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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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上, 幼容的话在心里一阵阵拂过,挥之不去。

  青石地砖上铺了一层雪,车轱辘碾压在上面, 发出沉闷的‘咯吱’生,沈默从袖腕里取出一枚瓷瓶, 瓷瓶通体白亮, 她打开盖子, 将里面仅有的一枚黑色药丸吃下去。

  幼容吓了一跳, 半跪在她身侧, 从她手里抢过白玉瓷瓶, 连声音都颤抖了, “公主,您可不能想不开啊!”  “怎么办?!”  “马车还没走远, 奴婢请淮王叫长孙大人过来!”  见幼容六神无主的慌乱样,沈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此药无碍,不必大惊小怪的。

”  她松开手, 靠在车璧上, 淡声道:“让本宫静静。

”  幼容半跪在一侧, 仔细观察着沈默的神情变化,连她面容上细微的表情也没有错过, 过了好一会儿, 见她果真没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宫门离金殿最近,但今日的除夕宫宴在筵喜殿, 是以, 诸位大臣的大门都需停在北宫门的这处。

  从北宫门步行至筵喜殿, 需一刻钟。

  诸多奢华的马车在北宫门两侧并排整齐的放着,马车外站着每位府邸里的车夫。

  马车缓缓停下时,幼容刚想开口,便见公主原本轻阖的眉眼已然睁开。

  廖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明妃娘娘,还请您移步轿撵。

”  幼容站起身打开马车门,冬日里的寒风从半开的车门缝里吹进来,吹拂在沈默的面门上,散去了脸颊上的温热。

  她站起走出打开的马车门,宗禄站在车辕下首,朝她伸出手臂,抬头看着她,薄唇噙着旁人无从所觉的弧度,“公主,奴才扶着你。

”  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另一只纤细的柔荑轻提裙裾,踩着脚蹬走下马车。

  她今日穿的甚为繁琐,即便是走下马车时,依旧将一大半的力量放在宗禄的腕上,他好似无所觉。

  马车边上停着一架轿撵,四名太监站在轿撵的四方,廖公公身躯微躬,“明妃娘娘请。

”  沈默的柔荑仍搭在宗禄的腕上,借着他的力道,再次坐在轿撵上,幼容为她整理好裙角边缘后便站在一侧。

  北宫门外车水马如龙,皇宫贵族,文武百官各自携带家眷,他们的目光纷纷落在坐在轿撵上的那道身影。

  自明妃来到临安后便一直暂住在淮王府,鲜少露面,朝中之人甚少人知晓她的长相,今日一见,容貌张扬绝艳,眼尾线条轻轻上挑着,颇有一种祸国妖妃的模样。

  有一些世家子弟看着她时,眼底皆是流露过一丝惊艳。

  这等容姿,成为已年过半百的陛下妃子,当真是可惜了。

  轿撵上方垂吊着帷幔,帷幔层层叠叠的交织着,被寒风肆虐着,轻纱帷幔如天边秀丽的云彩,层叠浮动着。

  太监放下帷幔,挡住了众人看过去的视线,也将沈默封在了一方之地内。

  宗禄就跟在轿撵旁侧,随着轿撵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走着。

  沈默将手肘搁在轿撵的扶手上,指尖抵着鬓角,远山黛眉轻蹙,眼底是毫不遮掩的不耐与冷意。

  寒风拂过,吹动着帷幔。

  透过缝隙,沈默看到站在车辕旁侧的褚桓,他面朝北宫门负手而立,不知在看什么。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头,眼帘轻抬,冷俊的眉心寒凉寡淡,在于她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见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沈默平静而厌烦的心脏忽然间又跳动了几下,她移开视线,看向轻纱帷幔外朦胧巍峨的宫门。

  北宫门外,景王府的马车逐渐停下。

  吕危扶着褚萧走下马车,众位大臣对淮王行过礼后,便朝景王行了一礼,逐携带着家眷走进北宫门。

  青?搀扶着荣歆走下马,戴芥姬由春荷搀扶着走下马车。

  荣歆担忧的看了眼褚萧略显苍白的脸色,“王爷,待会到了宴席上,你尽量少饮些酒。

”  “嗯。

”  褚萧看向走进北宫门的褚桓与许玄帜,眼底的冷意点点爬上瞳眸深处,就连右胸膛已逐渐转好的伤势也有些隐隐作疼。

  景王府的人朝着北宫门步行而走,荣歆偏了下头,对戴芥姬冷声叮嘱:“别哭丧着一副脸,大过年的,别给咱们景王府找不痛快!”  戴芥姬微垂着眸,眼帘处被眼睫的暗影覆盖,落下一片楚楚可怜的阴影,她低语道:“是。

