了点头。

    “陛下已经过了胡闹的年纪了,不该再任性了,不是么?”秦敛书的声音微低:“将军回来之前,臣希望陛下都不要在对质子有过多的关注。”

    “陛下?”秦敛书又问了声。

    商洛然闷闷地点头。

    天色微暗,秦敛书放下了书卷,道:“天色也不早了,今日陛下精神不济,早些休息吧。”

    商洛然看着秦敛书的背影,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埋头看着书,强迫自己注意力专注。

    这种莫名沮丧的心情一直到了入夜,商洛然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想着今天白日里秦敛书说的话,越想越不明白,只有奇怪的情绪在心中。

    他要努力回忆时,之前的梦境也愈发混乱,没有逻辑。

    商洛然叹气,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或许他不该想那么多,不过是梦罢了。

    但商洛然一闭眼,就又是温雪镜那副病歪歪的模样。商洛然一下坐起了身,掀开被褥。

    不行!

    一定要让温雪镜把那些补药都喝了!

    商洛然毅然起了床,叫崔来喜支开了宿飞鸾,他穿着崔来喜的衣服去了钟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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