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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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宗禄紧紧捏着信纸,面具下的眸逐渐猩红。

  他取出信函里的另一封信纸,里面写了朝中的一些大臣的名字,有些人面上竟是陆家与林家的人。

  宗禄捏紧了信纸,闭上眼眸,平稳着胸腔里紊乱复杂的气息。

  晋拓洵常年跟随酆笠?,又曾是国子监的先生,朝中大多官员都是经他之手,晋氏一族在西凉根深蒂固,就是陆家,也对其轻易动惮不得。

  宗禄站起身,将信纸放在桌上,木匣里放了一页纸,上面压着一块翠绿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沈’字。

  他记得,这是大人的玉,怎会出现在这里?  宗禄拿起玉佩与那一页纸。

  ??吾身虽死,其心念默。

  寥寥几个字,宣纸上晕染了一圈血渍,鲜红与黑墨交织着,就如那晚暗夜里的将军府,血流成河。

  宗禄将玉佩与一页宣纸放进木匣,淡声道:“到时都葬在晋相的棺椁里。

”  他将信函叠好放在怀里,看向贺五,“你若不嫌,日后便跟着我,替晋相走完接下来的路。

”  贺五后退两步,朝宗禄单膝跪地,拱手低头,“属下愿意!”  宗禄走过去,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托起,不忍去看他头上的白发,搭下眼帘,只道:“在旁人眼里,你我立场不同,虽跟了我,可也只能在暗处。

”  贺五道:“属下无悔。

”  宗禄握紧了他的手臂,掌心的力量穿透衣裳,给了贺五继续走下来的希望。

  雪下的大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万物四周都披了一层银甲。

  帷帐里燃着炭火,暖意盈盈,并不觉得冷。

  元芮从外面进去时,肩上的雪渐渐化了。

  她拍了拍肩上的雪沫子,走到床榻前,看了眼靠在枕上,神色哀伤悲戚的皇后,“娘娘,外面都散了。

”  皇后渐渐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元芮,问道:“明妃真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声儿又漫上了哽咽。

  眼圈通红,眼帘处乌青的,脸色也比往常白了许多,就连鬓边的发梢凌乱了未曾去管。

  元芮低下头,“明妃与景王殿下双双坠崖,尸体已经被都卫军抬下去了,娘娘打昨晚到现在都未用膳,奴婢服侍您先吃些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

”  她朝皇后伸出手,手指刚触碰到皇后袖袍上的光滑绸面,便被皇后抬手止住了,“本宫吃不下,让本宫静静。

”  皇后靠在枕上,阖上双眸,眉心间的哀伤浓郁的化不开。

  元芮无奈的收回手,转身看了眼桌上已经放凉了的食物,不由的有些担心。

  这样下去,皇后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帷帐内暖意怏然。

  帷帐外寒风冷彻。

  都卫军在外面轮班把守巡逻,自打景王的事后,围场里又加强了一轮防守。

  到了午膳时,宫女提着食盒,将膳食都送入每个帷帐里。

  一处帷帐里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笑声畅意,就好似将憋在心底的气全都一次性笑了出来。

  绿竹的脸颊还有些红肿,却比前日好上许多。

  她将食盒里的午膳整齐摆放在桌上,收起食盒放在一侧,这才执筷为宁贵妃布菜。

  宁贵妃靠在椅背上,宫裙层叠垂落在脚边,裙袍边角用金丝线绣着波云的花纹,随着她颤着身子笑的动静,波云花纹像是被风吹拂过似的,连绵拂动着。

  “绿竹,你说明妃真的死了?”  她开心到几乎感觉不到饥饿感。

  绿竹放下双筷,候在一侧,朝她恭声回应:“回娘娘,奴婢看的真真的,明妃与景王殿下摔得惨不忍睹,尤其是明妃,摔得脸都烂了,连骨头都能瞧见。

”  说到这里,绿竹想起方才的惨状,后怕的抖了一下。

  宁贵妃却不觉得害怕恶心,反倒抚掌拍了拍,“活该!她那张脸本宫看着就厌恶。

”  死了好。

  死了,积郁在她心底的气才能消下去。

  景王府里的人谁都逃不过,其部下的官员也一同落罪,可谓是好好的让他们韩家出了一口气。

  于她来说,这一趟猎场来的值。

  来时憋了一肚的火气,回去时,满面春风,甚是得意。

  帷帐外走过两道身影,巡逻的都卫军齐声道:“见过小郡主。

”  宁贵妃抬头看了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了。

  翟瑛这丫头心悦淮王,如今淮王正得势,说不定过不了些时日便会坐上储君之位。

  届时,翟瑛若是当真嫁给淮王,成了太子妃,那淮王背后岂不多了商阳誉王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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