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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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这个乡野村夫，就请你明日天亮就离开寒舍，别再给我添麻烦。”

    他被呛得一阵咳嗽，逐渐稳住呼吸后，才妥协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像我这样的身份，难免会遭人暗算，因此从小身上就穿着上品灵甲。加上我的坐骑也是一件上品灵器，才得以从他手中逃脱。慌不择路间，逃到了这片山林里。

    “但修为悬殊实在太大，我身上的灵甲已被斩破。若无你相助，必死无疑。”

    君生无间这才睁眼，看向他，“他为何追杀你？”

    “你与此事无关，我便说与你听听。”他思索着说道：“昨日傍晚，我收到了一张好友留下的字条，约我当晚子时在道院外的树林子里相见。说有要事相告，还让我千万保密。

    “我当时很好奇他为何不当面告诉我，于是去他的寝舍找他，他的舍友们说他没有去寝舍。我就在寝舍里一直等到子时，去了那片树林，遭到了追杀。”

    “字条不是他亲手给你的？”

    “不是，是留在我寝舍的被褥上的。寝舍人太多，我跟他都住不习惯，平素我们都是回家过夜的，但我有个很多人都知道的习惯。

    “那便是每次上了身法课，出了一身臭汗后，我必定会去寝舍里换身衣裳。昨日，刚好有身法课。”

    “确定是他的字迹？”

    “非常确定，不然我也不会应约。”

    “你跟他可有过私仇？”

    “没有。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是至交好友。”

    “巧了，我也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最后却……”君生无间淡淡提了一句，却没再继续往下说，又问他：“你那个好友可是世家公子？”

    “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宁家少爷。”

    君生无间思忖着缓缓说道：“那的确不至于下死手害你，问题多半出在那张字条上。”

    “我也这么认为，”他说：“我一定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说到这儿，他看上去已经很乏力了，却强撑着精神继续说：“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把杀手的线索告诉我。”

    君生无间见他实在太困，对他说：“你且先睡，明天咱们再细说。”

    次日清晨，君生无间如往常一样练剑，给草浇水，再去厨房做早饭。

    考虑到有个病人，特地跺了肉沫熬到粥里，还小声和小花商议着：“这毕竟是秦家少爷，咱们把他伺候好了，等他回家后，定会报答我们。这买卖不亏。”

    秦汝安喝了半碗粥，又调息了一上午后，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了，但仍是下不了地。靠在榻上问君生无间杀手的事。

    君生无间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利用山上的厉鬼将他杀掉的。又把从杀手身上捡来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让他自己找线索，甚至把那杀手的长相都给画了出来。

    秦汝安拿着那些东西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始终没看出半点线索来，反而愁得连饭都吃不下。

    君生无间坐在他旁边指着那堆遗物说：“这些衣物，酒壶和那两本书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有特殊的标记。剑和缚魂索虽是灵器，但也是花钱就能直接在店铺里买到的。只有那堆手帕和那朵干花值得研究。你想想看，有没有哪个男人，和你看上同一个姑娘？”

    秦汝安叹道：“我终日醉心修行，只想尽快筑基，哪有心思想什么姑娘。”

    “你不想姑娘，也不防碍有姑娘看上你。你再仔细想想。”

    “我，今年十四岁。那个杀手，你说他看上去都三十左右了，我跟他怎么可能看上同一个姑娘？”

    “那可说不定，你看他收集的那堆手帕，谁知道他是个样什么人。”

    “这就更奇怪了。他能一次看上那么多姑娘，就算有一个姑娘有别的意中人，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他犯得着为了这个杀人？”

    “一个要杀人的人，总会有他自己的理由，哪怕那个理由看起来有多么荒诞。”君生无间说：“更何况你是秦家人，你的身份就足矣让你很多人想让你死。或许所谓的姑娘，只是一个契机。”

    他们的对话对此为止，秦汝安躺在榻上，呆愣愣地望着屋顶，看上去非常的苦恼。

    君生无间闲得无事，既没有邪巢可让他修练，又不能去城中卖剩下的三十多张符。只得每日饮着苦茶翻阅着那些随笔，打发时间。

    好在随笔够多，他边看边注解，一时半儿也看不完。

    秦汝安躺了两日后，终于可以扶着剑下来走一走了。君生无间这才发现，他这个人身上，还带着不少少爷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