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记工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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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队长她老婆叫葛翠河,是队上的妇女队长。她男人是大队的老大,她则是女人堆里的老大。

    葛翠河来时又叫上了堂妯娌李桂兰。

    两人端着一碗玉米面便登门了。

    “葛队长,你来就来,咋还带东西哩?”柳玉梅连忙招呼人到上房炕上坐。

    葛翠河是个爽利人,平时领导妇女,习惯了大嗓门,此时就道:“这是我帮着她兰大娘带来的,你快找个碗盛着,待会儿走时,面碗我是要带回去还的。”

    柳玉梅一听,立刻不敢动了,“她兰大娘为啥给我家送礼?”

    葛翠河笑道:“自然还是为了她闺女的事。”

    柳玉梅和阮清对视一眼,等着对方的下文。

    “按我本来的想法,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可是不好插话的”

    柳玉梅赶紧点头附和,“是啊,咱们确实不好管人家家务事。”

    “可是,”葛翠河话锋一转,“我当着这个妇女队长,总不能是名头上好听,万事不管吧?她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她男人死在了抗洪修堤坝上,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个闺女守寡,好不容易养成人了,万一再找不到个好人家,那一辈子也就完了。”

    李桂兰刚经历过自家闺女的事,此时也深有同感的道:“她婶子,霞霞,你们不要见怪啊,咱们都是有儿女的人,这一辈子吃糠咽菜可不就是图个他们顺顺当当吗?”

    虽说是值得人同情,可阮清还是有些顾虑。

    “葛队长,你说的是这么个理儿,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万一到时候,我没有把握好分寸,坏了事,那岂不是要招人记恨一辈子吗?”

    值得兰大娘两次三番的央求人,可见这“殷实”二字确实有疑点。她家如今是老太太抱着个猪蹄子,吃又吃不动,扔了又可惜。大概率是想找人安个心罢了。

    葛翠河一听话音,立刻就明白了阮清的言外之意,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闺女,你放心,这事婶子绝对不会让你为难。我们就想着你毕竟在首都待过,肯定比我们有见识,就想请你去掌掌眼。”

    “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去,要真有啥事,你就跟我说,你啥责任都不用担。还有啊,这次既然是按照公家事办的,只要你去了,无论成不成,队上都给你记工分。”

    还能记工分?

    阮清和她妈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惊讶。

    “可是我不算是咱队上的人啊”

    “那没事,你户口虽转出去了,可这不是你娘家?咱们早就不时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老一套了。”

    “那行,那我就陪着婶子走一趟。”

    兰大娘得了准信儿,转天就给媒人捎话,说自家还要上男方家再看一次。对方虽然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男方家是陈家坎的,离他们村二十多里山路。

    兰大娘看中的正是他家的独子,一个名叫陈栓柱的后生。

    农村人取名都是有讲究的,据兰大娘一路上的絮叨,这陈栓柱前头本来是有两个哥哥的,但都没有过周岁就病死了,陈栓柱自打生下来也是病恹恹的,他妈害怕他也存不住,就给起了‘栓柱’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拴住’。

    北方多山地,又常年刮风,一刮起来就是黄土漫天。好好地衣裳,早上穿出去,晚上回来就变了一个颜色。

    阮清跟着兰大娘和葛翠河,一直走到陈家坎村口,才与媒人汇合上。

    农村踩门,由媒人领着是规矩。这个媒人是陈家从邻村找来的。因此,他过来不费事,坐在村口吸了半袋烟就等到了她们。

    几人在村口歇了口气,才整装待发的进村。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她们的鞋面上已落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土,好在鞋子都是黑色的,抬脚磕上两下,鞋面就能干净大半儿。

    兰大娘尤其注意自己的仪容,边走边磕干净了脚上的尘土,又拍了几下裤腿儿,发丝也往脑后拢了拢。

    到了陈栓柱家门口,媒人上前去叫门。

    因为已经得了他们要来的信儿,家里人上工时,特意留下了个小女娃让在家等着。

    小女娃打开门后,听见正是家里大人交代自己等的人,于是赶紧道:“你们先坐,我去喊我爸和我哥他们。”说完就一溜烟儿的往地里跑去了。

    主人家不在,她们也不好意思进屋里,就只好站在院子里等着。

    葛翠河打量着院落,虽然都是土房子,但能将两面都修起来,说明还是有一定的财力的。

    媒人在一旁介绍房子的年代,上房修了好几年了,西厢和东厢却是近几年才修成的。

    “他家老人心思重,早早修了房备着给儿子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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