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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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出树荫,又道:“韩络曾是韩常林手下的副将,后被陛下任命都尉,身手不弱,他们不是对手。” 裴鹳道:“我亲自带人去追。
” 闻终抬手阻止,“不必了,这么大一座岛,他若要藏起来,就是翻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
” 况且,他看得出来,大人不想让韩络死。
方才那一刻,若不是他收剑快,只怕会一剑刺穿大人的肩骨,他属实想不通,大人与韩络之间发生了何事,会让她如此袒护那个人。
“爹。
” “裴叔叔。
” 远处传来两道声音,裴鹳转身看去,便见裴劭与陶誊执剑朝这边走来,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盔甲,颇有当年闻终那股子劲头。
十九年前大战东坞,闻终与裴劭年龄一样,都是十八。
裴鹳抬手拍了拍闻终的肩膀,笑道:“看看,和我们当年像不像?” 闻终转过身看向朝这边走来的两位少年,埋藏在心底的悠远记忆浮上心头。
当年在边关时,他与大人同他们二人一样,身着盔甲,手执长剑,对着夜空繁星起势,将东坞敌军击退西凉。
他们形成了一种默契。
大人永远在前方奋战,而他就是她最信任的后盾,为她斩除偷袭她的暗剑,让她毫无顾忌的厮杀。
十五年前,将军府覆灭。
他得知大人是女子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可他清楚的知道,对以往的大人,他心中持有的是一种仰望的敬佩。
可现在呢? 闻终闭了闭眼,敛去心中的思绪,笑道:“像,咱们有五年没见了,这两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 裴鹳道:“他们两常在我跟前念叨你呢,想跟你去临安城闯一闯,让我打了一顿,现在老实了,不敢再提去临安城的事了。
” 闻终忍不住笑出声。
“闻叔叔。
” 裴劭与陶誊二人跑过来时,高兴的齐声朝闻终喊了一句,裴劭又道:“爹,你们大动干戈的就为了酆时茵?我听娘说,酆家不是咱们的死敌吗?你救她做什么?” 陶誊也甚是疑惑,“闻叔叔,我听娘说,是殿下让裴叔叔他们贴画像的,殿下不是最恨酆家吗?怎地还和酆时茵扯上关系了?” 闻终轻搭眼帘,没有言语。
裴鹳抬手在这俩小子头上各扇了一巴掌,斥道:“长辈的事你们过问这么多做什么?谁让你们跑过来的?!” 裴劭与陶誊捂着头躲开了几步远,也不敢再多问,裴劭道:“爹围剿海盗,孩儿身为裴家之子,关隘小将军,岂有不参与的道理?” 见裴鹳还想踹他,裴劭吓得又往后躲了几步,闻终拦住他,“裴大哥,算了,他们都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裴鹳瞪了眼他们二人,“还不快收拾残局滚到船上去!” “我们这就滚。
” 裴劭与陶誊转身就跑,生怕裴鹳的脚又踹过来。
这一场仗打的不久,仅用了一个时辰结束,关隘士兵损失不大,倒是海盗全军覆灭。
四艘船舫朝着海域前行,岛上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味冲天弥漫,夹杂着海域翻潮的腥气,被寒风吹卷进树荫里。
树荫成林,湛蓝的天未照进一丝光亮。
暗影树后中,韩络走出来,望着越来越远的四艘船舫,握着剑柄的五指根根用力,手背青筋突出一截。
他猜的果真没错。
太子对酆时茵有了男女之情,也是太子助她摆脱明妃头衔,带她离开皇宫,都卫军统领闻终也是他的人,前后的事情一下子便理顺了。
副统领石洲,包括都卫军都听命于闻终,他们串通好陷害大姐,害的大姐死于白绫,韩家落罪,从一国之将跌下泥潭,在北凉再无立足之地,而一切受益者都是当今太子褚桓! 韩络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攥在手中,目光森寒的盯着远去的船舫。
“酆、时、茵!”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却带着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恨意,裹挟着韩家落败的不甘,都咬碎在这三个字里。
…… 海域的风很大,桅杆上的船帆鼓动着,迎着海势朝关隘码头而去。
裴劭与陶誊走上二楼,看到裴鹳与闻终站在一间房外。
那间房正是殿下所居的,现下里面还有一位长乐公主,他们两在赶来时,正巧看见殿下抱着长乐公主进了船舱。
房里燃着炭火,暖意盈盈。
床榻边丢了一团染了血色的黑红劲装,一盆温热的清水放在小矮凳上,随着船舫的力道,里面的水左右摆晃着。
褚桓将帕子丢进水里,拿起榻边的小瓷瓶打开,指腹勾着药脂轻轻涂抹在沈默的脖颈处,两处伤口上下挨着,一道轻轻的划痕,一道更深一些。
鲜血沾染在指腹上,昏迷中的女人疼的皱紧了眉心。
褚桓眼皮轻抬,凉凉的目光扫过她闭着的眉眼,强忍住想要捏死她的冲动,为她脖颈上缠好了细布。
