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一念抉择19 她的心脏有了刺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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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黎没有按响床前铃,之前也没有见过这个医生,她把左手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抬眼直直地望向来人。她面无表情,眸光比手上的戒指还要冷冽,即使她没有放出任何气势,也让来人如坠冰窟,他浑身僵直,连眼珠都不敢移动。
他慢慢地,轻缓地将视线转移到时寒黎的脸上,空气中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踏入的不是病房,而是某种上古巨兽的巢穴,铺天盖地倾轧而来的危险感让他进退两难,他第一个想法就是逃,但是恐惧压迫着他的肢体和神经,他一步都动不了。
然后那个明明是人类形貌却如远古巨兽的人开口:“进来,关门。”
来人僵硬地关上门,僵硬地走进来,他站在时寒黎的面前,觉得自己像被献祭的羊羔。
他外露的恐惧终于引起了时寒黎的注意,她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压迫的恐怖感消失了,来人腿脚一软,扶住了一旁的椅背。
他敬畏地说:“您……”
时寒黎站起身,去将房间中的灯打开,炽白的灯光洒落下来,那人这才发现这个什么都没做就让他恐惧的人,居然长了一张漂亮无害的脸。
时寒黎坐回原位,安静地盯着他。
来人深深地呼吸了两下,神色恢复谨慎:“您好,我叫苏昭,这个病房里没有监控设备,您有什么话可以放心地嘱咐。”
时寒黎比他还要清楚这房间里有没有监控,她只是望着苏昭,看得他眼神又呆滞起来,这才开口:“为什么找我?”
“……戒指。”苏昭说,“这是老大的东西,我们都认识,您可以通过问我任何问题来试探我……老大居然没和您说来这里可以找我吗?”
他看起来有些惊异,又有些伤心,时寒黎在听到戒指的时候已经信了,毕竟没有人有必要冒充殷九辞的人来试探她什么。
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是谁的人?”
苏昭表情一顿,他小心地又看了眼时寒黎戒指戴的位置,有些慌张地说:“我……我和老大没有关系!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末世刚爆发的时候,老大交代我往研究院这边躲,他他他他没告诉您吗?”
时寒黎觉得这有些答非所问,但苏昭的确另类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她陷入了几秒钟的沉思。
能得到殷九辞的单独安排,这个苏昭显然是他颇为信任的人,但这个苏昭的画风,怎么看怎么和殷九辞不搭调。
看她不说话,苏昭看起来更忐忑了,简直是坐立不安,他将重心左脚换右脚,眼神中有一丝幻灭的崩溃,以及近乎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
他扑通一声,在时寒黎面前跪了下来。
“我发誓,我和老大只是纯洁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顶多……顶多就是崇拜他!对,绝对没有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私情!”他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目光真挚,就差当场剖心以证青白,“虽然我没想到老大居然和您……您居然和老大……啊!我该死,这不是我配知道的,请您原谅我!”
仿佛要将自己打清醒一样,他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时寒黎:……
怎么办,她真的怀疑殷九辞挑下属的眼光有问题。
她没见过这种阵仗,但好歹她也算见多识广,并且有着绝佳的表情管理能力,她面上一丝异样都没有表露,只是手上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看得苏昭瑟瑟发抖,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该怎么自证清白,并第一百次在心里狂扇自己巴掌,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嘴,时寒黎的声音响起。
“起来。”
苏昭在心里为自己垒好了一座坟,动作还是麻溜地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时寒黎面前,仿佛被班主任面批的小学生。
“你是殷九辞的人?”时寒黎问得更清楚了一些。
苏昭:……
他在心中给自己的坟头插上了一根蜡烛。
“我不是。”他义正辞严地说,“我和老大只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
时寒黎:……
算了,这人脑回沟和她有异,意思是那个意思就行。
她这时候没有闲心和他掰扯,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示意他坐下来。
苏昭一脸受宠若惊地坐下,垂眉敛目,双手放在膝盖上,非常乖巧。
“一些废话可以免去了,你来找我,能为我做些什么?”时寒黎从未如此疲惫过,她的身形没有那么笔直,而是双腿交叠,手肘垫在扶手上,这个姿势让她放松一些,也泄露出几分罕见的慵懒。
苏昭的眼神飞快地从她身上略过,又垂下眼来:“任何事,老大把戒指交给您,就等于在他不在的时候您能够暂代他的一切职务,只要不对组织不利,您可以对任何事指手画脚……不我是说,您可以命令我们做任何事。”
时寒黎面无表情地说:“你就不怀疑是我把殷九辞杀了,然后故意侵吞他的势力?”
