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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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住她的眼 他的眸深邃幽暗, 瞳眸里爬着根根血丝,在看到她醒来时,只是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似有一道极轻的叹息声灼烫着她的肌肤。只有褚桓自己明白。
这道叹息是在看到她醒来后,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了。
沈默微转了下头, 看了眼周围的处境。
是一处小山洞, 壁岩凹凸不平, 角落里挂着蜘蛛网, 外面的寒风吹进来时, 蜘蛛网晃晃悠悠, 挨着洞口散在地上的枯草飘动着。
此时, 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躺在谢章的怀里, 身上盖着的正是他入猎场时,臂弯处搭着的那件白色雪绒披风, 厚实暖和,为她驱散了侵袭而来的冷风。
他胸前的白袍一片血渍, 想来也是她身上的血染脏了他的白袍。
沈默只觉肩膀疼的紧, 伤口绷着, 又疼又难受。
察觉到她因为疼而紧绷的身子,褚桓抬起头, “利箭刺得不深, 没伤到骨头,这伤需得好好养着,这两日免不了要疼上一些。
” 他掀开沈默的衣襟, 吓得她脸色微变。
褚桓没有错过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戒备, 冷俊的眉峰挑着些揶揄, “我只是为大人换药罢了。
” 他低低一笑,深黑的瞳眸望进她的眸底,“大人在想什么?” 沈默偏头避开他淡笑的瞳眸,看向别处,眼底的戒备与不自在尽数湮灭在瞳眸深处。
衣襟掀开,寒风吹进洞里,带着冰冷的寒意。
只听‘刺啦’一声,便见谢章扯下一截白袍为她清理伤口,伤口的疼痛刺激着沈默的神经,疼的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无力的靠在谢章怀里,听着耳边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肩上传来丝丝凉意,逐渐驱散了剧痛的灼烧感,就连抽痛的手臂也缓和了一些。
褚桓又扯下一截干净的白袍为她包扎好伤口,拢好衣襟,裹好披风,捏袖擦去她额头的冷汗。
沈默不太习惯被人这般照顾。
更何况此人还是谢章。
她尴尬的搭下眼帘,掩住眸底的不自在。
天已经亮了,看天色,应是辰时刚过。
沈默想起翟瑛来,抬眸看向谢章,却是撞进了一双深黑如墨的瞳眸里。
那颗平静的心像是被投了一颗石子,噗通一声,晕开一层层涟漪。
外头的光亮透过洞口照进来,谢章的一半身影映在光亮下,一半身影笼在阴影中,那双染了浓墨的黑眸如同裹挟了炙热的暖阳,照的她无处可避。
沈默想要问出口的话堵在喉咙处,正要避开他的视线,下额却是一重,温凉的唇便贴合在她的唇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沈默想动,奈何谢章捏着她的下额,使她只能被迫承受着猛烈袭来的吻,长舌抵开她的唇畔,勾勒着她的舌尖极尽缠绵。
低低的呜咽声从唇齿间溢出。
褚桓眸色暗了几分,火热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畔,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脖颈处,那处脉搏突突的跳动着,褚桓吮着她的脖颈,舌尖在脉搏上打着旋,感受到随着心脏跳动的脉搏,又抬头重重的吻向沈默的唇。
沈默身上毫无力气,脖颈的酥麻让她浑身颤栗。
褚桓放开她,指腹捻磨着被他吻的微微红肿的唇,这才满意。
她的唇先前毫无血色,看着着实碍眼。
沈默的心被搅得一团乱麻,她实在理不清自己与谢章现在到底是哪一种处境,也理不清她心底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跳动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想理会,更不愿去面对。
谢章于她来说,就是个孩子。
即使他现在已长大,可在她眼里,他与谢勋幼年时相处的种种都不过在两个月前。
她实在无法接受十一岁时还没她高的谢章竟会在两个月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做出出格之事。
沈默搭下眼帘,平稳着微微喘息的呼吸。
许久。
她才问道:“你一夜未归,小郡主那边不怕露馅吗?” 褚桓抱紧了她,掀了眼帘看向对面凹凸不平的壁岩,眉峰冷锐寒凉,“我走时安排好了。
” 沈默搭在小腹前的芊芊素手渐渐蜷紧,“晋拓洵死了。
” 她闭了闭眼,狠狠压制住眼底快要溢出的泪水,“他为了救我,被褚萧杀了。
