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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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只觉浑身无力, 尤其是双腿使不上力道。

  还有  下身隐隐传来的不适感,让她觉得又羞又怒。

  褚桓抱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大人, 别再想着离开我了。

”  不然, 我会忍不住把你的脚腕锁起来。

  他紧紧抱着沈默, 贪恋她身上的气息。

  沈默的双手撑在褚桓坚实有力的胸膛上, 嗓音里还带着余后的薄颤, “谢章, 放开我!”  见谢章不闻所动, 沈默加大了力度,在他怀里挣扎着, 抱着她的那双手臂骤然间收紧,谢章暗沉紧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人, 你若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接下来还会再发生什么了。

”  沈默怔了一瞬, 还未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深意。

  直到身下隐隐传来一丝异样, 她脸色蓦然一红, 推拒着褚桓胸膛的双手也吓得收了回来。

  见她骤然乖巧的模样,褚桓低笑, 薄唇在她颈窝处流连着。

  他喜欢大人这副又乖巧又受惊的模样。

  沈默的手搭在小腹前, 紧紧攥着衣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闭着眼忍受着谢章的气息。

  她没想到谢章对她的感情会偏执到这个地步。

  她实在想不通。

  当年救下这两个孩子, 只是不忍他们受苦受难, 教授他们武功与学识, 只是将他们当做孩子养着罢了。

  究竟从何时起,这两个孩子对她的感情产生了偏执到疯子的地步?  马车里寂静无声,唯有炭火偶尔噼里啪啦的响几下。

  过了许久。

  沈默见褚桓的气息平稳下来,才低声开口:“我想坐在坐榻上。

”  良久的沉默后,只听褚桓平静道:“好。

”  他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挨着车窗的坐榻上,方才自己坐回原位。

  沈默快速抓起枕引抱在身前,戒备的看了眼褚桓,他倒了一盏茶放在她面前的小方几上,长眉轻挑,“大人喝口茶润润喉。

”  喝口茶润润喉……  想到方才的一幕,沈默只觉脊背发凉,就连身下的异样还未散去。

  褚桓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掠过,地上丢着的是他方才擦了手的帕子,想到他的手方才对她所干的事,沈默猛地转过头看向马车门,颤动的心忽然间剧烈地跳动着。

  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沈默微冷了声音,“我去找谢勋。

”  谢勋方才情绪不稳,怕他离开会出事。

  褚桓手执茶盏,指腹在茶盏边沿上摩挲着,“大人若不想谢勋受伤更深,还是不要寻他的好,等今晚他自会出现在猎场。

”  沈默倏地搭下眼帘,抱着枕引的手也逐渐蜷紧。

  是啊。

  她怎地忘了。

  谢勋对她也有情,他方才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她即便是追出去,又能说什么?  不论说什么,都无疑是在谢勋的心上插刀。

  沈默疲惫的靠在车璧上,即便这会不想待在马车里,她也无处可去。

  若是再提与翟瑛互换马车的事,怕是又得遭到谢章的惩罚。

  褚桓看了眼懒懒的靠在车闭上的沈默,“杭奕。

”  杭奕将马车门推开一条缝,声音透了进来,“二爷,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宗掌印不会有事。

”  马车门关上了,沈默的眼睫也跟着颤了几下。

  她看了眼褚桓,迎上对方漆黑的眸,只听他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让谢勋出事。

”  他与谢勋,从不是敌人。

  但对大人这件事,他誓死不会让步。

  队伍如长龙般盘踞在官道上,已快入申时,天依旧乌沉沉的,半边天际的黑云越压越低,几乎将整个队伍笼罩住。

  闻终驾马前行,看着谢勋之前离开的方向,眉心揪着隐隐的忧虑。

  一条崎岖的小道上,两匹马极速驰骋。

  魏肃跟在宗禄身后,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玄褐色的衣袍被烈风吹得猎猎飞舞,在他周身席卷着比寒烈的风还要凛冽的阴沉气息。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今日的大人失控了!  两匹马仅在一个时辰便赶到了猎场里,他们从后山绕进去,宗禄跃下马,一拍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魏肃跟在他身后,被他身上轻散的森冷气息所惊到,他咽了咽口水,低声询问道:“大人,我们去哪里?”  宗禄取出匕首,握着匕柄拔出匕首,看着上面的谢勋二字,面具下的黑眸森寒冷厉。

  “谢勋,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这句话不停的在脑海里响起,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利刺扎进心脏里,连带着血肉一并撕扯着。

