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海贼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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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无论海军抑或海贼,倘若你无法拒绝海洋的诱惑,此时此刻就仿佛不能忽视她的存在。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不是白胡子选择的未来?
就连一直脱离战场的赤犬,都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
但下一秒,所有人见证了属于大海的残酷一面,海浪从高处摔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冲刷,吞没于它而言太过渺小之辈的哀嚎。无论是子弹、炮火都从始作俑者的温特身上穿过,就连她的身型都变得模糊,仿佛是她真正融入了这片巨浪之中。
她眺望着远处沉寂的火焰,看着仅存的光点存在于他的眸子中,所幸还没有熄灭。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暴雨将至般乌云密布,伴随着通往地狱的绝望悲号。她平视着前方,发丝还垂着海浪余留的水珠,衣衫却是蒸发后的干燥,之后倏地自然化,彻底融入了这片海浪之中,消失了踪迹。
看着那仿若神明般的存在,白胡子攥住了手中的薙刀,突然真正意识到,那个需要自己保护、需要兄长们呵护、甚至需要她那或许不稀罕的父亲规划未来的女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起自己坐在莫比迪克号的船头,不远处甲板上白胡子海贼团独苗苗的女娃顶着还不怎么会照顾人的马尔科剪得狼牙狗啃般的乱糟糟短发,被乔兹一次又一次摔在毫无缓冲的地面。一身青紫的女孩在落地后下意识翻滚开,因着一次次的经历告诉她,倘若她选择原地不动,迎来的只会是胃部又一次撞击。
看着灰头土脸的女孩,白胡子其实也会想,她为什么要执着于变得强大呢?
因为她不想成为被人拯救的那一个,所以她希望自己强大到足够‘保护’吗?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温特?”在夜晚的篝火中,白胡子随意问道。女孩稍微长长的头发被她随意揪在脑后,却再也不同意马尔科展示他洗剪吹的技能,实在是被上一次丑怕了。她此时正乖乖捧着塞过来的大杯果汁望着篝火旁跳舞的众人,听到老爹的问话有些奇怪地歪歪头,就在白胡子以为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时,她像是说悄悄话一般,轻声乖巧回答,“我想像老爹一样,保护大家。”
她眼睛中闪烁着白胡子也觉罕见的灼灼光辉,她脱口而出的,真的是她奉为信仰的东西。
那一刻,白胡子认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继承人。
是的,属于白胡子海贼团的继承人,无需拥有那‘想要成为海贼王’的梦想,只要与他一样,有一颗想要家庭、并会不顾一切维护家人的心。
但后来白胡子想明白了,这个孩子与他有同样的心,因为从未真正拥有,才会倍感珍惜。但她心中装着的人太少了,那不是不好,只是无法带领这容纳万人、附属岛屿无数的白胡子海贼团。
“老爹,我会努力变强——我知道那颗果实能力,它拥有颠覆一切的力量。”她是个多敏感的小鬼头,脆弱多疑没人会愿意追随,热切冲动比心思深重讨人喜欢,沉迷科学研究在那群大老粗们看来远不如拳拳到肉的竞技。她明白种种关键,于是静悄悄一个人,对着镜子费心修改着自己的一切。
她身上有果实能力修复下也去不掉的浅淡伤痕,闲暇时也不会像护士队的姑娘们那么会穿衣装扮,甚至要不是因为某个红发小鬼,可能性别意识淡薄这一点也没法治。
但真正保护他人、使人发自内心认可的,从不是力量。
于是白胡子将海镂石刀鞘交给她,“正因如此,不要让它颠覆一切。”
她乖乖接过海镂石抓在手里,离开了白胡子的房间,或许是能力者克星的抑制能力,使得虚弱的她突然露出了脆弱的情绪。“大哥。”已经许久不曾被如此称呼的马尔科愣怔看着她,看着她要哭不哭满眼含泪的样子,慌张躬身探手去抹她的眼睛,“大哥,我不能成为老爹承认的那个人吗?”
怎么会呢?他想说,他家姑娘那么好,懂事的过分了,哪怕现在还不能达到的标准,也能时刻眼睛亮晶晶的,有一股子鲜少有人能达到的拼劲。他恨不得飞上天上去给她摘星星,如果她真的想要的话。可他知道,或许正因如此——
故事书里不都这么说嘛,笑到最后的总不是最懂事乖巧的一个。
就像现在,她又立刻懂事地明白了,“不是我不够好,只是我不适合——那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不是我不够好,只是我不适合。
“没事啦。”他将她整个团子抱在怀里,看着她难得撒娇地拽住自己外衫,瞪了一眼想过来凑热闹安慰的萨奇,无视了面包头做出的‘大小姐怎么了’口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想去天空看日出吗?”
