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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明明上一次给他亲的时候还很不能接受来着,如今人没变,她的心境却变了。当时想的不错,只要时间够久,她终究能摒弃前嫌,接受这个新的他。
这样正合她的心意。
只要贺兰瑾一心一意的爱着她,对她好,她也会接纳他作为自己人,永永远远的留他在身边。
收紧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撒娇说:“再过两日有个宴席,你陪我去。”
“什么?”忽然听到此事,贺兰瑾很惊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星禾拱着脑袋往他脖子上蹭,重复道:“我说要你两天之后陪我去参加一个宴席,到时别忘了打扮的好看些,不要在外人面前给我丢脸。”
她说的这样细致,贺兰瑾还是不敢相信,小声询问:“公主不是说过,不许某出府门。”
伴随着未婚妻的身子压过来,他暗暗滚了下喉结,圈紧了搂在她后腰上的手,彻底抹去两人间的距离。
心中为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而欢喜,嘴上还要提醒她:“某仍是带罪之身,怎能去参加宴席呢。”
更何况是到了年末,需要长公主出席的宴席上必然不是高官侯爵就是皇亲国戚,自己一介罪臣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上露面,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
虽然他知道长公主一定能护他周全,但也架不住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圣上怪罪下来,不光是他性命不保,就连公主都会受惩罚。
这样的道理,长公主不该不明白。
李星禾的确都明白,但她全然不在意,随口说:“按理来说是不能,但我想带你去便带你去,只要你安分守己地跟在我身边,不会出乱子的。”
“可是……”贺兰瑾还想再劝,却被少女忽然松开手臂,从他身前离开。
娇柔的身子一退去,刚刚因紧紧相拥而被捂热的躯体之间便透进来凉气,暧昧的情热也随之散去。
男人眼中是掩不住的可惜。
他还没抱够呢。
李星禾却只当他是在忧心,也不再多解释,强硬的吩咐说:“没有可是,记得早些做准备,到时别误了时辰。”
“好。”贺兰瑾只得应下。
看他情绪有些低落,李星禾于心不忍,想到自己强行带他出席宴席是为了什么,便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实在委屈他了。
以后她会少欺负他几次,对他好点,算是弥补吧。眼下,也只能委屈他失掉颜面,成全她的所欲所求。
她开口补充说:“到时,别忘了戴面纱。”
贺兰瑾虽有不满,也还是忍了下来,“某记住了。”
长公主是他心爱的女子,又对他有大恩,自己理所应当要哄她开心。
虽说他如今无名无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必然会遭人白眼,可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与其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不如紧紧抓住近在眼前的长公主。
落难之时仍能得一真心,能陪伴在长公主身侧,他已经很知足了。
……
佳节将至,官员休沐,暂停早朝。
乌云在天顶飘了两天,天气也阴沉了两天。第三日,大雪纷飞,只一夜便将京城覆成白雪之地。
皇后娘娘在桐花台宴请皇室子肆,除了皇家嫡系的皇子公主,还有各位王爷家的郡主世子,共十数余人,一同在桐花台赴宴。
高台上的宫殿中,一众衣着华丽的皇家子嗣坐在殿上欢声笑语,互相之间称兄道弟联络感情,更是对宴席的主宾皇后娘娘极尽溢美之辞。
宫殿正中已入歌舞姬,主宾身旁的位置,左侧第一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从小被皇后娘娘教养的大皇子,尊贵无比。
大皇子身旁的有皇子妃相陪,旁边的位置上是皇后亲生的二公主,此刻正一左一右拥着两位侍君寻欢作乐。
皇后身旁右侧第一个位置仍旧空着。
再向下第二个位置才是皇后亲生的三公主,身边带着的不知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两人谈笑赋诗,相互喂酒,倒真像一对神仙眷侣。
听歌赏乐之时,下头的世子之间有人问了一句,“宴席都已经开了小半个时辰,怎么还不见长公主前来?”
“长公主喜好骑射,怕是没等骑马到桐花台下,半路上就转去打猎了。”
“若是如此,我等当与长公主同去才是,雪中狩猎更考验本事,上次与长公主比试射箭输给了她一个玉如意,我现在还惦记着呢。”
“七弟,不如你我同去迎接长公主?”
