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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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韫稍稍一想,便知道定是纪国不愿使梁侯委屈,所以一并将那姜源也给保下。圣人毕竟少不更事,在纪国的手里便能运作得可大可小,平日还好,倘若在这关头抓了姜源,损了梁侯的面子,那她们的亲事还要不要继续?现在就开始同床异梦,梁侯怎能忍气去做纪国的棋子?梁侯一气之下回了滇地,等徐国公班师回朝,这大齐恐怕就是他一人说了算了。
纪国自然不愿看到朝廷一家独大,即便在此事上委屈圣人,但长远来看,纪国也是为了圣人能够坐稳皇位,才行了这一步棋。
所以眼下的京中,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梁侯了。
崔韫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了几分怜悯,经商最怕的就是小人缠身,如今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投到徐国公门下,才能与依附梁侯的姜源分庭抗礼。不过那日也在筵席上看到了她,想必她早就想好了退路。自己不提醒也罢,自己虽感激于徐国公,但毕竟伯府也与梁侯有姻亲关系,为了阿姊,也不必将这位首富推到另一旁的阵营里。
崔韫正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殊不知李幼悟也在暗暗的揣摩她。
李幼悟也觉得今日自己莽撞了些,小崔伯虽与徐国公和梁侯都交好,但保不齐最后她会站到哪一边,自己只顾着解释施粥之事,却对她透露了太多自己的立场。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也难再收回。李幼悟只能寄希望于小崔伯是个良善之辈,不要再同那姜源一般狡诈阴险。
“李小姐敢来京中立足,收拾好这一盘残局,着实不易。”
李幼悟道:“我们这等人家,表面上风光无限,里子旁人瞧不见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辛酸事呢。”
崔韫轻轻笑道:“京中的哪户人家不是呢,外面摆多大的谱是给人看的,却不知道后院起火、祸起萧墙,那才是一地鸡毛呢。”
两人同病相怜,距离都被拉近了,俱生出一股“与我心有戚戚焉”的意思。
又闲谈几句,李幼悟以为言多必失,便要告辞。
刚刚起身,便见崔盈带小婢子端着梨汁进来了,她讶然道:“怎么这般快就要走,梨汁方才炖好,这可是我伯府里的拿手甜汤,整个京中都寻不见,留下来尝一尝吧。”
李幼悟婉拒:“家中事务忙,等改日再来拜访二娘子。啊,二娘子定下出阁的日子,可莫要忘了着人给我送帖子呀。”
崔盈爽快应下,“放心,待到那日,我还需你帮我在门前去难一难梁侯府来迎亲的人呢。”
崔韫与阿姊将人送到二门前,便回到她园子里的花厅,她看着崔盈小口小口的吃梨汁盅里的梨子,忍不住埋怨道:“阿姊,你这心性也太不坚定了,那李幼悟送了你多少宝贝,你就与她说了梁侯的事。”
崔盈今日赚得盆满钵满,并不以为意,“像李小姐这等财力,稍稍用心便能打探到我与梁侯女的亲事,我若是藏着掖着,岂不是不爽快。再者说了,我瞧她心思明锐,说话做人坦荡敞亮,不像是那等只会阿谀奉承、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她又笑了,像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戏谑道:“若不是她出身士农工商的最末,我倒想撮合撮合你们两人呢,只是京中必然会有人说闲话,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崔韫连连摆手,一咬牙直说道:“阿姊,你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了。前个儿卢太常介绍了我一门亲事,我昨日已经应下了,只是事情缠身,忘了与你说。”
“啪嗒。”
崔盈手中的瓷勺子落到了地上,其脸上的惊吓完全不亚于在盅里的那一半梨子里看到了半条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