  那一刻,他多希望大人对他说,带她离开。

  只要她说,他就能做到。

  宗禄握紧匕柄,每经过一处地方时,都会用匕首在树干上做个记号。

  魏肃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跟在后面,不说不问。

  猎场里枯草丛生,晃动着异常的风声。

  魏肃脸色一沉,抽出佩戴在腰间的利剑,“大人,有人!”  “知道。

”  宗禄将匕首插回匕鞘,用沈默给他的帕子包起来放在怀里,五指搭在暗扣上,看向远处的枯草,“畏畏缩缩的做什么,出来吧。

”  低沉的嗓音在猎场里透着沉寒的凛冽,让人闻之,心底生寒。

  前方大片的枯草从,错综的参天大树,黑云罩顶,黑压压的覆盖在猎场的上空,风云卷动间,带着宗禄的玄褐色墨袍猎猎飞舞。

  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眼看过去,足有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剑,从枯草丛后走出来。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对面的宗禄,他脸上带着纹路复杂的黑色面具,立于他们对面,伟岸身姿修长挺拔,于他们的出现丝毫不惧。

  “西凉司礼监宗禄!”  “杀!”  为首之人骤然抬手,三十人极速朝他而来!  宗禄的手搭在暗扣上,抽出暗扣中的软剑,冷俊的长眉邪肆轻挑,“正好我今日不痛快。

”  三十人齐上阵,明亮锋利的利剑攻击宗禄!  宗禄眸底沁着森冷的杀意,手骨翻转间,带着沉沉的戾气,软剑劈斩下去时,黑衣人已没了气息。

  软剑锋利,裹挟着强大的内力!  周围的枯草丛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一声声嘶哑的惨叫消失于错综的枯树之中。

  守在暗处的陈禹与一众侍卫看着这一幕,他们能察觉到,宗掌印的每一剑都带着沉冽的怒气,怒气喧嚣,三十名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人。

  魏肃将利剑插回鞘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呈给宗禄。

  他方才都没怎么动手,这些人,大多死于大人的剑下。

  大人心里憋着气,这些人恰好成了大人泄怒的工具。

  在宗禄接过帕子擦拭软剑上的鲜血时,魏肃在黑衣人的身上挨个搜查,什么也没发现。

  他疑惑问道:“大人,什么也没有。

”  宗禄将软剑插回暗扣中,唇角噙着轻蔑的弧度,“不是韩府的人,便是景王府的,不必查了。

”  总之,这伙人不是东坞国的。

  宗禄负手而立,抬眸看着雾沉沉的黑云,“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免得公主经过时吓着她。

”  陈禹怔了一下,意识到宗掌印是对他说的,这才与一众侍卫走出来。

  宗禄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朝着猎场里面走去。

  陈禹看了眼魏肃一眼,魏肃耸了下肩,低声道:“快把尸体处理了,晚些时候,都卫军的人都该来查看了。

”  魏肃追上宗禄的步伐,沉吟了好半晌才敢问:“大人,接下来做什么?”  宗禄搭下眼帘,垂在身侧五指蜷紧了几分,“等公主。

”  ……  队伍前后的都卫军手里都握着火把,蜿蜒一条火龙。

  马车的檐顶下悬挂着灯笼,随着马车的颠簸,火烛摇曳摆晃,明明灭灭。

  杭奕取出一个纸包放在幼容怀里,轻咳一声,低声道:“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  幼容靠在车厢上,看着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把,乍一听到杭奕的声音,下意识拿起纸包打开,看见里面的点心时,眉眼错愕的眨了又眨。

  点心小巧精致,点心上面点缀着花花绿绿的装饰,一看就是女儿家喜爱的食物。

  她握紧了纸包,拿了一块点心咬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偏头认真打量着杭奕,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让杭奕身躯紧绷,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看什么?”  幼容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点心,一副了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杭护卫也喜欢女子的东西。

”  杭奕瞪了她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  幼容:……  突然间凶巴巴的,她好似并未说错话。

  杭奕驾着马车,冰冷的面容上浮现出几不可微的一抹红。

  他是提早知晓今日会与幼容一道同行,是以,提前在街上的点心铺子买了几样女子喜爱的花样点心。

  没成想,这死丫头榆木脑袋一个。

  马车外火把通亮。

  马车内,点着一盏烛火,光线幽暗,将沈默的半侧身影隐匿在暗影中。

  一个下午,她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枕引,靠在车厢上发呆。

  马车微微颠簸,在混沌烦躁的思绪中,竟是渐渐沉睡过去。

  马车再次颠簸了一下,怀里的枕引掉在地上,沈默的身子往后歪斜。

  褚桓起身抱她入怀,将她放在腿上,头靠着他的胸膛继续睡。

  似是怕吵醒她,他的动作温柔轻慢的拉开她的衣襟,取出瓷瓶,指腹勾了些药膏,温柔的涂抹在她的肩上。

  沈默寻了个舒坦的姿势,头靠在褚桓坚实有力的胸膛上,似是睡的极不安稳,远山黛的弯眉轻轻蹙着。

  褚桓为她拢好衣襟,低头在她的唇上流连了片刻后方才离开,拿起小方几上的书卷继续看着。

  马车内静谧无声,唯有沈默均匀的呼吸声。

  等到达猎场外围已到戌时末刻。

  都卫军提前达到,已安札了帷帐,帷帐内生着炭火,掌着灯盏,暖意盈盈的。

  手持火把的都卫军包围了整个围场,目视四周,谨慎戒备。

  所有人从马车上逐渐走下,被丫鬟领着往各自的帷帐走去。

  火光摇曳间,暗影灼灼。

  宗禄立于一辆马车前,黑色的面具比夜里呼啸的寒风为之更冷,他搭着眼帘,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马车里的灯盏已快燃尽。

