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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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武道山握紧了刀柄, 用力的五指关节突出青色,粗黑的浓眉皱着厉色,眼底攀爬出根根猩红愤怒的恨意。

  “猖狂小儿, 本将杀了你!”  这一刻的他俨然失了理智与防备,举刀跳过圆桌, 朝沈默横劈过来。

  沈默拔刀挡在身前, 翻身往后退了一步, 言辞激烈, “武道山, 你个废物, 手下败将, 不配与本将一战!”  “别以为本将身死魂消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本将要你日夜活在痛苦的梦魇中, 要你时时刻刻记着本将是如何用你手中的刀毁了你的相貌,要你时刻记着, 你堂堂一国之将,是如何在千军万马的面前败在本将的手里!”  “住口!”  武道山狂怒的声音从喉咙里嘶喊出来, 胸膛剧烈起伏, 浑身充斥着暴怒的颤栗, 手中的刀凝聚了近二十年的屈辱、愤怒、报复,朝着沈默劈下去!  沈默的后背紧贴着门板, 举剑过头顶, 大声嘶喊:“你还再等什么?!”  几乎在她的话音刚落下时,一柄长剑以惊雷的速度穿透了武道山的心脏,他还保持着举刀的手势, 怔楞恍惚的低下头, 看着心脏口穿过来的长剑, 剑身被血染得刺目的红,剑尖往下滴答着血。

  “哐当”  武道山手里的刀落在地上,他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理智这一刻回笼,眼前人的面容清晰的印在他渐渐涣散的瞳孔里。

  ??不是沈默。

  他堂堂的东坞国大将军,竟然败在了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有声音,快快快,是从将军房里传出来的!”  纷沓的脚步声从船舱四周聚拢过来,韩络拔出剑,任由武道山的身子倒在地上,沈默看了眼武道山死不瞑目的双眼,又快速移开视线。

  “快走!”  韩络拽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冲出房门,翻越栏杆,抱住她的腰身飞身落在船帆的杆子上,利用硕大的船帆挡住他们的身影。

  沈默低头看去,船帆上有百十号人朝着武道山的房间过去,船舫里爆发出将军死了的哀嚎声。

  东坞士兵群龙无首,就连常年跟随在将军身边的卫高也不见了踪影,大家一时间乱了阵脚。

  百十号人在船舱里混乱的搜查凶手,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溃不成军。

  船帆上冰冷刺骨,寒风凌虐着衣袍乌发,潮湿的海水扑打在身上,冻得沈默浑身打着哆嗦。

  “你有把握杀多少个人?”  韩络低头看向沈默,见她的唇畔冻得青紫,抓着船帆杆子的手掌连着手臂都在打着哆嗦。

  她的脚踩在他的脚尖上,半个身子几乎依偎在他怀里,他这才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颤意。

  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韩络怀疑,多半是冻得,几个月前在洛城驿站时,她不是挺能打的吗?  还有安阳城外,她胆子不是挺肥的吗?  韩络想到安阳城外的事,看着沈默的眼神里迸射出凛冽的杀意,他抬起头望向深渊大海,刀削的菱角弧度紧绷着。

  “不知道。

”  沈默冻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觉得寒风往骨头缝里钻进去,握在手里的弯刀险些掉下去。

  韩络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趁东坞士兵去了别处时,抱着沈默跳在船舱上,从后背推了她一把,“分头行动,待会在这里汇合。

”  言罢,韩络执剑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沈默握紧弯刀,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又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朝着东坞士兵的后背猫腰追过去。

  在这艘船上,她若不狠,被丢进海里喂鱼的便是她。

  就如三年前穿到这个朝代,她只想做个闲散将军,刀不沾血,手不杀人,可朝野的局势,还有对沈家虎视眈眈的那些人,一步步将她逼到了原主的路子上。

  渝怀城的那三年,她不知杀了多少猖獗的匪徒,暗中行刺她的死士,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胆怯,到最后的麻木,冰冷无情成了她活下去的护盾,让她艰难的扛过了那三年。

  可最终还是没逃过沈家被覆灭的残酷。

  船舫有两层,韩络去了人多的一楼,剑身泛着森寒的杀气,从后面一剑抹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许多人。

