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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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 “大嫂, 要不我先扶你进去吧,你身子重,还是少站些为好。” 苗秀秀走到尹芙跟前, 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尹芙抬手轻抚孕肚,眼角眉梢里都是暖盈盈的笑意, “不碍事, 今日非同以往, 旁人不知, 可你我两家最是清楚这其中的因由。
” 苗秀秀笑道:“也是。
” 十五年前, 这位可是叱咤风云的沈大将军, 直到她死后, 众人才得知,原来那是一位女子。
可偏偏正因为是一位女子, 更让人由心的敬佩。
一介女子,让沈家地位在朝堂中无人能撼动, 身在诡谲多端的朝堂依旧位居高位,不论是胆识还是气魄, 就连男儿也及不上半分。
可事有多变, 且还是这等玄幻之事。
谁都没想到, 堂堂的沈大将军竟然会变成酆氏皇族之女,是杀死前身仇人的女儿。
酆时茵本该与他们是死敌, 是世仇, 眼下却变了立场。
苍雪楼内走出两人,正是长孙史与宗禄。
宗禄换了身黑色的墨袍,面具已取, 露出清隽的容颜, 俊眉朗目, 鼻翼高挺,薄唇轻抿,从台阶上走下来时,墨袍乌发被夜风吹拂的鼓荡轻飘。
苗秀秀看向站在台阶下的宗禄,眼底满是欣慰。
沈大将军养的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了,一个是北凉太子,一个是西凉掌管皇权的掌印。
苗秀秀忽然垂下眼,对尹芙道:“大嫂,我挺心疼谢勋这孩子的,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这是绝了他的香火啊。
尹芙看了眼隔着长孙史身旁的宗禄,他站在摇曳的灯盏下,琉璃灯笼里散发的柔光倾洒在那身墨袍上,为其镀了一层幽暗的暖光,刀削菱角的下额弧度冷峻如锋。
她叹了一声,拍了拍苗秀秀的手,“都过去了,只要这两个孩子好好的就行。
” 长孙史喝了一口酒,捏袖擦去唇边的酒渍,“等见了大人,我定要好好说说她,跑就跑吧,竟然不带我,老朽哪里差了?能打能喝,还能陪着她闹,这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吗?” 尹芙与苗秀秀笑了笑,跟长孙史聊了几句。
长孙史常年在外,一年总有一次经过关隘,每年都会教陶誊与裴劭一套武功,这两人见了长孙史,亲昵的喊着长孙师傅,他们二人反倒是没见过宗禄。
尹芙道:“这位便是你们的谢勋大哥,十五年前在渝怀城时,他还抱过你们两呢。
” 苗秀秀拍了拍陶誊的肩膀,“你应该有印象,那年你五岁,带着裴劭捅了马蜂窝,被马蜂撵着跑,是你们谢勋大哥带着你们跳进水里才没被马蜂蛰。
” 陶誊一下子想起来了,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裴劭后脑勺,“那年你三岁,我还记得马蜂蛰了你的屁股,你哭了两天,那两天都没找我玩。
” 那次的事印象太过深刻,若不是谢勋大哥,他们二人怕是能被马蜂蛰死了。
裴劭:…… 他皱着眉头瞪陶誊,“所以,你带着我捅了马蜂窝,你没事,我被马蜂蛰了?” 陶誊点了点头,边笑边喊:“还被蛰了屁股,哭了两天,笑死我了。
” “陶誊!” 裴劭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堂堂关隘小将军,这种事情能拿到台面上大肆宣说吗?! 陶誊长腿一迈,没两步就走到宗禄身侧,握拳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拳,“谢勋大哥,你还认得我吗?” 裴劭还在别扭马蜂蛰屁股的事,扭捏了好一阵才走过去,抬头看着立在面前的谢勋,笑着喊了一声,“谢勋大哥。
” 那年他三岁,对此人并没什么印象,倒是时常听长孙师傅说起此人。
这十五年长孙师傅在三朝奔波,为的就是寻找谢勋大哥。
宗禄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曾经在渝怀城跟在他身后咿呀叫嚣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
这十五年最欢乐的时光,莫过于渝怀城的那三年,他也是靠着那三年和给大人报仇的心,一路坚持到现在。
长孙史老了,偏偏成了个老顽童,与这两孩子闹得挺开心。
陶壬走到宗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种为人父的长者看小辈的欣慰,“孩子,长大了。
” 宗禄转过身,朝他行了一礼,“谢勋见过陶伯伯。
” 陶壬发觉,谢勋这孩子变了。
十五年前时,他的秉性与陶誊差不多,时隔十五年,若是两人在路上偶遇,他都认不出此人是谢勋。
谢勋的事长孙史都告诉了他们裴陶两家,这个孩子的遭遇与隐忍让他们心疼,当年他们找遍了三朝都没发现他的踪迹,一度以为他与沈大将军死在了将军府里。
陶壬笑道:“待会陪陶伯伯好好喝几杯。
” 宗禄敛眸一笑,“好。
” 那边长孙史喝了一口酒,站在苍雪楼的门外耍了一套拳法,裴劭与陶誊高兴的跑过去,有模有样的学着。
尹芙和苗秀秀忍不住笑出声,说起这两孩子的武功,有一半还是长孙史教的。
远处的马车渐渐走来,苍雪楼的整条街与临街的两个街道全部驻守了关隘士兵,旁人都接近不了半分。
马车停在苍雪楼外,裴鹳翻身下马,冰冷坚硬的盔甲与兵器相撞,在只有马蹄声的声音下,想起碰撞的震慑声,他走到马车的左侧,单膝跪地,双手交合在身前,声音浑厚有力,“沈家军裴副将裴鹳,恭迎大将军回府!” 陶壬此次出来,也换上了往日里披甲上阵的盔甲兜鍪,走到裴鹳身侧单膝跪地,声音浑厚,裹挟着时隔十五年的久远与激动,“沈家军陶副将陶壬,恭迎大将军回府!” “沈家军众将士,恭迎大将军回府!” 气势磅礴的声音响彻在苍雪楼的整条街道,众将士手掌按着剑柄,单膝下跪,这等场面,何等壮观?何等振奋人心? 苗秀秀与尹芙屈膝行礼。
