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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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也有些苍白带着病弱之气,却无端有股子魏晋风流的味道在身上,比之三皇子,更让人瞧着舒服些。

    这二皇子一手握着轮椅扶手,一手掩唇咳着,口中道:“恭喜殿下,咳咳,沉冤昭雪。”断断续续将话说完,唇色都泛着淡白。

    三年前那场谋逆案,祁祯如今虽翻了案,线索却断在了东宫旧日的管事太监那儿,再往后查,什么都查不到。

    那场冤案,最大的得利者便是三皇子,祁祯身陷的是谋逆案,那是问斩的大罪,若是皇帝三年前起了杀心,祁祯便会死在那场冤案中,那皇帝三位皇子,便只剩下这三皇子一个身体康健的了。

    祁祯瞧了眼三皇子,冷笑回道,“南苑清不清苦,不需三弟担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书房里藏着的小倌儿,几时会被父皇发现吧。”说话时笑中是毫不遮掩的讽意。

    他这三弟,不好女色好男风,在后院书房养了个小倌做书童小厮。那书童整日的和王府侍妾混在一处,这刚生出来的皇长孙是不是皇家血脉,都未可知。

    也亏得这三皇子娶的是个性子软弱的小官之女,但凡换个家世背景强硬些的,怕是皇帝早知晓了。

    祁祯此言一出,三皇子当即变了脸色,强做镇定怒道:“祁祯你胡言乱语什么!”

    “是不是胡言乱语,三弟自己心中应当明白,孤还有事,告辞。”话落便抬步往中宫方向走去。

    临走时视线落在了二皇子身上片刻,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中宫殿外,皇后知晓今日是祁祯翻案后头一回入宫上朝,早早的便等在了殿门口。

    祁祯人还未走近,皇后便远远望见了他。

    只望了一眼,眼眸便泛起酸意。

    祁祯被囚南苑三年,皇后同样被囚在中宫三年,她已有三年未曾见过自己的儿子,如今总算瞧见了,心中情绪自然复杂。

    皇后藏下泪水,声音微微哽咽道:“快,快进殿来,母后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言语之间,好似还将祁祯视作孩童。

    也是,祁祯打四岁便离了皇后养在了东宫,自此后,皇后只在每年宫宴佳节能瞧见儿子,寻常日子,皇帝都不许祁祯前来看望母后,做娘亲的心中,总难免将祁祯想做四岁前的孩童。

    皇帝宠爱贵妃,虽不曾废长立幼,却着实宠妾灭妻,又或许是为了制衡皇后这一支外戚的缘故,自打祁祯被立为太子后,皇后便因着莫须有的理由被夺了宫权,这些年来几乎是被幽禁在宫中。

    那段日子,皇后见不到儿子,便将儿子自幼时定下的未婚妻子,宁安侯府嫡长女,接进了宫中教养。

    因着皇帝嫡庶不分,皇后和祁祯都吃了许多的苦,这也使得祁祯如今极重规矩嫡庶。

    祁祯落座在食案前,咬着这甜腻的点心,眉眼间的享受意味明明是喜欢甜口的点心,口中却道:“母后,儿臣早不爱吃这甜腻的点心了。”

    皇后笑而不语,瞧着祁祯一口咬尽了块儿点心,心中便明白,自己这儿子,仍是喜欢吃甜的,同幼时的口味并无差别。

    也是,日子本就苦了,谁会不贪点甜意呢。

    皇后笑意温柔,瞧着祁祯用着点心,时不时为他添杯茶水。

    等祁祯用完了点心,低首饮茶时,她细细打量着祁祯神情,叹了声道:“原是母后对不住你,为你定下沈家的亲事,却没料到那宁安侯的夫人这般令人不耻,祯儿若是不喜,日后另择佳妇便是,这宁安侯府的亲事,不结也罢。”

    宁安侯沈峦是皇后父亲的麾下将领,出身寒微早些年郁郁不得志,待娶了将军府的嫡小姐后,才在军中有了势力,后来因平乱有功而封侯。

    因着旧时的关系,沈峦一直是太子一派,皇后为儿子选太子妃时,挑了沈家的女儿,一是因沈峦的忠心,另一则是她当真是极喜欢沈家的那姑娘。

    只是再喜欢,也是比不得亲生儿子亲近的。

    祁祯并未回话,只低首喝茶,未曾应下,也不曾否认。

    皇后瞧着他这模样,想到自己安排东宫的那管事太监去做的事,问道:“昨日母后吩咐将那沈氏庶女安排在偏院,命管事太监知会你一声,此事你可知晓?”

    听的这话,祁祯想到自己昨日所书的“雪院”二字,指尖微动,面上却不曾露出分毫情绪,回道:“儿臣是知晓的。”

    玲珑做不得太子妃,自然不能居于正院,这规矩,祁祯再清楚不过了。

    皇后瞧祁祯神情,也有些猜不透他心思,按说那沈氏庶女在南苑三年,两人又是圆了房的,总该有情份,怎的自己这儿子,面上却是分毫瞧不出待那姑娘有情。

    皇后打量着祁祯神色,迟疑了瞬后启唇道:“那沈氏庶女出身太低,断然是做不得太子妃的,日后总要有太子妃入府,她这身份却是尴尬,你还得早早给她选个位份,侍妾也好侧妃也罢,总归是伴你在南苑呆了这些年,也算尽心,万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此事儿臣自有打算,母后不必费心了。”他回道,眉眼间,已有不耐。

    皇后愣了愣,想不透祁祯的心思。

    “难不成你不喜欢那沈家姑娘?”

    祁祯闻言,微一怔神,饮尽茶水后搁下茶盏,神色无波道:“谈不上喜欢与否。”

    话音云淡风轻,听不出半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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