”  看见她这副模样荣歆就来气,褚萧冷声开口:“好了。

”  走进北宫门时,褚萧遇见韩老将军韩常林,因韩络押送宣王前去边关,虽宣王已死,但这来回路程在那摆着,不到时间,韩络自是不能露面。

  韩府只来了韩常林一人,三公子韩斐并未跟来,几乎每年宫宴,韩斐从不露面,怕是又跑去喝花酒了。

  两人打了照面,韩常林朝他行了一礼,“景王身子可好些了?”  他的目光景王身上若有无的打量了一番后,便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褚萧颔首:“好些了。

”  韩常林轻抚着下颚胡须,笑着问道:“听说景王并未让宫里的太医诊治,怎么?是觉得宫里的太医没有外面的大夫医术好吗?”  褚萧还未言语,倒是荣歆替他回了:“王爷只是染了风寒,此等小病,不必劳烦宫里的太医,眼看着宫宴也快开了,我们就不在此耽搁时辰了。

”  韩常林笑道:“好。

”  看着景王府一行人走向筵喜殿,韩常林脸上的笑意乍然消失,抚胡须的手也挥袖在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什么感染风寒,重病卧榻,都是胡扯!  他瞧着,多半是受了见不得人的伤,假借染病之名躲避早朝,怕是与安阳城外的事有关。

  筵喜殿是北凉皇城历代皇家与大臣们同贺除夕年岁的宫殿,今日可谓是热闹极了。

  轿撵停在筵喜殿外,两名太监掀开帷幔,恭声道:“明妃娘娘,筵喜殿到了。

”  宗禄走上前,朝她伸出手臂,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借着他的力道走下轿撵,朝着筵喜殿里走去。

  刚到筵喜殿外时,前方宽敞的宫道上便走来了一些人,为首的则是昨日从她这里受了一肚子的气的宁贵妃。

  她的手搭在宫女绿竹的腕上,穿着颜色鲜艳亮眼的正装华服,宫裙在地上拖曳了小半,眉心点着花钿,乌发高鬓,鬓上两侧插着发钗,随着小幅度的轻晃发出叮铃的响声。

  见着沈默时,宁贵妃眼底的冷意止不住的侵袭在眉眼周边。

  “皇后娘娘驾到??”  文武百官皆知,这是坤宁宫里掌事周公公的声音。

  众人掀袍下跪行李,恭迎皇后娘娘。

  沈默与宁贵妃同其他妃子朝皇后行宫仪之礼,明亮辉煌的宫道上,皇后身着大红凤袍,戴着凤冠,身后簇拥着宫女太监,朝着筵喜殿走来。

  在她身边跟着一位碧玉年华的女子,穿着粉黄的华服裙袍,容貌清丽,两道眉细长柳弯,眉下一双眼璀亮如星,眼眸笑弯着,耳坠在白皙细腻的脖颈处晃动着,淡黄色的珠子衬的肌肤愈发的明艳。

  众位大臣拜见过皇后后,便朝那名女子齐声道:“见过小郡主。

”  小郡主?  沈默前几日问过长孙史有关于北凉所有官员朝堂之事,这位小郡主乃是北凉唯一的异姓王之女??翟瑛。

  翟家祖先曾协助先帝打下北凉,一路征战,被封为异姓王,赐封地商阳,商阳乃是地处繁华的大城,掌握着三国生意上的纽带,乃重要之城。

  未过几年,先帝薨逝,翟家祖先也相继离世,当朝天子继位,其子翟邰常驻商阳,而自己的一双儿女自幼被养在皇宫,表面上是翟家与宫里和睦,实则,翟家兄妹在宫里只是人质,皇家以防誉王谋反,故而自翟家兄妹出生后便居住在宫里,与皇族子弟同住。

