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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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国君府。

    书房,风离和金少在向陆满庭汇报沈家案子最近的情况。

    金少背着一把长弓:“我找到了当时在大屿山的现场目击者,判定沈家父子在途径大屿山时,确实被故意杀害。相关证据已保留案堂。”

    既已判定流放,却在途中将其杀害,显然是为了隐瞒真相。

    真相究竟是什么?

    从刑部到大理寺,官官相护的又是什么?

    风离:“从案卷上来看,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破绽。可问题就在这,素来清廉的沈家,为何突然起了贪念,要贪一千两白银?”

    沈忠良一个月俸禄五两白银,一千两于他而言,已是近二十年的劳苦所得。虽是有案发动机,可一千两白银还不至于让三堂联手置他于死地。

    大庸国的三堂指的是刑部、督察院和大理寺。

    陆满庭凤目幽邃。

    他看向金少:“你去趟沈忠良生前管辖的青州县,看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金少拱手,“是!”,正欲离去之时,听得陆满庭又说,“清心咒,抄完了交给我。”

    金少惶恐,拔腿就跑。

    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陆满庭和风离两个人。

    风离:“您让我找的太子有消息了。”

    当年太子被大火烧死,可毕竟只是一具无法辨认的焦炭,谁也不能证明这具尸体就是太子。

    有传言太子还活着,若是能胁之作为己用

    陆满庭朝风离招手,示意对方靠近。商议一番后,风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陆满庭负手站在窗前。

    今夜星光暗淡,月华隐匿在层层残云中,似他现在的心境,照不进一丝的光亮。

    他望向斜对面的浅月阁,百般思绪、千般复杂。

    初九了。

    灯火辉煌的浅月阁里,苏吟儿披着一席大红色的斗篷,执着地站在冰冷的屋檐下,看着来回穿梭忙碌的下人们,戚戚然哭个不断。

    她受伤的长耳兔不见了。

    巧的是,用午膳的时候,后厨的师傅临时加了道红烧兔头。

    她当时未做多想,直到桌案上的长耳兔不见踪迹,她才后知后觉可能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想,也想不通为什么。

    只焦急地让下人们再寻寻。

    ——“小姐,院子里没有,腊梅花树下也没有。”

    “奴婢找遍了浅月阁,确实没有。”

    苏吟儿拢在金色暖手炉的纤白十指轻颤着,那本就被寒雪冻红了的小巧鼻翼,酸涩地厉害。

    她望向斜对面的书房。

    书房半透明的窗户纸上,一抹修长的身影随着灼灼烛火浮浮沉沉。

    苏吟儿难受地转头,水泠泠的美目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似个破碎的瓷娃娃,姣好的容颜苍白极了。

    远处走来一个衔着半截干草的少年郎,是金少。

    金少从陆满庭的书房里出来,看见漆黑的夜里,后院灯火通明、嘈杂不断,隐隐有女子哀伤的哭泣。

    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指着墙角的苏吟儿笑道:“哟,萝卜头,你哭啥啊?”

    苏吟儿抬眸瞪了金少一眼。

    她对这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少年郎没什么好感,眼下心情糟糕,更是不想理他。

    侍女洋桃插着腰,护在苏吟儿身前,挡住金少好奇的目光。

    “金少,您有所不知,小姐的兔子不见了。”

    “啥?兔子?”金少饶了饶耳朵,生怕自个听错了,确定洋桃没逗弄他,当即大笑,“我的小婶婶勒,一只兔子而已,值得你哭哭啼啼小半天?”

    洋桃:“您有所不知,这兔子是小姐的玩伴,小姐可稀罕了。”

    “稀罕?”金少吐出嘴里的干草,“兔子是拿来吃的,有啥可稀罕?我跟你说啊,萝卜头,你只要多吃几回兔子,你就释然了。”

    金少掰着手指,兴奋地数美味:“什么干锅兔、宫保兔丁、香菇炖兔哎呀,最好吃的还是红_烧_兔_头!”

    苏吟儿呼吸一窒,险些没背过气,哭得更凶了。

    金少不解,正欲再多说些什么,被洋桃挥着手撵人。

    “金少啊,您就别添乱了。咋们小姐正气着呢!”

    忽地,吵闹的后院顿时安静下来,熟悉的强大威压渐渐肆虐。

    苏吟儿停止哀泣,在泪眼朦胧中看到冰天雪地中静立的陆满庭。

    陆满庭应该来了有一会儿。

    纷纷白雪在空中打着转、混着腊梅花的气息落在他肩头,染湿他深紫色的华服。

    他一动不动地伫在那儿,半截皂靴埋在厚厚的雪白里,寒风裹着萧瑟吹得他的衣摆鼓鼓的。

    他一句话也没说,深邃的凤目黑沉如暗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苏吟儿大胆地迎上他犀利的视线。

    她抗拒的目光坚定又倔强,有不解、有困惑,仿佛在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金少敏锐地察觉到氛围不太对,吞了吞口水:“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侍女洋桃轻拽苏吟儿的衣裳:“小姐,该沐浴了。”

    今日是初九,按照惯例,苏吟儿得沐浴焚香、穿上艳丽的纱裙,去到陆满庭的院子里,乖乖地等他就寝。

    然,委屈的种子在她的心口发芽,“砰”地一声破土而出,长出鲜嫩的绿芽,绕成一棵参天大树。

    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面上陆满庭清冷的丹凤眼,气鼓着桃腮,怨怨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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