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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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像个颇具礼节和耐心的绅士,在这精心筹备过的“礼物”面前淡定自若。这页诗的结尾是句法文,意思是“你终会遇到命定之人。”
房间里是催化到极致的情欲,翻书的人却似乎对书里的词句更有兴趣些。
“热……”鹿嘉渺觉得好热,骨头里,皮肤上,都是燃着火一般,嗓子都快被烧得发不出声了……
这热不浓烈,但寸寸点着皮肤,让人渴水一般想去拥抱点什么冰凉的东西。
鹿嘉渺像被溺在了一片混沌的热气里,意识朦胧,周身疼痛,他费力想抓住点什么,但周身虚软无力,连求救声都绵软奇怪……热潮烧着理智,鹿嘉渺拼命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终于视线里露出了半分清明。
入目是一片沉暖的昏暗,繁复的水晶灯,古典的装潢……他在哪里?
空气里弥漫的香味充斥得人头昏脑胀,鹿嘉渺思考迟钝,所幸无人打扰。
他记得他之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还被人打了,还说要把他洗干净丢到……丢到……藏先生的床上……
藏先生。
这三个字像瞬间开启了那段糟糕记忆的开关……他在昏沉的意识中终于反应过来,这压根儿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而是——他、穿、错、书、了。
都说小说里的人物意识觉醒后总会发生点什么,诚不欺他,现在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如出一辙的台词,仿佛重现的场景,包括他此刻被下了药丢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的情节,都完美呈现了一个事实——他穿成了和他同名同姓的那个爬床炮灰。
陆嘉渺,京都没落世家陆家现任掌权人私生子,爹不认还想杀,娘不爱经常打,在一个极其不健康的环境下长大,除了一副好皮囊,整个人被折磨地就剩个空壳了。
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患有间接性精神病,爱好就是疯的时候打他,醒的时候抱他,养他这么一个污点长大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钱和地位。
用他签黑公司借钱,现在还逼他卖身来作为自己进入陆家的筹码。
书中关于这个炮灰的戏份就两段,连身份信息都得从其他地方拼凑。
其中有一段就是现在——爬床。
他的爬床对象是个深居海外刚回国的大佬,京都最大家族藏家唯一正统的继承人,算是每本书里开场就拥有终极地位那种天选人物。
偏偏这天选人物还是个有情感障碍的变态,生得一副惊艳的好皮囊,表面温润儒雅,身居高位待人做事也从来滴水不漏。可实际上书里几乎所有的兴衰成败都有他的手笔,人和权在他眼里只是增加趣味的游戏。
放升级流就是一个神级存在。
不然鹿嘉渺也不会记得这位“藏先生”。
现在他成了那个爬床藏先生失败,第二天就被赶出陆家,还被疯妈的债主追着要钱,下次出场就惨死江中的炮灰工具人。
就……还能救救吗?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黄文主角受啊,他苟不过这些大佬的……
鹿嘉渺倦懒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把这两本人生潦草地回忆了一遍。
被情潮逼红的眼睛现在红得更厉害了,瘪瘪嘴就能哭出来那种。
“一百种死法”和“还能怎么苟”在他脑袋里来回转,转得他更晕乎了。
闭上眼睛想躺平认命的瞬间,他忽然听到耳边书页翻动的声音——对了,他还有藏先生!
天还没亮,床还可以爬。
鹿嘉渺思量再三后,决定拿起自己的老本行剧本,能苟一天是一天。
就是不知道,爱情本……在事业文里能苟吗?他们不会都断情绝爱了吧?
他慢吞吞转过脑袋,柔软的头发被蹭得有一点点乱,但衬在这张漂亮脸蛋上,只会多出几分破坏欲。
眼尾鼻头还红红的,鹿嘉渺就这么可怜柔弱地看向坐在床头纹丝未动的修长人影。
昏黄的烛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油画一样的线条。低垂的眉眼上晕着柔和的光,从鼻梁到嘴唇,都是恰到好处雕刻一样的比例,没半分戾气,透着天生的温润儒雅。
儒雅儒雅……就算是斯文败类,也是先斯文后败类。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搏一搏跳海变苟活。
鹿嘉渺把这几个词和眼前这张脸在心中复念了几遍,才鼓起勇气怯生生的从被子里探出手。
但因为身体绵软地厉害,虚空抓了几下才勉强碰上那人的手腕,力道还小得要命。
温软的手上带着潮湿的热气,藏矜白翻书的手下意识一顿,目光微移到手腕处那只发烫温软的手上。
“先生……”那细白的手带着轻微颤抖,像某种正在求救的小动物。
他无多感受收回视线,终于掀起眼看向床上——藏青的床与透着薄红的皮肤对比鲜明,肩头、脖颈……再到姣好的脸,少年眼神朦胧,带着薄泪,眼尾泛红,连眼皮上的小痣都染得俏媚非常。
湿润红润的嘴唇费力张合着,呼吸间细微的喘气声充斥在耳边。
他没有被打扰的不快,也没有欣赏美人图的打算。书依旧摊开搭在膝头,像是不久后便会重新阅读。
暖色灯光让他的目光显得柔和,他似是疑问也像关切地发出一个字节,“嗯?”
“……请您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