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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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舒意:“那位公子的家人为了断绝他的念想,将他关在家里,还给他说了别家的亲事,公子自是不愿辜负心上人,先是长跪不起,祈求父母答允,后又绝食抵抗,几乎将自己折腾的不成人样了,父母心疼孩子,无奈之下只能答应。”青岑脸上透出希望:“所以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舒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管弦炮竹之声响了一整日,公子穿着艳红的喜服,俊美的面庞上是遮不住的喜气,不管谁来敬酒,他都一一饮下,终于告别喜宴来到新房,那张他睡了二十年的榻上,正坐着要与他共度往后余生之人,眼下的一切来之不易,公子小心翼翼的揭开喜帕,以为从此两人便能苦尽甘来,花好月圆,然而盖头下红颜盛妆,娇羞无限的新娘子却并非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位心上人。
岁云听了气得一拍桌子,口里呵道:“竟是在诓他!”
青岑也是皱着眉问:“那么后来怎样了呢?”
故事走到这里,显然已经有了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意味。
舒意继续道:“公子绝望之下来到青山寺,出家为僧,那位小娘子得知后伤心不已,过后就在山那头修了那座白云庵,从此落发为尼。”
冗长的安静过后,岁云感叹道:“青山对白云,你心似我心,他二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了罢。”
青岑却在心底想,既是如此,何不携手共游山川呢,总好过隔岸相望,思念成风,不过也说不定他们后来真就这样干了。
这样的故事也算发人深省,引人思考的也绝不仅仅只是‘真心’二字。
夜里青岑躺在榻上,脑子里一会儿是公子和小娘子的故事,一会儿又是元慎抱着她满脸紧张的模样,也不知是心底藏了太多事,还是寺庙的床榻不够绵软,过了好长时间青岑才睡去,后来乍一睁眼,就见天已然亮了,床沿边正坐着一个人,目光温柔地看向她。
“你……你怎么在我屋里?”
青岑一下坐起来,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后知后觉自己用的是‘你’字,而非尊称,元慎到没在乎,从旁端起一碗热粥捧着,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才送到青岑嘴边,声音无比温柔的道:“来,趁热喝。”
那张从前不是冷若冰霜,就是面无表情的容颜,此刻却盛满了温暖可亲的神色,望着青岑的眼神,简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青岑怔愣着不知所措,元慎含笑着嗔她一眼,说:“乖,快喝。”
青岑怔怔地吃下一勺又一勺,元慎仍旧眉眼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你吃饱了,那么该我了。”
说罢就倾身靠过来,捧住青岑的脸,作势要亲她的嘴。
青岑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俊颜,惊慌失措,忙不迭就要推开元慎跳下床去,谁知脚一崴就要跌倒,然后一下清醒了过来。
屋子里一派空旷,窗外布谷鸟一声一声的叫个没完,青岑睁着眼睛作恍然大悟状,回想起适才梦中的场景,元慎噘着嘴朝她凑过来,一举一动都还犹在眼前,真叫人脸上一阵发烫。
紫竹听见屋里的动静,便端着水盆推门进来问还睡么,结果一偏头就瞧见青岑过分红润的面色,‘呀’了一声道:“小娘子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总不好说自己是做了那种梦吧,青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说是有些热着了,然后连忙穿好衣服净面,凉水一捧接一捧地往脸上浇。
这会儿卯时刚过,晨雾还未消散,像是雪白的轻纱,笼罩着片片群山,使得那种鲜活的翠绿蒙上了一层烟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还在梦里,青岑在廊下驻足,忽然间起了兴致,说要出去走走,绿竹就问:“那要去把二娘子和郑娘子叫醒吗?”
青岑摇摇头说不必了,一个人出去转转也好,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从来出门在外都是一堆人陪着,有时候一个人也是一种快乐。
这个时辰,庙里的师傅们正在做早课,偶尔路过一间院墙,隐隐能传来一些诵经声和敲击木鱼的笃笃声,迎着朝阳往山林深处走,小径通幽,不时会被低垂的枝叶勾住衣裳,那叶子上还挂着朝露,顺着脉络来回荡漾,青岑欣然将手伸出去,掌心朝上,听那露珠‘吧嗒’一声滑落,仿佛时光都慢下来。
再仔细听,好像附近有水流声,沿着小路走了百来步,果然瞧见一汪水潭,真如《小石潭记》中所注,潭水尤其清澈,鱼虾众多,好像都在空中游动,看起来体形格外肥美,如果烤着吃,定然美味。
青岑不自觉舔了下唇,眼睛都亮了,环顾四周,瞧见一株山野芋,叶子极大,她一喜,连忙小跑过去,踮起脚摘了两三根下来,又寻了一些石头围成一个圈在岸边,再将叶子放入中间,如此形成一只小窝,安置那些鱼虾刚刚好。
青岑决意先过一把捉鱼的瘾,眼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褪掉鞋袜往水里踩,潭温凉水并不刺骨,那些鱼虾竟也不避人,纷纷朝她腿边凑来,但等她伸手去捉时,却都飞快地游开了。
几个来回过后,青岑就泄了气,这些鱼虾跟逗她玩儿似的,一个个的直往她身边凑,结果一伸手,就都跑的没影儿,等她直起身子,又重新凑过来,简直跟成了精似的。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青岑嘟囔道:“真讨厌。”
“讨厌什么?”
冷不丁有人接话,青岑身子一抖,忙回头去看,就见岸边正站着一人,锦衣玉颜,不是元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