” 褚桓收紧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抚摸着,“大人,你已杀了褚萧,也算是为晋相报了仇,无需再自责。
” 晋相的死他知晓。
这一场布局是他与晋相,还有谢勋三人布下的。
埋伏在猎场里的东坞死士已被他的人从后发截杀,他将翟瑛带到残留了几名东坞国死士的附近,借此机会让她离开,他好借这几名死士脱身去寻找大人。
杭奕会带着人暗中‘截杀’大人,有皇后在场,力能为大人在父皇面前作证,大人确是‘已死’。
谢勋会潜伏在暗处,带着大人离开猎场,届时,他会跟着谢勋刻下的记号找到他们。
只是,竟没想到景王会带人提前到此。
褚桓的声音清冷平静,“景王追杀你的消息已经传到父皇那里了,余下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养伤便好。
” 沈默平稳住情绪,抬头看向褚桓,“我的替身找好了?” 褚桓低头,看到她眸底还未褪去的猩红,伸手在她眼帘处温柔摩挲着,“找好了,大人不必再回宫了。
” 沈默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这一口气更沉下去,便有浓浓的哀伤自责蒙上心头。
她的自由是用晋拓洵的命换来的,她欠了晋拓洵太多太多,多到早已还不清了。
沈默的身子一瞬间腾空而起,这才发现,竟是谢章抱着她起身往外洞外走去。
雪下到后半夜便停了,外面却已落了一层薄雪。
脚步从积雪上走过,发出‘咯吱’的声音,山洞外出现了一道身影,影子在地面逐渐拉长,‘咯吱’的积雪声逐渐逼近。
褚桓站在洞内,眸色微眯。
沈默脸色微变,目光紧紧盯着洞口。
这般危险又偏僻的地方,谁会找到? 一抹欣长的声音出现在洞口,挡住了大片的光,那人逆光而立,身后乍亮的光在他身后绽开,竟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
褚桓道:“是谢勋。
” 沈默甚是错愕。
宗禄走进洞内,看到沈默身上的鲜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面具下的瞳眸里布满了阴冷森然。
他找了大人一夜,几乎翻遍了整个猎场,却不见她与景王的踪迹。
就在晨时,他看见崖底摔得面目全非的景王,才注意到山崖的半山腰处,有一处突起的巨石。
谢章一夜无踪,大人亦没有踪迹。
他抱着一丝希望找到这里,竟真的让他发现了大人! “大人??” 谢勋走进她,看向她受伤的肩。
黑红的劲装染了鲜血,变得愈发暗红,山洞里的血腥味凝聚不散,冲击着宗禄的嗅觉,他微抬了眸,与沈默的视线对上,“很疼,对不对?” 他不该在原地等待的。
他应该提早过去,在暗中守着大人。
宗禄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丝丝缕缕的渗透沈默的肌肤,她朝宗禄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 褚桓低头看了眼她,浅薄的唇微抿着,未置一语。
若他昨晚晚一步…… 他搭下眼帘,看了眼沈默苍白的脸色,问宗禄:“外面情况如何了?” 宗禄道:“陛下已经知晓景王追杀大人的事,命闻终携都卫军在猎场寻救大人,我方才来时私下见过闻终,想必他已暗中联系了杭奕。
” 他看向褚桓,又道:“魏肃传信于我,小郡主连夜回到帷帐,向陛下说了你被另一波死士追杀的事,陛下已命其他人进猎场寻你,你不可再久待了,以免陛下生疑。
” 褚桓看着洞外飘散的雪沫子,冷声道:“先送大人离开这里。
” 沈默低垂着眸,听着他们的对话。
谢勋与谢章计划的此事她毫不知情。
这两小子应是怕她再擅自行事,瞒着她布好了这一场局,眼下棋局快要结束,她才算听了个明白。
闻终联系杭奕。
听谢勋的意思,杭奕应是暗地里将她的替身放在景王附近,让闻终带人过去,让众人看到她与景王同归于尽。
外面的天乌沉沉的,泛着乌黑的云笼罩在崖顶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浓浓迷雾,沈默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
昨晚天黑,入目而过皆是黑暗。
可眼下是白日,周遭的一切无比清晰,她这才感到后怕,后背都不禁起了一层薄汗。
昨晚若是谢章未救下她,她只怕和景王一样,摔得粉身碎骨了。
褚桓看向她倏然间又白了一度的脸色,唇角噙着兴味的弧度,“大人知道怕了?” 宗禄站在崖边,眼前便是深不见底的浓雾。
他扯下一截布袍蒙在沈默的眼眸上,“大人蒙住眼睛,待会我们就到崖底了。
” 宗禄穿的是玄褐色的墨袍,墨色布条蒙住她的双眼,周遭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身处黑暗的无措让沈默失了安全感,脚下又是万丈深渊,更让她手心沁了一层冷汗。
她不愿在两个孩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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