  听说前几年翟瑛兄长翟琰在回商阳探亲的路上,遭遇流寇抢劫而死,为此,誉王一直在追杀这伙流寇。

  但小世子是否真的死于流寇之手,谁又能知道呢?  现下誉王只剩翟瑛一女,朝中势力不菲的世家大族都想迎娶小郡主,只要娶了她,便有誉王这座坚实的后盾,若是哪位皇子娶了小郡主,储君之位,怕是唾手可得。

  沈默眉间几不可微轻挑了下,心里忽然间想起了谢章那张清冷凉薄的竣容。

  “都起来吧,今日除夕宫宴,大家不必拘礼。

”  皇后的声音温温软软的,有种温水荡开的绵柔热气,不大像是上了年纪的女子。

  沈默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竟是发现皇后的模样甚是年轻,瞧着也就是双十年华的样子。

  再瞧宁贵妃,也只是比皇后大个几岁而已,倒是其他妃子的年纪与老皇帝相差不大。

  沈默心里忍不住冷嗤:老牛吃嫩草,也不怕闪着腰。

  “你就是西凉和亲而来的长乐公主吧?”  眼前的光被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皇后温软好听的嗓音在耳边缓缓而起。

  沈默眼帘轻抬,看着距她两步之外的皇后,淡然颔首浅笑:“回皇后,正是臣妾。

”  臣妾二字出口时,沈默身子都忍不住寒颤了几分。

  皇后笑道:“既然嫁到了北凉,那就是一家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于本宫说便是。

”  沈默回道;“谢皇后,臣妾记住了。

”  站在皇后边上的翟瑛仔细打量了一眼沈默,见她面容上张扬的妆容与微挑的眼尾,眼里闪过一抹异色,问了一句:“你就是住在淮王府的明妃?”  她的字里行间,不见半分尊敬的意思。

  沈默看向翟瑛,眉眼盛着凉色,只冷淡的回了一个“嗯”字,字里行间,亦不见半分温热,有的只是敷衍的冷意。

  翟瑛顿时不乐意了,在皇宫里,哪位妃子见了她不得恭敬着?  虽说都是陛下的妃子,可她的身份在那摆着,即便是妃子见了也得问候她一声,眼前这位只是和亲而来的明妃,也敢与她叫板?!  宁贵妃站在边上看戏,她倒要看看明妃如何应对这个宫里这位刁蛮的刺头。

  翟瑛眉间一蹙,眼底的神色也随之一冷,身上那股子刁蛮的劲头又上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默冷淡的看着她,莺丽的嗓音如山涧的泉水,透着股渗人的凉意,“小郡主若看不惯本宫的态度,以后就避着点本宫。

”  这小妮子是诚心与她杠上的,不是她退让几步就可罢休的。

  况且,她明妃的份位在这摆着,不似旁的妃子,从身份上便可压翟瑛一头,回她毫无尊敬一句话已是给了薄面。

  “你??”  翟瑛脸色一沉,可曾受过这种气,刚要回嘴时,宗禄冰冷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话。

  “我们公主在西凉乃是陛下与皇后的掌上明珠,受万千宠爱,其地位非小郡主可比,在西凉,我们公主是陛下亲封的明妃娘娘,身份高你一等,无论是哪一头身份,都由不得小郡主此等放肆,这就是北凉皇宫里教出来的郡主?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你骂谁呢?!”  翟瑛着实被气着了,还是被一个奴才给气的!  她指着宗禄,一张容貌秀丽的小脸气的铁青,“来人,把这个奴才抓起来狠狠地打!让他再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谁敢?!”  沈默凉凉的睨着翟瑛,周身的气息冰冷沉寒,尤其是那双眼底竟隐隐透着几分历经战场的震慑威凛,让周遭的人着实惊了一把汗。

  这一番比较便可看出,堂堂一国公主与一位郡主的差距。

  宁贵妃见她这副模样,心底慕然间紧了紧,她身上的这股气势竟与征战沙场的父亲颇有几分相似。

  翟瑛被她眼底的寒意惊得僵滞了一瞬,她回过神来,怒极道:“你就算是西凉最受宠爱的公主,嫁到我们北凉来,便是我们北凉的人,休要再提你们西凉!”  “好了。

”  皇后出声阻止,声音温软,听着没什么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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