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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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样不简单的柳云若对于傅明业做了什么真的一无所知吗?甚至沈棠还怀疑,说不定就是柳云若指使着让傅明业对沈家下手的。
不然的话,裕王娶了柳云若,那就是傅明业的情敌,面对情敌,傅明业真的会毫无芥蒂的帮助他吗?
这个时候,二皇子还不是裕王,但沈棠知道,圣人和康妃已经在给二皇子选妃了,等到二皇子册封裕王,出宫建府的时候,赐婚的旨意便会下达。
但这个时候,圣上和康妃属意哪家贵女应当也有眉目了。
想来柳云若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恐怕傅明业也知道自己今生都与柳云若无缘这才又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沈棠打开手边的帖子,上头写着下月十二邀请她前去公府赏梅,邀请者是公府的二小姐傅明珍。
今日已是月末,赏梅宴定在下月初十二,那便是不足半月,这宴会时间定的可真是紧啊。
沈棠拈着帖子冷笑一声。
傅明珍是傅明业一母同胞的妹妹,她嫁入公府后没多久,这位小姑子便也出嫁了,这位小姑子似乎看不上自己,从自己嫁入公府到她出嫁,两人统共都没说过十句话。
上辈子婚后尚且没说过几句话,更别说是这辈子的现在了,她和傅明珍压根就没交情,就连面都没见过。
一个没有交情的人却偏偏写了帖子邀请自己赏梅,看来,傅明业这辈子还是盯上自己了啊。
上辈子有没有这一场赏梅宴沈棠已经不记得了,当时她为了谢云起的事闹得厉害,为了保住沈家和她的名声,别说出门赏梅了,就连她自己的院子都不让出。
因此,她自然是不知道傅明业到底有没有安排这么一场赏梅宴,也许也给她递了帖子,不过只因为她当时情绪太不稳定,自己的祖母便没有告诉自己,直接回拒了傅家。
沈棠随意见手中的帖子丢到了桌面上。
梅花可能是好梅花,可这宴怕是鸿门宴。
自己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沈棠将赏梅贴重新拿回到手上,一手拈着赏梅贴,一手把玩着自己头上垂下来的流苏。
沈棠没思索多久就下了决定。
去,当然得去,她不仅要去,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
沈棠决定赴宴。
与其被动的被傅明业算计,她还不如主动出击。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就算是这次她不去赴宴,傅明业为了算计自己算计沈家也会想出各种办法来接近自己,想方设法要和沈家定下亲事,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她主动出击。
虽然上辈子已经过去了,但是沈棠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傅明业做过的事。
就算这辈子的傅明业还什么都没做,但是沈棠依旧不打算让他好过。
不管是她,还是别的贵女,她都不会让傅明业顺利的算计,有她在,傅明业谈不上家破人亡,但是一定会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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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夜渐渐深了。
谢云起坐在牢房中,本来他躺着的草堆他让给了父亲谢邕。
昨夜被上了刑后,他没撑住,昏睡了许久,而谢邕也一直没合眼,就这么坐着守着他,虽然谢邕年纪不算太大,可也是人至中年,体格自然也比不上谢云起身强力壮,在谢云起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后,谢邕便被也从了谢云起的意,被他扶到草堆上休息了。
牢房的环境实在不好,阴冷潮湿,现在又是冬季,牢中可没有烧炭的条件,冷风吹过,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躺在草堆上的谢邕早已沉沉睡去,但夜间寒气重,囚衣根本不足以抵挡严寒,就算是谢邕这样行坐自有风度的儒士也抵挡不住身体的本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子因寒冷还在不住的颤抖。
谢云起也注意到了自己父亲的异状,他直接脱下身上的囚服将其盖到了谢邕身上。
他的囚服和谢邕的囚服并无不同,甚至因受了鞭刑的缘故,囚服都已破损,这么一件破破烂烂的囚衣根本不能提供多少温暖。
看着丝毫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的囚衣谢云起微微叹气,抽出几把枯草,压在了谢邕身上。
囚衣加枯草,总算是提供了一些用处,虽然谢邕的依旧蜷缩着身子,但身子已经不抖了。
谢云起见状稍稍安心,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囚衣已经盖在了父亲身上,打着赤膊的谢云起身上是一道接一道血肉翻飞的鞭伤。
谢云起数着身上那一道道的鞭伤,整整十道,而今晚还会再增十道。
鞭笞自己的鞭子上有着锋利的倒刺,身上的鞭伤就算是过了十年依旧留有淡淡的痕迹。
下午沈为黍带过来的篮子里除了一些吃食之外还有两瓶烈酒,沈为黍来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受刑,因此食栏中并没有疗伤的药物,但谢云起知道,不用到天亮,沈为黍便会送来药物以及干净的囚服。
上辈子的自己因家逢突变加上退婚变得心灰意冷,因而并没有好好处理身上的伤口,这也导致后来身体留下了无法医治后遗症,重来一世,不明的前路已经明朗起来,他也不会再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
沈为黍知道牢中寒冷,怕他们不好过,送来烈酒多少能驱寒。
双手受了拶刑,谢云起只得用嘴拔开塞子,塞子一打开,浓郁的酒香便散了出来,谢云起仰起脖子咕嘟一口饮下一大口酒。
这酒极烈,入口就有如刀子一般划过口腔,划过食道,接着进入到胃中。
而一进入到胃中,这刀子一般的酒立刻便化为一团火焰,从胃中燃烧,一直燃烧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这酒是北地有名的刀子烧。
名字就如同这酒的特性一样,是刀子也是火焰。
饮下这口酒,谢云起觉得身上的寒意都被驱散一空。
同时,脑子也有些混沌起来。
现在的身子不是那具在北地磨炼了十年的身子,这具身体平日里虽也饮酒,却不曾饮过北地的刀子烧,再加上有伤在身,就算是一口刀子烧都让他有了醉意。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那个京城中不知人间疾苦的谢家公子,虽然平日里也有练武强身,也会大口喝酒,可京城又怎么能和北地相比?
在北地,有最凶猛的蛮人,有最烈的刀子烧。
这都不是现在这具身子能承受得住的。
醉意,谢云起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管多烈的酒都不能让他有片刻的失神,此时的醉意虽然不算舒服,可却让他感受到自己如今的身体,是一具还未经历过苦难的躯体,他现在,是那个会痛,会醉的的谢云起,而不是那个行尸走肉的谢首辅。
“棠儿”谢云起已然醉了。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画面,那里有他,有沈棠,有自己的父母祖父,也有沈棠的家人。
那是他和沈棠的大好日子,他和沈棠的家人都还好好的活着,笑得也很是开心。
谢云起嘴角不由上扬,但下一秒画面突转。
画面中的他狠狠的将一块玉佩往地上一掼。
精雕细琢的,玉质上佳的定亲信物在巨力的摔击下碎成两半。
女扮男装的少女用颤颤巍巍的双手从地上捡起那两块玉佩,她低着头蹲在地上,她的双肩微微耸动,似乎是哭了。
她努力的想将玉佩恢复原状,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破碎的玉佩中间永远留下了一道痕迹。
那是一道无法修补的痕迹。
然后,他听到自己对那个少女说:“你我之间就如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