待在他身边有何不好? 为何总想着逃跑? 她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拥有铜墙铁壁的身躯吗? 半个月的时日,竟是将自己搞了一身伤。
褚桓又取出一枚黑色的瓷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在她嘴里,俯身为她以唇渡药。
药丸顺着她的喉间滑进去,可他贪恋的不想离去。
半个月的日日夜夜,他无一夜不在贪想着她的气息,就如一颗上瘾的毒药,一旦染上,蚀骨灼心的执念狠狠折磨着他,压抑在体内的疯狂欲念迅速滋生,想要将她拆吃入腹,剖心挖骨,让旁人觊觎不得半分。
他重重碾着她滚烫苍白的唇畔,带着惩罚的愤怒,咬破了她的唇畔,允着腥甜的血液,试图安抚体内叫嚣不安的戾气。
昏迷中的人儿疼的呢喃了一声,灼热的气息流连在两人的唇齿间,他强势抵开她的唇畔,带着惩罚的温柔厮磨着她的舌尖。
吻,浓的一发不可收拾。
褚桓扯开她的衣襟,在她左肩上舔舐着,温热的触感让沈默浑身颤栗,她难受的皱着眉头,想醒,却总觉得眼前一团迷雾,如何也睁不开眼。
头炸裂的疼,浑身如在火炉里一样,可下一刻又觉得身坠冰窖,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痛苦。
肩上的伤已经愈合,可仍留有疤痕。
褚桓起身,取出去疤的药膏涂抹在她的肩上,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这十五年跟着长孙史学了不少医术,没想到全用在她身上了,以往出行,身上从不带任何药丸药膏,自从有了她,不论在哪里,身上都不会少了这些。
这个女人总有本事将自己搞得一身伤。
“殿下,公主如何了?” 裴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跟着闻终续道:“大人的伤严重吗?” 褚桓拢好她的衣襟,为她掖好被角,起身走出房门,关上门扇,在看到他出来时,门外几人齐齐朝他行礼。
他站在栏杆处,望向远处的孤岛,平静的声音透着凉薄的冷漠,“她暂时没事。
” 有他在,也绝不会让她出事。
陶誊瞧了眼裴劭,裴劭又瞧了眼裴鹳,两人同时问道:“殿下,您不是最恨酆家吗?救她干什么?!” 这两人可真是默契。
裴鹳眼皮子一跳,再也忍不了了,两只手揪着两个人的耳朵,嘴里吐着粗话,“他娘的,老子还治不了你们两个小崽子了!都说了长辈的事轮不到你们过问,偏不听,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他一手揪着一人,踹开隔壁的房门,将两人踹进去,霎时间,从房间里爆发出裴劭与陶誊的哀嚎。
“爹,我好歹是您儿子,您至于吓死手吗?” “啊!我的屁股!” “裴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哎哟,我的腿啊!” 船舫上的士兵对这一幕都见惯不惯了,在外面威风凛凛的裴小将军与陶小公子在裴大将军面前,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有躲的份。
三天挨一小打,五天挨一大打,对他们二人来说,挨裴大将军的打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闻终忍不住笑道:“裴大哥的脾气还是这么冲,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 他忽然一顿,目光也看向了孤岛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凝重,“殿下,韩络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若是告诉韩常林,难保他们父子二人不会传到陛下耳朵里,届时恐对殿下和大人不利。
” 关隘在三朝眼里,是不受任何一方管辖的。
可如今关隘城主举兵攻打海盗,为首的正是殿下,而要营救的则是死了的‘明妃’,殿下与明妃关系非比寻常,韩络定是看在眼里,到时明妃假死,殿下是幕后推动的人就瞒不住了。
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褚桓搭下眼帘,湛蓝的海水在那双平静冰冷的瞳眸里浮动着,“多派些人追查韩络的踪迹,本宫要活的。
” 他压制着疯戾的性子,生怕伤了她。
而她! 却总想着逃跑,反倒与那韩络相处了不过几日,竟对那人如此顺从。
褚桓闭了闭眼,将眸底浮上来的寒厉压下去。
闻终道:“等船上岸后,属下就去办此事,我们来时,谢勋与长孙史已经找到渝怀城了,大人的消息他们应该收到了,等我们回去,他们想必也赶到关隘了。
” 一时间寂静无声。
闻终也立在栏杆处,望着逐渐变成孤点的岛。
褚桓背手在后,掀了眼皮看向天际上悬挂的那团旭阳,刺目的眯了眯眸,“大人为何总想着逃?” 他的声音很低,音尾落下时,被鼓动的船帆声打破。
闻终一怔,转头看了眼身侧的褚桓。
十五年的时间,他亲眼看着谢章是如何一步一步强大,是如何将势力遍布整个北凉,他的隐忍,凉薄,冷血绝情,都与当年的大人极其相似。
他甚至都忘了,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