温特还蒙在他怀里,连发声都是蒙的,小声哼哼着‘萨奇说你都不让别人碰你这个形态的’,马尔科心想日常邋遢也就算了,但鸟类形态时好像有种精神洁癖,别说让萨奇碰了,不挠他就是给他面子。他低头拨楞了一下她垂在脑后的马尾,想着是不是头发又长了,哪天还是悄悄给她剪短吧,“你是别人吗?”
根本不知道自己难得新长的那茬头发又被理发上头的大哥惦记,温特破涕而笑,终于仰起脸冲他咧嘴,眼中依旧还是闪亮亮的,“不是!”
“行吧,”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把她握在手里的佩刀卸下搁在甲板上,整个人背朝她蹲下,“走啦姑娘!”
不死鸟蓝紫色火焰再现,平生第一次飞行旅程中有人作伴。
“温特,真正使人信服的,从不是力量。”
温特觉得自己明白了,但她想,我可以化作那拥有保护他人之心的人,手中的力量。
海浪最终冲散了列队的海军,重重撞击着处刑台,之后难以消散般平铺战场。
然而这种报复显然不足以平消白胡子的同伴被海军愚弄的怒火,他挥舞起手握的薙刀,裹挟着满载怒火的震动,造成面向处刑台的猛烈一击。本该坚守处刑台前方的三大将其中两位都仗着移动速度被温特拖在远处,只剩下赤犬独自一人勉力迎击阻止攻势,却低估了白胡子愤怒之下使用的能力,被砸向台柱一侧,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岩浆状态融化了处刑台一角,顶部的几人有些许晃动。
“提升包围壁!”眼见士气大涨的海贼们就要毫无阻碍般冲入战场,战国如是命令道。他们想要用老旧的包围壁将海贼团一网打尽,然而随着命令的提前下达,原本计划的包围壁却无法上升。“报、报告!包围壁无法移动!”
“发生了什么?”
“方才‘空气刀’温特的能力,使得海水倒灌入了缝隙,似乎——”通报员欲言又止,“似乎、锈住了。”
主战场已经成为众人混战,这片战场上绝大多数战力都集中在那里为自己的目的奋斗。本该守在白胡子身侧的马尔科却不知何时已经独自绕出了包围圈,在没人注意的、有人从旁经过也会被动忽视的角落,有人影渐渐成型。
“走了温特,”像无数次那样,马尔科背向温特半蹲下来,他回头看着面色苍白唇色尽退的女人,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那突兀出现的星星点点白发是不是错觉,却只能将一切忍下,半点不提她随心所欲的计划,“我们去救艾斯。”
温特听到他这句话有些迟钝地反应了几秒,她望了一眼由元帅战国与英雄卡普守护的处刑台,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抬起手臂勾住马尔科的脖子。然而与每一次不同的是,她整个人干脆液化附着在他身上,这感觉有些奇怪,柔软温暖的身躯徒留下冰凉,对马尔科而言几乎是罩了一层水膜,但化作不死鸟时这一切在蓝紫色火焰中却完全隐藏。
他的火焰与艾斯截然不同,无法让火焰本身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在此时此刻作为保护色却恰恰好好。
短时间退出战场的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就这样化作不死鸟形态,在全场瞩目之下,从高空向处刑台飞去。
在战国的指挥下,有无数子弹向他射击,穿透他附着火焰的羽翼。鸟类形态的他表情淡漠,这种淡漠在全场唯一滞空权的身份下更带了一份傲慢,但其实不死鸟果实身为幻兽系与自然系截然不同的是,那些创口在蓝紫色火焰下其实只是凭借自愈能力飞速恢复。那些伤害是真的实实在在出现在他身上,只是他表现地太轻描淡写了,让人忘了原来他也是会痛的。
但这一次,明明有无数子弹射击在他的身上,他却丝毫不会感觉到痛楚。被她保护了吗?马尔科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只知道直直冲向处刑台的方向。
他视线中,是艾斯混杂着悲伤与喜悦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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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已经准备好了,真的要出发前往马林梵多吗?”
贝波注视着正紧盯香波地群岛直播屏幕的船长,有些紧张地问道。如果说草帽小子出现在那里是为了火拳艾斯,贝波不能理解船长去那里是为了什么目的。
特拉法尔加·罗最后瞥了一眼陷入黑屏的荧幕,他抛了抛手中正以自我毁灭式速度跳动的心脏,将之揣进怀中,随手将手边清空的注射器丢到一旁的垃圾箱。而同样的液体,那个明显是要送命的女人寄存在了自己这里一打。
“当然了。”罗手握野太刀,刀柄顶正了自己的帽檐,内心毫无波澜地带领船员去那场自己本还不够格参加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