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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止了?曲隆满头雾水,只觉得主上着实深沉,令人不懂。
又过半个月,一日,大风起,雷鸣鼓噪。
莫天权去学堂了,曲隆正在家中钻研吞天宗势力图,突然觉得周围气压一变。
他眼神一肃,抬手抛出银钢梭,同时,一道眩目金雷浩然落下。
雷劫过后,云消雨霁,天空湛蓝。
他走出自己房间,神识一扫,发现影五的长戈横在院落上空。若不是影五,恐怕半个房子都得劈没了。
占止惊恐的声音从影五的房间里颤颤巍巍的传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影五答:“你剑刻好了当然有劫雷。”
占止又问:“刻剑和落雷有关系吗?”
影五:“你不是什么天赋极高的篆刻师吗?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刻剑纹。”
占止犹犹豫豫:“还、还真是第一次……”
曲隆上前敲了敲房门,打断两人对话。
待影五把门打开,曲隆看向屋内缩在桌子底下的占止,说:“让我看看。”
占止眼睛一亮:“真的吗!”
曲隆:“是看剑,不是看开屏。”
影五:……
晚上,莫天权回家后,曲隆领着占止和影五跪在他面前,垂首道:“启禀主上,占止所刻剑已成,现奉于主上。”
莫天权又看了看他身后两人,无声点了点头。
曲隆抬手将身前长匣双手呈上。
莫天权接过,垂眸静静看了片刻,耳尖悄悄红了。
他没学过剑,也没见过剑。对他来说,剑只出现在话本里,出现在古书中。只有书里,才有侠客仗剑江湖,纵马高歌。
要是有了侠侣,两人就能携手仗剑江湖。
大灰狼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莫天权压下想要起飞的嘴角,推开盒盖。
随之引入眼帘的,是一柄通体雪白的鞘中剑。
白雪长歌,化尽冬融。
剑柄上刻着漂亮盘旋的纹路,剑鞘上嵌着一枚透明晶石,莫天权伸手轻轻抚摸长剑,以指尖感受其刻纹。
曲隆见主上表情平静,应该不是不喜欢,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道:“此剑材质特殊,不可装入储物袋中。主上可与之结契,契成后便能将此剑收入眉间窍穴,随时取用。”
莫天权捧起剑,微使力,长剑出鞘三寸,剑锋澄澈,倒映他双瞳。
莫天权收剑,看向曲隆身后的孔雀妖,“占止,是么?此剑可有名?”
占止一脸懵的摇摇头。
影五戳了他一下,他忙想起来说话:“额、回主上,并无。”
莫天权清了清嗓子,小脸一扭,漫不经心的问:“曲隆,你可为此剑取名?”
既然是银钢梭的另一半,那肯定也有个对应的名字吧?自己这么宠大灰狼,就勉为其难用他给的名字吧。
曲隆赶忙恭敬答:“属下不敢为主上兵器赐名。”
莫天权小脸一拉,“不敢还是不想?”
曲隆惶恐:“属下不敢。”
“那我若是非要你起一个呢?”
曲隆心中长叹一口气:出现了,主上专属的为难问题。
“那日属下见《妖言道》所载,‘白亭霹雳,仁皇尤威’,便觉得‘白仁’此名,极合此剑。”
白仁剑,即以此名。
莫天权抚着长剑,垂眸不知想了什么,面上表情平淡:“既然如此,那便叫‘白仁’吧。”随即,他转向占止:“你天赋出众,既然已立下血誓,从今往后你便归在影五处,若有吩咐,影五会同你说。”
占止赶忙点头:“是。”
此后,又过半年。
虹历三十八年冬,莫天权七岁,嬴棋教完了他《长生》的最后一页,讲了最后一段文章,向他要回了那本《六观馼》。
“读此书,你有何想法?”
莫天权垂眸,答:“天地奥妙。”
嬴棋笑,问:“除此之外呢?”
莫天权抬眼看他,龙瞳里有浩瀚金光,变化万千,“若我身死,魂飞魄散,再无归路。老师,此后一别,或许无缘再见。”
师徒对视,嬴棋笑意不变:“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输。”
莫天权站起身,面色平淡:“生死无常。”
天地奥妙,生死无常。
这便是他给嬴棋的回答。
嬴棋负手而立,笑着说:“七年光阴,为师常恨自己学识浅薄,常叹你天资过人,有些道理,你比为师明白得更深。为师已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只是,”嬴棋话锋一转,突然说,“书上的道理你都懂了,可真正的道理,你还不甚明白。百年光阴,总有那么几刻,你会发现,自己曾经所信所崇,皆是虚妄。尽信书,不如无书。妖从不反思自己,只看当下;人常常质疑自己,停滞不前;仙高高在上,总想着制定规则;可魔又不信框条,最喜欢打破成见。”
“天权,你说的对,却又不一定对。为师想告诉你,不要停。”
——天地奥妙,生死无常,但它们不是尽头。
大道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