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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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原本算是半真半假,主要还是为了打压羞辱和激怒祝家。

    但是刚刚……

    shift,狗皇帝居然亲着亲着有反应了。

    这下就很难说封这个男妃会不会彻底变成真的了。

    祝池:【打死我都想不到他居然是个真男同。】

    系统幸灾乐祸:【能不能采访你一下,跟男人亲什么感觉。】

    祝池:【?】

    感觉挺好的……不是,他是说,想杀人的感觉挺好的。

    系统看穿他:【其实你也挺乐在其中吧。】

    祝池:【放屁吧你……】

    系统打断他:【打住,你要弯就弯,细节我不想听,我只管任务。接下来什么打算?】

    祝池:【……】

    祝池:【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务重要人物已经不按他剧本走了,这能怎么办。

    也只能看命了。

    系统:【懂了,祝你幸福。】

    祝池:【?】

    是夜,月宴宫。

    侍女们围绕在祝池雪身边,七手八脚地给他穿衣服系衣带。

    “这件这件。”

    “这件不行,太素了。”

    “那这件,藕荷色,与世子也很配。”

    “……”

    祝池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必这样紧张,陛下只是召我前去。”

    侍女道:“世子今夜第一次侍寝,不打扮好看些可不行。”

    春水抱着衣裳挤开她们,走过来道:“世子穿这件吧,与世子很相配。”

    她说着展开那衣裳,是一件水红色的锦袍,身绣飞云仙鹤,栩栩如生,做工极其精致。

    祝池雪望着那飞云仙鹤,轻声道:“……那就这件。”

    若想作生来可展翅的鹤,即便今日折翼也该是会好受些吧。

    总比从一开始就不曾见过天空要好。

    他自嘲地弯唇笑了一下。

    侍女手脚利落地替他换上,于是便这样一身水红,裹着大氅,走出了月宴宫。

    宫门口早有内侍等候,见状忙上前两步,道:“君妃殿下。”

    这君妃是新帝为纳他做男妃硬生生捏造出来的叫法,除了月宴宫的人,在外人人都得如此称呼。

    祝池雪只觉得好笑。

    他颔首,示意那内侍说。

    内侍垂着头恭敬道:“按宫中规矩,今夜侍寝,君妃需得乘轿辇前去。”

    祝池雪哂笑道:“按宫中规矩,陛下也不该纳男妃。”

    那内侍便跪下:“殿下,您若不肯,遭殃的是我们这些底下人啊。”

    祝池雪叹了口气,抬眼看了一眼夜里长而冷的宫道。

    “……我知道。你起来吧。”

    祝池雪乘上了轿辇。

    这里离皇帝所居的宫宇距离不长,又是夜里,但宫道上宫人来往,即便如此,夜色中远远见着有人乘轿而来,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

    宫中只有一位妃子。

    每个遇到轿辇的宫人都会躬身行礼,然这于祝池雪而言,与羞辱无异。

    羞辱他的并不是这些宫人,而是闻晏。

    他手里放着暖烘烘的手炉,然而掌心仍然冰冷如此夜。

    祝池雪抬起头,看见挂在空远夜空中的一轮圆月,皎洁如新,正似银盘。

    今日似乎的确十五了。

    花好月圆之时,他却不得不与家人分开,要为新帝侍寝。

    祝池雪收回目光,看见宫人脚下的雪。

    “停轿。”

    轿辇停了下来。抬着轿辇的宫人受春水示意,将轿辇慢慢放了下来。

    内侍不解道:“殿下……?”

    祝池雪从那轿上下来,走至他面前,道:“公公,最后一段路,便让我自己走吧。”

    内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不免带上几分同情。他思索片刻,道:“但若是陛下知道此事……小人……”

    祝池雪道:“便说我是坐轿子坐得冷了,下来走动一番。”

    闻晏不过是想羞辱他,目的已经达到了。宫中大半人此刻都已经知晓此事。

    他虽暴戾,但祝池雪而今也大致摸清楚,他对自己身边可用的人,还是不至如此。

    内侍想了想,也想到今夜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便点头:“那好吧,殿下,雪夜难行,还是让小人跟着您。”

    于是祝池雪便与春水走在前,抬着轿辇的宫人与那内侍跟随在后,如此慢慢走过剩余长长宫道,前往新帝寝宫。

    落了一天的雪堆积在宫道上,有宫人在另一侧道沿顶着夜色扫雪。

    祝池雪在对侧,踩着厚厚积雪,寒意自云靴底直刺骨肉,偏偏冬夜寒风缠身,冷意刮骨,即便捧着手炉,身上却没有一寸不是冰冷的。

    他便停下步子,止不住地咳起来。

    咳罢了,抬手止住春水与内侍提议乘轿的话头,固执地一步步踩着雪往前走。

    圆月星点正在宫中头顶,少年病骨难愈,走得并不轻松,却仍不肯受人搀扶,便慢慢走到了皇帝寝宫前。

    此时他已周身冰寒,没有一处不是近乎失去知觉,祝池雪却觉这样很好。

    唯有痛苦才能令人觉得自己活着,也唯有痛苦才可坚持下去。

    按着规矩,春水只能留在寝殿外。

    祝池雪便一个人进了寝殿,进去前,他将手炉留给了春水。

    那手炉分明内里滚热,触及指尖竟生寒。

    春水愣愣看着他走入殿中的背影,病弱如残春滞留于世,唯有身姿似梅似松不肯折服。原本来时心中暗暗为皇帝与世子高兴,此时望着那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渐渐沉没。

    总觉得世子好像……

    ……

    寝殿中空无一人,只点了烛火。

    身后殿门被宫人关上,殿中一片寂静。

    屋子里烧了地龙,倒很暖和。祝池雪解开大氅,只着衣袍,站在这殿中,竟有些不知所措。

    新帝为何不在?

    祝池雪走至床榻前,只扫一眼便要走开,却见靠内的软枕下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他心念一动,探身将那物件从软枕下取出来。

    是一本诗集。内页写着一个“沈”字。

    几乎是几息之间,他就猜到了这是谁的东西。

    是新帝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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