  褚桓轻抚着沈默的脸颊,“大人,醒醒,我们到了。

”  沈默睡的深沉,意识模糊中,似有谢章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带着属于他唇齿间的灼热,灼烫着她的耳珠。

  几乎是一瞬间,沈默陡的睁开了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清隽容颜,惊得往后倒去  可才发现,她竟又以先前的姿势,被谢章抱在怀里。

  沈默沉声道:“放开我!”  褚桓低笑,松开她,眼底闪着促狭,“是大人抓着我不放,并非是我。

”  沈默一怔,缓缓低头,这才瞧见她的双手正抓着谢章胸膛前的衣襟,许是抓了许久,平展的衣襟有了褶皱。

  沈默:……  她不自在的垂下眸,避开褚桓促狭的目光,快速从他怀中站起身,尴尬的整理着宫裙。

  只是,宫裙繁琐,整的她心头的躁意愈发旺盛。

  褚桓低笑,单膝跪在她脚边,为她整理微乱的束带与打了褶子的裙裾,白皙如玉的手掌在宫裙上轻抚滑过,最终落在裙边下。

  看着那双手,沈默的脑海里再次想起这只手在先前对她做过什么。

  那股陌生的颤栗,身下的异样,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侵入她的脑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

  眼前温柔的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偏执的疯子。

  沈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了。

”  她语气里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漠,就好似要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鸿沟,她不愿迈过去,也不准他迈过去。

  褚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底的温柔已散,黑沉的戾气浮了上来 。

  两人的身高差距很大,又离得很近,沈默需得高抬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男人伟岸挺拔的身子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由他身上轻散的沉冽气息包裹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沈默有些吓着了。

  她抬脚后退,还未迈开步子,手腕已被褚桓握住,只听他道:“大人还是不大听话。

”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等猎场的事情结束,我送大人一样东西。

”  “公主,该下车了。

”  外面传来了宗禄的声音。

  沈默的手快速从褚桓的掌心抽离,按压住内心的升腾的一丝惧意,打开马车门走出去。

  围场地势平坦辽阔,并无遮挡的房屋建筑,是以,寒风呼啸,实打实的扑打在身上,卷起了衣袍边角迎风舞动。

  寒风顺着衣袖吹进,冷的沈默暗暗打了个寒颤。

  宗禄的左臂上搭着藕粉色的狐裘,与玄褐色的墨袍交织辉映,他朝沈默伸出右手,“公主,搭着奴才的手下来。

”  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借着他的力道走下马车,看着宗禄始终搭着眼帘,并未看她一眼,沈默唇畔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道:“我们进帷帐吧。

”  谢章没有骗她。

  谢勋果然先一步到达了围场,幸好他没有出事。

  宗禄散开狐裘披在她身上,又走到她身前,为她系上狐裘的系带,“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  沈默眼睫一颤,搭下眼帘,看着脖颈下的那双手,为她系好系带后,又朝她伸出手,“天黑路陡,公主搭着奴才的手,奴才带着你走。

”  宗禄始终低垂着眸,自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她的掌心还有些薄颤,隔着一道冰冷的暗扣,宗禄的眸底戾气恒生。

  宁贵妃在离开时,瞧见了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瞧宗禄方才给明妃披狐裘,系系带的模样,到真如她所想的那般,两人之间定然有鬼。

  褚桓从马车上走下来,寒夜的风吹卷着白袍边角,乌发翩飞,在他凌厉清隽的五官上划过一抹黑寂。

  他走在火光的暗夜中,身段欣长挺拔,如高山萃雪的松柏,冷俊的眉眼清冷寡淡,就好似世间万物在他的瞳眸中皆为虚无。

  杭奕的臂弯搭着鹤氅,正要为他披上,却被他伸手拂开,“不用。

”  比这更恶劣的极寒天气他都无畏,鹤氅不过是追随着大人往年的习惯,他深知,大人一向畏寒。

  翟瑛看着灼灼火光下的褚桓,轻提裙摆走过去,期待了一路想要迫切看见他的心得到了缓解,“淮王殿下,待会我可以同你一道用晚膳吗?”  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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