裴劭与陶誊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马车,心头被这道气势磅礴的声音震得如擂鼓狂跳。
大将军? 他们在喊谁? 长孙史上前搂住他们二人的肩膀,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酒气,“你们两个小崽子瞧好了,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十五年前叱咤风云的沈大将军,而不是酆氏皇族的长乐公主。
” 裴劭惊得转过头,看向长孙史,懵头懵脑的,“你在说什么?” 陶誊亦是一震,陡地与裴劭面面相觑。
宗禄看向那扇被士兵打开的马车门,马车前方的众人视线也都齐齐看过去。
车内燃着烛光,暖黄的光映在里面的二人身上。
天子殿下与如今的沈将军十指相扣,从马车内走出来,殿下抱着大将军从脚蹬上走下去。
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落在众人眼底,也落入了宗禄眼里。
刺目,了然,蚀骨灼心的痛。
在安阳城的那一晚,他便看出来,大人对谢章有了感情,他一直不愿接受,不愿承认,可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两人眉目之前的传情都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
心脏像是被一双带着尖锐利刺的手掌狠狠攥住,血淋漓的疼,那股疼痛从心尖蔓延四肢,连指尖都带着薄颤。
他们离得不远,苍雪楼下的烛光并不明亮,可他却是一眼瞧见了大人脖颈上的痕迹。
??青紫的吻痕! 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是那么明显,刺眼。
长孙史也瞧见了,下意识看了眼宗禄,见他欣长挺拔的身姿绷得僵硬,心疼的叹了一声。
情之一字,伤人害人啊。
苍雪楼的长长街道中,将士们跪在两侧,裴鹳与陶壬单膝跪于马车旁,身着盔甲,头带兜鍪,这一副场面竟让沈默有种回到十五年前的错觉。
她看向马车前方,当年容貌清丽,都还年轻的尹芙,苗秀秀都立在那里。
长孙史身侧站的是在关隘时她遇到的两个骑马小将军,两人长相都随了裴鹳与陶壬,十五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原来裴劭看她的目光带着憎恶,是因为她现在是酆时茵。
原来武道山口中的裴狗就是裴鹳,沈家的二十万大军都在关隘,这十五年,谢章将沈家军保护的很好,很好。
苗秀秀与尹芙身后,是当年跟随原主沈默征战沙场的将士,一个个熟悉的容貌在眼前闪过。
十五年的时间,有的人已至中年,在他们身边站着的,还有身着盔甲的少年,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嫩,双眸炯炯,身上散发着少年热血的气势。
沈默心神惧颤,被谢章紧握的手指透着丝丝薄颤。
她面朝谢章,眼底覆上了盈盈水光,红唇轻启间,只道了三个字,“谢谢你。
” 谢谢你帮我护住了沈默的兵。
也谢谢你,让我对真正的沈默少了一些愧疚。
褚桓抬手轻抚她泛着水光的眼眸,低头吻上她的眼睫,沈默闭上眼,眼底释怀的泪水滑落脸颊。
温热的唇落在眼睫上,脸颊上,最后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沈默没有抗拒,没有躲避,所有人望着这一幕,都难以相信那位身姿纤细娇弱的女子是十五年前的大将军。
可在场熟知他们的人都知晓,殿下绝不会认错。
宗禄闭上眼,努力压制住眸底漫上来的痛楚,转身朝着苍雪楼内走去,长孙史见此,甩开裴劭与陶誊,急忙跟过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 褚桓直起身,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会弯腰听你说话,你别抬头,会伤了脖子。
” 沈默微抿了唇畔,五指不由得紧了几分,回握住谢章的手。
褚桓低笑,在她耳畔道:“大人,该让他们起身了。
” 沈默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一众将士,声音清冷沉亮,“大家都起来吧。
” “是!” 嘹亮的声音气势如虹的响彻在楼阁上空。
众将士同时起身,盔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凝聚在一处,发出震慑的重音。
裴鹳站起身,看向眼前的沈默,中年男人老泪纵横的抹了把眼泪,陶壬也好不到哪里去,抽了下鼻子,只道:“大将军,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 起初,沈默也很意外。
她竟会重生到酆时茵身上,变成了她仇敌的女儿。
苗秀秀与尹芙走来,与沈默说了好些话,由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的坦然。
沈默瞧见褚桓脸色苍白,担心的扶住他的手臂,“我们进去吧,先让长孙史看看你的伤。
” “好。
” 褚桓很受用她的关心,牵着她走进苍雪楼。
闻终看了眼宗禄方才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长气,与裴鹳等人走进苍雪楼。
裴鹳带着他们二人进了一间房,沈默挣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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