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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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关隘  安阳酒楼的隔壁便是安阳客栈, 两家挨得极近,在此歇息一晚,明日继续出发。

  寒露上浮, 青石地砖泛着潮气。

  客栈外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上面印了‘安阳’二字, 灯笼里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几层台阶上映着两旁柱灯的倒影, 一格一格的衔接在一起。

  杭奕背着包袱, 握着剑鞘大步走进客栈, 径直上了三楼, 走到一处房门前, 恭声道:“二爷,公主的男装买回来了。

”  “进来。

”  房里传来冷淡的声。

  杭奕推门而入, 将包袱放在桌上,“都按照公主的喜好, 挑选了合适的衣裳颜色。

”  褚桓端起暖炉上的热茶,温热的茶水倒进茶盏, 流淌的水声响在寂静的房里, 波动的水面倒映着寡淡的一双眉眼。

  半个时辰前, 他的举动好像吓坏了大人。

  他原是不想的,循环渐进即可, 但看到大人被谢勋抱在怀里那一刻, 又心生了怒气。

  “二爷,茶水满了。

”  杭奕看着流淌在桌面上的茶水,头一次见自家二爷出神。

  褚桓垂下眼瞧了瞧顺着桌面往地上滴落的茶水, 放下茶盏, 起身后退两步, 接过杭奕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根根白净的骨指。

  “收拾了。

”  杭奕颔首:“是。

”  他取了干净的巾帕擦拭着桌面,悄悄拿眼瞧了眼二爷,他走到桌子的另一头,解开包袱,翻看着定制做好的男装。

  褚桓拿了一件玄青色的缎袍,净白的手指轻抚着光滑绸缎的料子,十八年前的那一日,她便是穿着玄青色的缎袍,从马车上走下来,于一众奴隶前,伸手点了他。

  是她给了他新生的机会,亦给了他翻身的机会。

  若没有她,他早已成了京狱司里的一缕亡魂。

  褚桓叠好玄青色缎袍放进包袱里,“收拾完,把这送到隔壁去。

”  杭奕颔首:“是。

”  清冷月色投射在客栈的上方,顺着糊着雕花窗纸的格子里铺洒进来。

  屋内点着一盏八角灯笼,烛光柔暖微暗。

  ‘吱呀’的开门声在幽静的夜里甚是清晰,幼容关上房门,将杭奕送过来的包袱放在桌上,“公主,杭护卫说,包袱里是太子殿下给您准备的几身男装。

”  “嗯。

”  沈默脱去外袍,只着了里衣,站在妆镜前看向铜镜里倒映着幼容的身影。

  她转过身朝幼容勾了勾手指,“过来。

”  隔着一张桌子,幼容看着半张容颜隐匿在阴影里的公主,莫名的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神里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就好像又藏着什么阴谋。

  幼容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疑惑询问:“公主唤奴婢有何事?”  沈默靠坐在妆镜上,双臂环绕在身前,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番,看的幼容浑身绷紧,头皮险些炸裂。

  “你与杭奕可是郎有情妾有意?”  “公主!!”  幼容的脸肉眼可见的红彤彤一片,又羞又怒的跺了跺脚,“奴婢好端端一个清白的女儿家,公主可不要往奴婢身上泼脏水!”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婴儿肥的脸蛋软乎乎的,她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倒是本宫看错了?”  她的手缓缓移到幼容的耳垂,在她自证清白,频频点头的功夫,一掌劈晕了她。

  沈默扶着晕倒的幼容躺在榻上,脱去她的衣裳穿上,走到桌前,拿出备好的宣纸,手执狼毫,在宣纸上挥落了几行字。

  她万不能再与谢章待在一起了。

  她深知自己的心,对谢章已动了不该有的情愫,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身份,鸿沟,还有她摒弃不掉的观念。