“……”苏昭呆滞地看了她一眼,“您……好像没有这个必要这么做,只要您想,三大基地都会听您号令,您费这个工夫侵吞我们一个小组织做什么。”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时寒黎说。
苏昭露出开心的神色,还给自己点点头表示肯定,“老大交代我守在这里,我当然要了解所有发生的事,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把这句话当成了夸奖,还很骄傲。
在许多天的压抑中,时寒黎第一次有了丝想笑的冲动。
她淡淡地想,也许就因为这份单纯的傻劲,才一直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份吧,越在这种处处危险的权力中心,越要这种大巧若拙的人才能安稳地埋伏进来,成为最锋利的那根钉子。她突然觉得殷九辞安排人的确是有巧思的,前提是这人真是大巧若拙而不是真的拙。
她特意将戒指戴在手上,的确就是为了引出殷九辞的人,在书里殷九辞是个大反派,中心基地里各大研究所都有他的人,而在现实中殷九辞突然将戒指交给她,也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虽然刚来中心基地刚刚一天,但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时寒黎凭借自己的冷静和坚定的心态周旋在各种各样的人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目的,而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想要影响她。
她可以杀死君王,可以对付任何正面而来的敌人,但是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攻心战里,在这真假交织,理智与疯狂一线相隔,真相与谎言难以分辨的环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擅长的,为了确保自己不偏移方向,她需要足够了解这里的人来为她点亮一盏灯,殷九辞的人再合适不过。
无论如何,既然苏昭是殷九辞选择的人,那她可以相信。
时寒黎说:“之前在这个医院没见过你,你贸然过来,不会暴露身份么?”
“不会不会,因为昨晚的那场袭击,这个医院现在人手不足,我是特意过来帮忙的,他们都求之不得。”苏昭说,“我之前就在病毒研究所里,我一看见您手上的戒指人都傻了,您看这样有没有印象?”
他掏出一只口罩戴上,眨巴着眼睛看向时寒黎。
时寒黎看了他几秒,想起来他居然是当时在做实验的几个研究员之一,她那时候心思不在实验上,没有仔细观察他们。
她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苏昭也不知道她想起来了没有,讪讪地又把口罩收了起来。
时寒黎问:“风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李鹤留下来的记录,情况和他写的一样,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您说的。”苏昭老老实实地说,“这位先生是高阶进化者,进行过手术之后身体上伤早晚都会愈合,但他现在处于脑死亡的状态,这方面医学帮不了他,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和李鹤当时跟她说的差不多,时寒黎确定了李鹤没有故意隐瞒什么,淡淡地点头。
“郑岁岁呢?”她继续问,“龙坤说他们对郑岁岁的研究仅限于简单的检查,是这样么?”
“郑岁岁啊……”苏昭停顿了一下,小心地看向时寒黎,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起来。
时寒黎说:“直接说。”
“这女孩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总结一下。”苏昭坐直了一些,“在明面上,所有对郑岁岁的研究都是无害的,对上面的报告也是这样,但是这些研究所都是杜寻文和李鹤的地盘,他们真的想做什么,很容易瞒过其他人,甚至是最上面的。毕竟事情那么多,上面又很信任杜寻文和李鹤,能分在这方面的精力很少,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所以,”时寒黎向前倾了下身子,像盯住猎物的猎豹那样盯着苏昭,“他们额外做了什么?”
“一些规定之外的事……”苏昭不敢接触时寒黎的眼神,那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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