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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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澄的目光里愤怒中满是愤怒和鄙夷。完了——闻清澄心头一紧,知道这是惹着人了,这位正是当今皇后的嫡长子,与太子梁珏势不两立的大皇子梁缚。
——实打实的病秧子,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差。
“请……大殿下恕罪。”
“哟,刚才不还伶牙俐齿的,这会怎么认错了?”
祸不单行,这节骨眼儿,殷粟居然又来了,有了梁缚在旁边他口气明显硬气不少,简直要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写脸上了。
闻清澄虽不愿低头,但毕竟自己撞人在先,也只好道:“在下知错。”
“那这样,你要能从我这过去,把笔捡起来,我就跟大殿下求情让他饶了你。”殷粟说着一条腿踩上门框,将一支毛笔扔在脚边:“怎么样,赶紧的吧?”
他的腿抬得有半人高,闻清澄只有从他□□爬过去才能捡到笔。
闻清澄这时余光瞥了眼学室里的梁珏,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情况。
“哟,求你主子帮忙呢?”殷粟阴阳怪气,“别做梦了,你家那位出了名的冷面阎王,谁理你啊!”
说罢就和梁缚几人大声笑了起来。
“殷公子,瞧您这话说的。”闻清澄收回视线,眼睫轻动,一张娇俏的小脸看上去柔弱又可怜,他又瞟了眼梁缚,对着殷粟道,“我是东宫的人,您是大殿下的人,咱都得靠着主子才能站在这儿,您又怎么比我金贵,能让我下跪了呢?”
“呸!”殷粟朝地上啐了一口:“谁跟你这个狗奴才一样!快给我捡!”
“胡闹!”一声呵斥赫然从背后传来,“这个时候不在学室温书,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者身着一件绣有飞禽的右衽窄袖,约摸五十岁上下,留有明显岁月痕迹的脸上显得既严肃又极有威严。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殷粟身上,不悦道:
“怎么又是你!”
来人正是太傅谢元,曾是先皇五年时的状元,据说殿试时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写下了名篇《南都赋》,令先皇拍案叫绝,当场要命他做中书令,不料此人一心只想教书,最终进太学做了太傅。
当年太学还远不如今日繁盛,是谢元不断改革并广纳民间学子,大力推行三舍法,这才让太学有了今日局面。
为此谢元深受两代帝王赏识,在朝中地位数一数二,而且其人刚正不阿,从不偏袒任何学子,哪怕皇上对他都是以礼相待。
“拜见太傅。”闻清澄立马反应过来,迅速拜下身去,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殷公子不让我进去,所以就只好在这里默背书文了。”
“胡说!明明是你先……”
“够了!”谢元大喝一声,“殷粟,罚你将《太学百诫书》抄写十遍,明日给我!”他不怒自威,对旁人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进去!”
此事明明因梁缚而起,但最后挨罚的却是殷粟。闻清澄进门之前发现梁缚在看自己,那目光和刚见时完全不同,倒像是掺进了什么别的东西。
但他顾不得想,赶去梁珏身边坐了,轻松了口气,从昨夜穿过来后就一直没吃东西,这会才感觉饿了,胃里抽痛,不禁嘶了一声。
谁知引得梁珏看过来,那眼神好像嫌他吵了学室清净。
闻清澄索性起身,将书案挪了挪,离梁珏隔开了几个身位,却没注意梁缚就在他的身后。
“这么爱碰本王,”梁缚阴鸷地嗓音骤然响起,“不如来让本王□□一番?”
一时间闻清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回来。”梁珏命道,他眼神还落在手中书卷上,却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书案,“孤的人,还想跑到哪去!”
……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闻清澄只好把书案又拖回了梁珏旁边。
这时谢元敲了两下戒尺,学室里安静下来:“今日考核,半个时辰内完成此卷。”
不愧为所有学子的噩梦,谢元说完,学室里顿时响起一片低嚎。因为谢元的题目向来不循规蹈矩,以刁钻著称,这场考核又如此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谢元沉着脸又道:“此次考核乃皇上授意,结果需通报陛下,各位还有异议吗?”
抱怨的人立时噤声,赶紧埋头看题。
闻清澄展开纸页,想见识一下这位谢太傅究竟会出什么题目,可他看到的瞬间眉心便是一跳。
怎么说呢,就好比酒鬼捡到酒壶,瞌睡遇到枕头。
那考卷上只有一行字——
“详述铜器炼制之法”。
啊这……不是他老本行,化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