“七兄,我也要去!”
小郡主欢喜道,“长公主说今年过年送我一对金饰,我可得提醒她不能忘了。”
世子转头看了看殿门外纷飞的大雪,按下小郡主,说:“外头飘雪正冷,堂妹还是留下吧,我与三哥同去。”
语毕,便有两位世子从席间站起身来,一同向外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开口问道:“两位世子这是去哪儿?莫不是席上歌舞不得趣?”
年纪稍微长些的世子转过身来回话道,“回二公主,我等见长公主时久不至,担心她独自冒雪外出狩猎,故相约前去迎接。”
二公主冷笑一声,侧身慵懒的倒在侍君身上,说道:“她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我这个亲堂姐都不担心,你们这几个同她关系远的外亲倒是上心得紧啊。”
话一出口,两位世子就变了脸色,旁边席上的郡主和世子也都不说话了。
皇后见着亲生女儿说出这样坏场面的话,也没加以阻拦,等她说完了,才语重心长的劝导,“皇儿不要胡言,星禾是我们李氏的长公主,你也该敬着些,怎能当着兄弟姐妹的面说这种话。”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二公主对下头翻了个白眼,才不再言。
“教训”过女儿,皇后才慈爱道:“星禾天性洒脱,放荡不羁,说不准是半路停下来赏雪了,你们两个去接她吧。”
两位世子互相对视一眼,对着皇后躬身作揖,随即转身往殿外去。
刚走到宫殿门外,就见有一行人冒雪从台阶下走来。
桐花台高,台阶有近三百阶,只见为首的两人,一人身穿雪白披风,一人身穿梅红雪裘,身量高者俯身搀扶着身量娇小的少女,一路走来。
待人近到身前,两位世子才认出那是姗姗来迟的李星禾。
只是她身边这位……戴着兜帽又戴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孔,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二人并未认出那人,后退半步,行礼道:“给长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李星禾俯身扶起二人,对着比自己年长的旁支兄弟,并不端架子,反问,“雪下的正大,你们不在殿里暖着,到外头来做什么?”
年纪小的世子回答说:“我们久没等到长公主,还以为您去雪野纵马了,故而要前去迎接。”
“这样的天气的确适合纵马。”李星禾开心的笑起来,提议道,“不如一会儿宴席结束,两位世子与我同去城外?”
二人笑答:“长公主相邀,我等怎会不从。”
说罢,李星禾抖了抖身上的雪,也侧过身去,拂去了身旁人兜帽上的雪,“咱们进去吧,不好让皇后等太久。”
几人一同入殿。
刚刚出去的两位世子立马就转回来,席上众人好奇地抬头看向二人,紧跟着就看到被他们请进来的长公主——
还有长公主身旁的男子。
一向独身赴宴的长公主,身边竟然带了个男子!
看那男人的衣着打扮,并非侍从下人,倒像是……侍君……?
借着舞乐声遮掩,席间响起窃窃私语。
“没听说长公主新纳了侍君啊。”
“我倒是听到过一些风声,长公主是在府上养了个男子,是从刑部大牢抢过去的那位。”
“那位?那人不是贺兰……贺兰瑾吗?”声音越说越小,不可置信道,“那可是长公主的对头,东窗事发前,弹劾长公主多少回了,她怎么可能带人来这种场合。”
“不可能。”
席间的声音,李星禾模糊着听了些进去,她知道他们不会大声讨论,只要不给贺兰瑾听到旧事,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着众人面,她亲昵地牵着人入席,坐在皇后身边的位置,瞬间成为瞩目的焦点。
她解开雪裘,又帮不自在的贺兰瑾脱下披风。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坐在近处的皇后和三公主都吓了一跳,尽管隔着一层面纱,她们也能辨认出那是……
皇后压下心中的惊恐,温柔的问:“星禾啊,你今日带来赴宴的是?”
李星禾转头看向皇后,站起身来,恭敬答:“回禀皇后娘娘,是臣府上的人,因深得臣心,故而带来席间同乐。”
身旁的三公主结巴道:“他,他是……”
“他是贺兰瑾。”李星禾接话,姿态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