  在他走过的地方,身后到了几十号尸体,脚下鲜血蜿蜒成河,终于有人察觉到了,在受到惊吓的同时,举着弯刀冲过去拼一拼。

  剑身的光刺过眼睛,带起的一束光闪了一下东坞士兵的眼睛,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喉咙已经往外喷出温热的鲜血,睁大了双眼倒在地上。

  韩络踏过尸体,衣袍上喷溅了不少血液,周身萦绕着一股子寒彻渗人的杀意。

  他快步跃上二楼,听见弯刀相撞的碰撞声。

  靠着船舫的栏杆内,沈默被十名东坞士兵包围,她持刀厮杀,武功招式极其诡异,是他学武二十年来,从未见过的招式。

  东坞士兵呈包围圈攻击她,刀刀往致命的地方砍去。

  韩络看了眼离海盗接头的船越来越近的距离,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这一刻他想要酆时茵死。

  武道山已灭,东坞士兵也廖剩无几,接下来的计划他一人足矣,酆时茵已没了用途。

  沈默抓住栏杆,骤然起身抬脚踹在一人身上,借力在栏杆上转了一圈,手中弯刀横劈过去,击退了几个人。

  她从混乱中抬起头,看了眼收回视线,转过身走下楼梯的韩络,愤怒的踹飞眼前逼近的东坞士兵,抬手挡住从上劈下来的弯刀,那力道震得她手腕一震麻疼,根本等不及她反应,已有两名东坞士兵挥起弯刀,一前一后的朝她胸膛后背砍过来!  沈默闭上眼,唇角止不住的冷嘲。

  ??呵!  真他妈的憋屈!  到头来还是栽在了韩络手里!  “铮??”的一声巨响,围在沈默身边的东坞士兵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退,长剑在空中挥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喷溅在船板上。

  沈默手腕蓦然一紧,被一股力道拉拽的趔趄到一人身后。

  那人身姿伟岸挺拔,为她挡住前方喷溅的鲜血,挡住了东坞士兵挥过来的弯刀。

  她震惊的看着男人的背影,难以相信他竟然会返回来!  韩络捏着她腕骨的力道没有松开,捏的她生疼,就好似在压抑着一股冲破身体的汹涌怒气。

  解决掉剩余的东坞士兵后,韩络拉扯沈默的手臂,将她抵在栏杆上,横剑在她的脖颈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缠在她脖颈的绸布,男人冷厉的眉眼里沁着翻涌的怒火,暗哑低沉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迸出来,“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他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的后背抵在冰冷坚硬的栏杆上。

  沈默能清晰的感觉到韩络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喘的呼吸,那压抑在体内叫嚣的沸腾恨意就像无数把利刃,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冲出去。

  这一刻,沈默诡异的察觉到韩络愤怒的情绪下隐藏的异样。

  剑刃与她的脖颈不足一寸,稍一用力,她便会同东坞士兵一样,血溅当场。

  韩络的情绪不对,这个节骨眼上,若想活下去,决不能激怒他。

  他能返回来救她,说明方才那一刻,他并不想让她死。

  沈默望着韩络沉厉猩红的双目,被寒风侵袭的潋滟明眸里覆上了朦胧水雾,冻得青紫的唇畔轻抿,就这么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四周诡异的安静,只有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

  她不言不语,眼眶里的水雾逐渐凝聚,溢出眼帘,顺着脸颊滴落在韩络的腕骨上。

  温热的眼泪在刹那间冷冻。

  韩络愤恨的凝着沈默,紧抿的薄唇线条透着不甘的恼怒,纠结。

  “再有下次,我绝不救你!”  他松开沈默,将利剑插回剑鞘,声音里还透着冷冽的恼怒,“回房里待着,这会别让我看到你,我处理船上的尸体。

”  “好。

”  沈默的声音带着颤栗,只有她自己清楚,不是吓得,而是冻得。

  她快步跑到拐角,随意推开一扇房门钻进去,将两扇门‘碰’的一下重重关上。

  好险。

  方才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沈默长长的松了口气,坐在圆凳上,抬手擦去眼睑上快要结成冰珠的泪滴。

