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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遥是在去上班的路上捡到的歧桑,大冬天,这姑娘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针织打底衫,浑身被雨浇湿,衣服黏在皮肤上,勾勒出瘦削的身体线条,尤其是那腰,细的好像能掐断似的,短裙下的两条腿又细又长,白的像刚做出来的豆腐。

    眼神雾蒙蒙的,仿佛在控诉着什么,又像是被雨劈头盖脸折磨后激起的生理性不适。

    岑遥脑袋里倏地蹦出四个字:丧家之犬。

    她不是那种同情心多到泛滥的人,原本不打算管这闲事,偏偏下一秒让她看见地上横着的两根医用拐杖,停顿几秒,她的目光落回到那两条艺术感十足的腿上,这一次的打量,让她注意到女生膝盖处明显的术后创伤痕迹。

    这么多年下来,干了太多没心没肺的荒唐事,偶尔发一下善心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岑遥说服自己,第一次翘了班,决定在这凄风苦雨的夜里,陪这可怜兮兮的人来场推心置腹的谈话。

    可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不搭理。

    不知道是进入防御姿态,还是个人习惯,女生的背始终挺得直直的,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也为自己留下了最后一分体面。

    见她一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样子,岑遥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告罄,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忽而听见哗哗的雨声里混进一道含糊的声线,估计是太久没开口,哑到拼凑不出完整的调。

    怀疑是错觉,于是她扭头,女生蓝棕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安安静静等她的回应。

    十余秒后,女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遍,“你家有灯吗?”

    谁家没灯?

    岑遥听得莫名想笑,当时也没想太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带着几分戏谑,“有啊,那你要和我回去吗?”

    她点了点头。

    毫不犹豫的一下,岑遥看愣住了,鬼使神差般的,她最后真将人领回了家。

    这姑娘是真的怕黑,晚上睡觉也都开着灯,一开始岑遥不知情,见她睡着,自认为贴心地把灯关了,随即听见床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动静,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影,看见了蜷缩在床头的瘦小身影,那张脸一片刷白。

    岑遥想着她一直待在自己家也不是办法,有次装作不经意地向她问起她家里的情况,她明显一慌,本来就沉默寡言的性子,变得更加安静。

    孱弱的身体,精致到几乎没有瑕疵的脸,自带破碎感的气质,有那么一段时间,岑遥觉得自己家里多出了一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艺术品。

    但和中看不中用的装饰有本质区别,歧桑的存在,让岑遥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每天凌晨回到家,餐桌上都有准备好的早餐,估计是掐点做的,温温热热,喝下去胃都是暖的。

    岑遥知道,这是她表达自己诉求的方式,就像在说:我不是累赘,我是有用的,所以你别不要我。

    从那之后,岑遥摒弃了要送她回家的想法,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岑遥在网上刷到一条过时的新闻,才知道自己半路捡来的女孩是跳芭蕾的,还是曾经舞团唯一的首席。

    “曾经”,指的是她摔断腿之前。

    18岁的首席,天赋卓然,本该前程似锦,却被突如其来的命运折断双腿。

    她没有抱怨过一句,但岑遥知道,她是不甘心的。

    ——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

    ……

    “歧桑,从小到大,是不是有一堆人夸你长得漂亮?”

    显而易见的答案,岑遥没给她回答的时间,自顾自往下说:“可我怎么觉得,你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才是漂亮的。”

    表达抗拒某个话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沉默或者引导出新的话题以此来转移注意力,歧桑习惯性地选择前者。

    岑遥说:“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这条腿究竟是怎么折的,我只知道,要是你真放弃了芭蕾,别说熬到下半辈子,你隔天就能后悔。”

    空气有了一霎的凝滞,手机见缝插针地响起。

    和岑遥乖张的气质不同,她喜欢的歌偏向颓丧风,截取的铃声也是。

    在听见那句“裙子又轻舞落寞美丽又不是她错喉咙力竭对世界爱着在意的有谁呢”,歧桑眼皮颤了颤。

    两秒后,铃声截然而止,紧接着响起岑遥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带点柔和的沙哑。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嗯了几声,说:“行,我现在就过去。”

    歧桑把茶几上的空罐子一一捏扁,装进塑料袋,等岑遥换好衣服出来后问:“你要出去?”

    岑遥嗯一声,看了眼时间,“今晚就不回来了,房间门自己锁好。”

    歧桑没问她要去哪,正要点头,听见岑遥自己解释了句,“我同事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没人陪,我得去看看。”

    据说是因为得罪了什么权贵公子哥,事后被经理教训了一通,伤得挺严重,手臂骨折,脑袋也开花了。

    岑遥和这人关系没好到需要大晚上去陪护的程度,只因之前欠了她一个人情,得还。

    歧桑应了声好,岑遥走后,她回到自己卧室,换上轻便的练功服和舞鞋,把放在墙角的全身镜上的黑布取下。

    窗户半开,头发被吹散,刮着脸颊,又痒又难受,她把手背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一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整个人顿了下,不知道是第几次想起问她借火那人,口味究竟是有多奇葩,才会找她搭讪。

    思绪千回百转间,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兴许人家真的只是来借个火呢。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岑遥发起一条消息:【你觉得我这脸吓人吗?】

    那会岑遥还在出租车上,秒回消息:【不吓人。】

    两秒不到:【瘆人。】

    歧桑:【……】

    歧桑:【那你觉得我这瘆人的样子站在路边,会有人来搭讪吗?】

    岑遥:【你确定那是人?】

    歧桑看明白了,这是拐个弯在骂受伤后的她像鬼呢。

    她没回,直接掐灭屏幕,眼不见为净地把防尘布盖了回去。

    -

    盛桥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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