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而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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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狐裘就跟上去,看着沈言之坐上辇轿,往宣室宫的方向去。等到了宣室宫门口站定,见谢全侍奉在外就知道自己来的又不是时候,谢全也苦着脸不知如何解释,可沈言之这事儿又急,只好匆匆开口:“可是宁公子又来了?”
谢全弯着腰,面露愧色:“公子来得不巧……”
沈言之伸着头朝里望,听得宁卿如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善:“难不成这就是大梁皇家的处事态度?!强取豪夺,岂是君子所为!”
只一句话,沈言之便能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小声询问谢全:“可是为了那张琴来的?”
“可不是吗……进去有一会儿了……”
沈言之回过头,吩咐元宝:“你回宫,把那张砚雪琴拿来!”
公子正怒,元宝哪里还敢问缘由,一路小跑赶紧回了宫。
沈言之深吸一口气,谢全单瞧了他脸色便知他要做什么,刚想通传,却被沈言之拦了,只见他一边走进去,一边笑道:“皇上,臣想到要送七王爷什么寿礼了,皇上若觉得好,可得想想赏臣些什么!”
走进殿内,看见宁卿如也在,沈言之装作吓了一跳的模样,忙跪下来:“臣不知宁公子也在这儿,叨扰了皇上说话,臣该死……”
殊易如何不知沈言之的心思,只笑道:“起来吧,外面这么冷,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了?”
刚才急得跟什么似的,也无甚感觉,听殊易这么一说,沈言之才忽觉有些冷,才从外面进来,屋里烧着极暖的炭火,不禁打了个哆嗦,殊易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沈言之身上,嘱咐着:“穿暖一些,小心又着了风寒,去年就病得厉害。”
沈言之轻笑:“臣急着来找皇上,就忘了……”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的姿态,宁卿如在一旁不屑地嗤了一声,殊易仿佛这才想起宁卿如还在,清咳一声,悠悠问道:“所以,你想到给七弟的寿礼是什么?”
这桩事倒不是沈言之瞎编的,只不过殊易早就准备好了寿礼,哪里需要沈言之出什么主意,想来是沈言之在外面听见他们二人说话,所以故意来刺激宁卿如的。
沈言之乐得做这个坏人,殊易自然也乐得捡现成的。
“七王爷最喜音律,又是极爱琴的人,臣前些日子偶得一张佳琴,想必七王爷定会喜欢。”
宁卿如一听便急了,也不等弄明白沈言之要送的到底是不是他的砚雪,只管沉了脸,殊易是知道沈言之抢了他的琴的,想来不会任由他拿去送给什么七王爷为礼。
可是,殊易却是在犹豫:“嗯……倒是个好主意……”
沈言之想说些什么,但嗓子突然一痒,忍不住偏过头咳了两声,殊易在旁数落他:“可不是着凉了,快先回去歇着,大冷的天还跑出来。”
沈言之抬头看了殊易一眼,知道这句话是赶他走的意思。
悄声掩了咳嗽,跪行几步靠在殊易腿边小声道:“皇上,今早元宝去万家坊买了些点心……”
轻轻捏了捏殊易的手指,殊易了然于胸。
又没忍住咳了几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虽不如他的狐裘厚实,但心里的万千暖意涌向全身,怎么也不觉得冷了,沈言之淡淡一笑,连攥着披风苍白的手指都透露出无限温柔。
“那……臣先告退了,琴就留在皇上这里。”
瞥过宁卿如,他知这场戏已没了他的戏份,默默地带着元宝退了出去,将琴亲手交给谢全,命他在屋外随时等候吩咐。
沈言之一走,殊易坐在书案前,完全无视屋子里还站着个人,兀自批阅奏折。其实在沈言之来之前,他们二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殊易一言不发,只宁卿如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刚开始语气还温和些,见殊易完全没反应,到后来便强硬了点,恰好落在沈言之耳朵里,才到现在这个模样。
要说宁卿如还是怕的,怕这琴送走了再也要不回来,可依然不想妥协,而且是向眼前这人妥协。
堂堂天子又如何,外人说他英明神武杀伐决断又如何,在他这里,还不是像禽兽一样,用最卑鄙的手段逼他在他面前示弱?
“殊易!”宁卿如又开口:“要送给七王爷的寿礼,是否就是我的砚雪?即便不是,也请物归原主,将琴归还于我!”
殊易连头都没抬,笔也未顿,淡淡道:“朕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七弟喜琴爱琴,想必这礼送去了,也会珍惜非常,不至于糟蹋了。”
语罢,殊易便命谢全将琴拿进来,谢全早在外面等了许久,连忙将琴安安稳稳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上才退了出去。宁卿如看到熟悉的琴面,全身一颤,几乎想冲过去夺过琴一走了之,但他知道他不能,在殊易面前,他还没有这个权利……
“倒是张好琴。”殊易叹了一声,手指轻轻划过琴面左上的砚雪二字:“砚……雪?好名字,七弟定然喜欢……”
“殊易!”宁卿如有些急了,双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爆出青筋。
殊易面上还是淡淡的,甚至不嫌麻烦又叫来了谢全:“将这琴妥善包好,送去七王爷府上——”
“殊易!”宁卿如几乎是吼了出来。
——只是一句乞求的话而已,哪里就有那么难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终于向前几步,对上殊易的眼睛,声音极轻,颤颤巍巍地:“我求你,求你行不行?”
一股寒意逼上心头,似乎用尽他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