  三个月前,于她来说,才同十一岁的谢章与谢勋经历过三年,三个月后,原本十一岁的孩子一下子变成了成年男子。

  谢章对她的禁锢,霸道,纵使她再拒绝,换来的永远都是他无止境的偏执对待。

  她才从两个孩子转变成男人的不适中逐渐适应,眼下又跳到了她对谢章生了情意的火坑。

  她无法接受,会对自己养了几年的义子动情,这种错误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

  沈默放下狼毫,柔和暖黄的烛光在她轻垂的眉眼上镀了一层冷淡的虚影,她偏头看了眼幼容,走到妆镜前,盘了与幼容一模一样的发髻。

  她在信上写了,谢勋自是不会丢下幼容不管。

  幼容不会武功,若是同她一道离开,一路奔波难免遇到意外,届时她恐会护不住幼容,倒不如让她跟着谢勋要安全些。

  沈默揣了几锭银子,端着木盆走到门前,朝里面喊了一声:“幼容,给本宫打些热水来。

”  ‘吱呀’一声??  沈默打开房门,转手又拉上房门。

  杭奕守在褚桓的房外,看到‘幼容’出来时,压低声音,温声道:“你在这待着,我去帮你给公主打些水。

”  沈默低着头,双手抱着木盆,过道两头只挂着两盏灯笼,暖黄的灯光在长长的过道中变得幽暗无比。

  她轻轻摇头,身子紧挨着栏杆,从杭奕眼前走过去。

  杭奕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摸不清女儿家的心思。

  他也不敢有逾越的举止,也只是看着‘幼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去往了后院。

  后院空旷,青石地砖往上泛着潮气,裙裾衣角上的暖意被潮气侵染,冰凉凉的。

  沈默一脚蹬在高树枝上,借力跳在墙壁上,翻身跃了下去。

  她往后退了几步,望着屹立在清幽月色下的安阳客栈,如黑沉的云雾压抑在心底的沉重,枷锁,也在这一刹那渐渐消散。

  ??一个月后,西凉再见。

  她希望有这一个月时间的沉淀,可以平息自己的浮躁的心,也希望谢章能清醒一点。

  安阳客栈外是一大片林子,沈默奔跑在竹林里,等跑出去后,头上都冒了一层薄汗。

  她趁夜敲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女掌柜揉着惺忪的眼睛,开门时便看到伸在眼前的一锭银子,登时困意去了大半,“姑娘,您想要什么料子的衣裳,小店一应俱全,您随意挑选。

”  沈默往两边看了眼,越过女掌管挤进店铺,“准备两套男装和一匹马,要快。

”  她把银子抛给女掌柜,女掌管笑眯眯的抚了下手掌,“好嘞,您稍等。

”  她速度果真极快,一刻钟的时间便备好了。

  沈默裹了束布,换上黑红相间的劲装,一根黑色的系带束发,其余的墨发散散的松在身后,她背着包袱走出店铺,掌心握住马鞍一跃而上。

  女掌管靠在门柱上,双臂环抱在身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娘子慢走。

”  “驾??”  一声低喝,马蹄声践踏在地上,朝着安阳城外驰骋离去。

  ……  客栈里幽静无声。

  杭奕守在门外,许久不见幼容打水回来,他跑去后院,发现空无一人,又想到幼容方才低着头,挨着栏杆走过时,心头猛地一跳!  当初在淮王府时,明妃就玩了这一手,他竟是不长记性!  杭奕赶到三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咬了咬牙,“二爷,公主恐借着幼容的装扮偷偷跑了,属下不敢擅闯公主房间,特来告知二爷。

”  房内传来几步脚步声,紧跟着房门从里面拉开。

  褚桓径直走向隔壁屋子,伸手推开房门,看到榻上躺着昏迷的幼容时,眼底刹那间覆上了凛然的冷佞。

  桌上放着一张宣纸,被青瓷茶盏压着。

  褚桓走过去拿起宣纸,看着上面的内容,竟是冷冷一笑,“好!好得很!”  ??沈将军!  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宗禄与长孙史听见了动静,来到隔壁的屋里时,便见褚桓神色冰冷,柔暖的烛光在他眼底都透着森然的寒意。

  长孙史“嘶”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下脑门,似乎是意料之中,又忍不住的震惊,“大人跑了啊?!”  宗禄大步走过去夺过褚桓手中的宣纸,垂眼仔细看去,捏着宣纸的青竹手指泛着青白的颜色。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下笔力道。

  寥寥三行字。

  我先行一步。

  一个月后西凉再见。

  照顾好幼容。

  竟是只字未提他与谢章半个字,走的决绝又干脆!  褚桓大步离开房间,嗓音沉冽,裹有阴沉的戾气,“备马,追上她!”  以她的速度,能跑多远?  有那么一刻,褚桓真恨不得剁了她的脚,将她拴在身边,哪里也去不得!  杭奕不敢多言,看了眼昏迷的幼容,转身去办二爷交代的事。

  不多时。

  客栈外栓了三匹马,马蹄在青石地砖上不安的踩踏着。

  褚桓跃上马背,如玉雕琢的五指攥紧缰绳,蓝白相间的缎袍在寒风里猎猎鼓荡,他望着漆黑无尽头的街道,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压抑在心底的狠戾如浪涛的潮水不断滋生,连带着青白的指尖都是冷意。

  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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