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已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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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是善意。直到殊易走进屋子,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沈言之才知道,无论内心再怎么挣扎,终究是不恨不怨的,这就是自己的命,卑躬屈膝,生来下贱。
想到这儿,沈言之渐渐缓下神来,不知那微勾的嘴角和落寞的眼神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双手双脚极缓地移动,跨步却不小,真正像一条狗一样,跪伏在主人脚下,摇尾乞怜。
不因其他,只为欢喜。
先动了心的人,总是连狗都不如的。
“起来。”
沈言之依言站起来,在殊易直勾勾的审视下,即便是满身的不自在也没有表现分毫,坦然、无畏。既然他有心羞辱,那又为何要摆出被欺负惨了的样子任他开心?
接着又是久久的沉默,沈言之再一次去瞧殊易的眼睛,却见殊易嘲讽一笑,眼神落在自己的束带之上,再一次明白,面无表情地解开束带,再解衿带,任由衣衫滑落在地,一颗心噗通噗通地狂跳,按捺不住指尖上的慌乱,压抑住不去看殊易嘲弄的眼神,全身上下不自觉得散发惊恐和痛苦。
秋越来越深,天越来越凉,深夜的冷风透过窗棂钻进来,肆意妄为地拂过沈言之的皮肤,带起一串细小的鸡皮疙瘩,很冷。
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脱去最后一层保护的铠甲,任人宰割。
再后来,殊易让沈言之跪趴在床上,沈言之紧闭着双眼,尽管他以为怎样的屈辱他都可以忍耐,但不代表他不会恐惧。殊易温热的手掌在后背摩挲,带着狠厉和少许温柔,在所至之处点燃最滚烫的温度,火热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栗,身后忽然被一阵冰凉侵进。
沈言之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殊易手里拿着他平日用的脂膏,另一只手挖出一大块,毫不怜惜地胡乱涂作一团,就当沈言之意识漂泊之时,殊易又想被河蟹了,他似乎听到沈言之的哼吟声,不是承欢时的故作旖旎,而是真的疼到忍耐不了。
好久都没有听到他这样的声音了,这四年以来的每一次,哪怕流着血,血浸染锦被,也没有听过他忍耐痛苦的声音,最多只会紧紧皱眉,接着再慢慢舒展开,慢慢配合殊易的每一个动作。
尽管眼睁睁地看着沈言之双手撑不住跪伏在床上,尽管看着他拼命地想要逃脱,拼命地抓着锦被往前爬,殊易回应他的也只有握住他的腰,重新没入前所未有的depth。
“皇上……”没有半句求饶的话,只是忍不了了,受不了了,才唤着一声又一声,几分哽咽,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明显的疏离。
殊易好像又记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尽管疼到全身都在哆嗦,嘴唇上咬出一个血洞,他也不曾反抗过,他怕死,怕被欺负,怕很多东西,而殊易能让他不怕,所以他选择依赖。
可到头来,唯一一个能欺负他的,能让他死的,能断了他最后念想的,只有殊易一个人而已。
明明可以谁都不得罪,就躲在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了此一生,却偏偏走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一个有牵绊的弱者,任谁都可以肆意欺凌。
怪只怪少年时初见,那硬朗的面孔,君主的威严,温暖的怀抱,一朝心动,余生执念。
“承欢,疼吗?”
沈言之疯狂地摇头,发出压抑的哭泣声,像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哀求,想要逃走想要远离,却被殊易握着肩膀挺入更深的地方。
思绪迷离,沈言之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可以被河蟹的感觉,但凌驾于头顶的声音,一字一字,一声一声,都如一把把尖刀插进心头,痛彻心扉。
“待在朕身边,这么痛苦?这么难以忍受?”
“宁可守着尊严去死,也不愿放下面子留在朕身边?”
“你就这么瞧不上朕?这四年里你该有多煎熬,时时刻刻忍着受着,心里觉得这是屈辱?”
沈言之一怔,回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殊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是多么想留在你身边,即便要忍着受着你随时随地的刁难和鄙夷也未曾有一句怨言,我难道还没有丢光我所有的尊严与面子吗,我不顾祖宗礼法,不顾将来死后沈家一族所有人的谩骂,也拼命地拼命地想要留在这儿!
——你怎么可以……把四年以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情意与坚守,都当作是屈辱……
“但承欢你记住了!即便是屈辱,也只有朕能给你!”
殊易再次用力,比每一次都要狠辣,就像要占有他整个人一样,宣告不可反抗的主动权。
沈言之没有办法再撑着去看殊易的神情,只有一浪胜过一浪的刺骨冰寒侵染胸口,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知这样的痛苦是何时结束的,只朦朦胧胧地记得他一次一次地逃走,又被殊易一次一次地拽回去,强迫他用孱弱的身子接受一个帝王的怒火。
好像殊易在抱着他,胸口紧贴着后背,冰冷与火热的结合,他几近昏厥,可殊易扳着他的头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清醒,话语响在耳畔,不容拒绝。
“既然活下来了,既然没有选择离开,承欢,那你永远永远,也休想离开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