  果然,女人的眼泪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房里比外面暖和不少,冻得僵硬麻木的手逐渐有了知觉。

  她走到木盆前打了些水,清洗掉双手上的鲜血,看着清澈的水变成红色,双腿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在桌子上才停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双手不沾鲜血的乖乖女。

  沈默厌恶现在的自己,可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变成最厌恶的样子,她努力和这个朝代融合,努力逼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倒下,不能哭。

  “噗通”的入水声响彻在房外,是韩络正在一具具的往海里丢尸体。

  沈默蹲下身,双臂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平复心底萦绕上升的悲戚。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露怯,马上就要与海盗见面了,她需得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阿嚏??”  沈默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打的她脑门缺氧,鼻尖发痒发红,眼眶里又蒙上了水雾。

  该死的。

  酆时茵的身子太弱了,只是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就受了风寒。

  她揉了揉鼻尖,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韩络推开房门走进来,一眼便看到蹲坐在地上的沈默,女子身姿纤弱单薄,听见开门的声音,朝他这边看过来。

  青黛弯眉蹙着痛色,浓密微卷的睫羽下掩着朦胧水雾,纤细脖颈流淌的血液衬的精致清丽的容颜愈显苍白。

  他一时间无法看透这个女人。

  安阳城外的冷血无情,狠辣手段,关隘城内的理智谋略,船舫上与东坞士兵的厮杀,现在的柔弱可怜。

  韩络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他抱剑靠在门扇上,偏头看向不远处闪烁的船舫火把,声音冰冷刻板,“马上要与海盗见面了,把你的眼泪擦了,别让他们看出你是个女子。

”  沈默快速站起身,反驳了一句,“我没哭。

”  她是打喷嚏打的,生理性冒出来的眼泪。

  韩络转头看向她,眼底浮起一抹似嘲似笑,“嗯,你没哭。

”  沈默:……  她扯下一截布袍继续缠在脖颈上,大步走出房间,海盗的船在黑沉的海域中显露出了全貌。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默转头看向韩络,发现他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你??”  沈默倏然瞪大了双眸,刚张开口,只吐了一个字后,竟然再说不出话了!  韩络收回手,看着她震怒的神色,冷声道:“我有我的计划,你当个哑巴最好。

”  这厮点了她的哑穴!  沈默一下子怒火冲头,全然忘了方才韩络想要了她的命。

  抬脚朝韩络踹过去,眼神里迸射出愤怒,韩络稳稳的握住她的脚踝,“你若不安分,当心我把你丢进海里。

”  沈默气的胸腔颤动,只能用无声的口型怒骂着他。

  韩络不去看她愤怒的容颜,反倒感觉到她脚踝上带了一样东西,像是脚铐一类的。

  他松开手,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声音冰冷,“待会你若敢在海盗面前露出马脚,就休怪我剑不留情。

”  沈默走到栏杆前,双手重重的打在杆子上握紧,可谓是气得不轻。

  有嘴说不出话最是难受!  况且,与海盗见面后,她还有自己的谋划,现在倒好,一张嘴封得死死的,还说个屁!  韩络从房里拖出武道山的尸体丢在甲板上,朝沈默道:“过来站我身后。

”  沈默气的吐了口气,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性妄为,亦不能让海盗瞧出端倪,否则她没死在韩络手里,到死在海盗手里了。

  两艘船停靠在一起,一块木板横在两船中间。

  “对面的可是武道山?”  海盗船上燃着火把,相反,武道山的船上无一丝光亮,韩络立于船帆前,冷眸望着对面抓着桅杆的海盗,“在下是北凉韩大将军之子韩络。

”  北凉韩家?  海盗跳下桅杆,走到头子跟前,“大当家,来的人不是武道山。

”  对面的人都在明亮摇曳的火把下,沈默将对面的局势看的清清楚楚。

  立于船帆前的人长了满脸的络腮胡,里面穿着宽敞的长袍,外面套了一件鹿皮所致的护甲,腰带上别着好几把匕首,目光如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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