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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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喝道:“哪来的小娘皮!不好好教训你,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几个男人拍案而起!

    他们气势虽唬人,但终究只是筑基期修士。单这一个动作,在高了两个境界的元婴期面前,便显得迟钝又多余。

    不见雪初凝如何出招,男人们的手竟忽然无法动弹,与桌面牢牢黏在了一处!

    几人见状,心里皆是一惊。

    带头的散修面上难看,还要再骂。

    雪初凝眼神冷下去,并不给他机会,脚尖挑起桌上的一根木筷,反手接住便往那男人的手背上狠狠扎去!

    惨叫声骤然响起,客栈里顿时乱作一团。

    鲜血顺着男人的手,染污了桌面。

    他自知敌不过,再不敢放肆,连连讨饶。

    雪初凝冷声道:“你们骂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诬谤琉璃主,诋毁浮玉宫,敢对我母亲不敬。当真该死!”

    听到这话,那几个散修登时面如土色,不禁又战战兢兢多瞧了她几眼。

    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这红衣女子的腰间佩有合欢玉佩——这正是合欢宗弟子的身份象征。

    而那举世无双的姿容,莹润清澈却又略带幽蓝的瞳仁,全然一副妖异之相。

    她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

    只这几个散修如何也没想到,堂堂浮玉宫少主、合欢宗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居然会出现在这等荒僻之地。

    “你、你就是雪初凝!?”

    雪初凝没有说话,手上发力握着那根木筷狠狠一拧,男人当即再次惨叫出声。

    “仙子饶命!饶命啊!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男人挣扎间,将桌上的酒菜拨弄得洒落一地。

    各种气味混杂起来,充斥在这泛着霉气的客栈大堂里。

    雪初凝厌恶地皱起眉。

    见男人的脸色越发惨白,她终是松了力道,退离到干净之处,取出一张帕子仔细擦手。

    “今日我心情好,姑且饶你们一命。若敢再犯……”

    几人忙道:“不敢了!决计不敢了!”

    “还不快滚?”

    语罢,那几个散修只觉手上的束缚瞬间消失,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回了楼上的房间里。

    在几人离去之后,那木桌没支撑几息便应声散了架,荡起的灰尘扬到了梁柱上。

    这客栈大堂本就残损,如此折腾一番,多数桌椅是不能用了。掌柜的损失可不小。

    雪初凝掩着口鼻退后几步,四下环视一周,却并不见掌柜的身影,方才为数不多的几个食客,也早已跑得不知去了何处。

    她对着楼上大喊:“打碎的东西可别忘了赔——”

    躲在屋里的几人连忙道:“是是是!一定赔!”

    雪初凝满意一笑,正欲离开时,却忽然察觉到一股杀气。

    这杀气稍纵即逝,没有任何声响,好似幻觉。

    但只这一瞬,她敏锐的嗅觉,却在这混杂不堪的空气中,闻见了一丝血腥味。

    她的视线绕过梁柱,在临近木梯的一处隔扇上停留了一会儿,终是转身迈出大门。

    既然不是冲她而来,便也无需多管闲事。

    在她走后不久,客栈柜台后悄无声息探出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

    须发半白的掌柜颤巍巍站起身,看着混乱不堪的大堂,无奈摇头叹息。

    而这时,木梯后的隔间里,徐徐走出一位头戴莲花笠、身着素色衣袍的青年修士。

    那青年手持一串菩提念珠,莲花笠遮去了他的眉眼。虽看不清面容,但他只往那里一站,周身平和宁静的圣洁之气,便使人顿觉心安。

    老掌柜近来见过他几次,对这位青年有些印象。此人虽衣着朴素,周身气质却超然脱俗。

    他今日来时只要了一壶茶水,孤身在此坐了近半日,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指不定,就是方才那红衣姑娘呢。

    掌柜的正思量时,只见青年对着他略施一礼,取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旁边的台面上。

    他怔怔瞧着那钱袋里的金银,又看了看地上碎成一片的桌椅碗盘,心想此人出手如此大气,盘下这间客栈也绰绰有余,这些破烂东西哪里值当这么些钱?便婉言推辞。

    青年却温文一笑,淡声道:“不多的,此处还要劳您差人清理。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老掌柜闻言,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这是遇到了大善人,见他这客栈破败又遭逢人祸,心有不忍,便仗义出手,填补了这些损失。

    他连忙躬身道谢,再抬头时,那人却已经离开了。

    掌柜的愣神片刻,不由感慨自己这是得遇了仙缘。

    他从钱袋里拾了一枚金锭子咬了咬,喜滋滋地揣进怀里,又将剩余的收起。随后佝偻着背,打算着手清理这满地狼藉。

    而这时,他无意朝那青年待过的隔间瞥了一眼,却发现屋顶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淌着水。

    这隔间的上方,正是方才闹事的几个散修入住的通铺。

    掌柜暗自啐了一声:“这些腌臜泼皮!又作弄什么!”

    那屋内臭气熏天,他也不愿靠近。但继续由着那些散修使坏,早晚将这客栈糟践得再没法住人。

    掌柜提着不大灵便的步子挪上楼去,掩住口鼻在门外唤了几声,却半晌无人应答。

    他直觉蹊跷,犹疑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瞄了一眼。

    这一看,直吓得他连连后退,干呕不止——

    屋内总共四人,竟全都身首异处!

    墙壁、床榻和地板上,皆是喷涌洒落的血迹。

    而他方才在楼下瞧见的“水滴”,正是从那四人的尸体中涌出,渗透而下的血水!

    掌柜此刻才隐约反应过来那青年所说的话。

    他忍着胃里的翻涌,一屁股跌坐在地,战战兢兢看了看揣在怀里的金锭子,忽然烫手一般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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