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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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赐座后,太后温和道:“雪辞近些日子甚少出门,算起来,哀家已有半月未曾见你,今日总算舍得来看哀家这把老骨头。”语气中颇有些委屈,且有几分自降身价。
殿中却无人敢置喙。
江遇宛想起她幼时进宫时,也对此甚为好奇。寄灵姑姑便告诉她,淑妃刚进宫时才二八芳华,又被宠惯了,对陛下十足冷漠,不假辞色。
陛下却甚是喜爱她,托付太后照料劝说几分,太后当时刚把膝下唯一的女儿嫁出去,因此常召她来长信殿,一来二去,也把她当作任性的女儿般对待,嘘寒问暖,无不贴心。
淑妃扭捏着也受了,并回以十二分的真心,贴身服侍在侧,侍疾时日夜不眠。又制得一味难寻的药,缓解了太后多年的头疾。
实是深宫中难有的真心,江遇宛不禁感慨。
“母后此言可不厚道,倒像是我的不是了,可叹这半月有旁人侍奉在侧,哪里还能想得起我?”淑妃唇角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抹苦笑,斜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贤妃。
贤妃脸色一变,前些日子二皇子说寻到了那味稀缺的分元草,已命人去寻。她便忙不迭跑来太后这边报喜,借此因由多待了几日,本想着能越过程雪辞,得太后青睐。
谁知,药未寻到便算了,沈清远在长公主府上吃醉酒,去了花楼与太子少傅家的公子大打出手,还是为了一个女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她本欲治罪,谁料冯太傅那个老家伙竟去求了太子那座瘟神,最后不了了之。
更甚者,未过门的二皇子妃又得罪了昌平郡主,现下这桩亲事更是结不成了。
贤妃头都要大了,无可避免的把气撒到了没能成功寻到药的路无殊身上,携了他来太后处问罪。
说起这事,太后更是无奈,她倒对那味药无甚期望,只是贤妃日日来邀功,难免厌烦几分。
场面一度尴尬。
沉默许久的皇后此时莞尔一笑,将话题引到了江遇宛身上:“这位小娘子好生漂亮,想必便是江府四娘子。”
江遇宛抬眼看去,只见她发髻高挽,鬓边插着朝阳五凤挂金钗,风姿冶丽,温婉雅致,坐在那十足有国母气派。
但她却知道,这位皇后面热心冷,深藏不漏,更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
“回皇后,臣女正是江遇宛。”少女微微颔首。
一把嗓子如珠玉泠泠,众人都秉着一口气,看向坐在淑妃后边的江遇宛。
少女眉眼精致,一身红衣惊艳,倒是一张脸瘦弱苍白,令人心头升起怜惜。
“怎生的这般瘦?”下首一位穿了天青色挑丝云雁裙的女子略有些惊讶道。
江遇宛抬头看去,那位女子姿容艳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位是乾宁长公主。”系统提醒道。
她略有些吃惊,看这张脸,实在很难想象这便是纵情声色的长公主。
果然,下一秒淑妃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
“劳长公主费心,她大病初愈,难免瘦了些。”
江遇宛抿唇,想起那能戳人的下巴就来气。
“年轻小娘子,瘦了倒也好看些。”长公主又道。
这时太后垂眸看向坐在长公主身侧安静不语的沈亦卿,又把视线放到江遇宛身上,语调微沉。
“哀家听昌平说,前几日秦家小娘子口出不逊,害的你心疾发作,病了几日。”
太后忽然提起这事,令她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求救般的看向淑妃。
“此事原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牵扯到了那位质子,难免慎重几分。”淑妃露出几分为难的样子看向太后,三言两语又把此事推给了太后。
江遇宛此时又想起了任务,却不知如何提这件事,恐引是非。恰好淑妃提起了路无殊,索性拽了拽她的衣袖。
也不知姨母能不能体会到她的意思,江遇宛心急如焚的想。
她可不想再晕一次了呜呜呜呜。
太后略一沉吟,缓声道:“雪辞说的不错。是那秦姑娘太不知天高地厚,质子承两国交好之意,岂是容她诋毁的。这般新妇我皇家自是要不得的。传哀家旨意,退婚吧。”
又转头眉目肃然,隐有几分严厉的看向贤妃:“老二这亲事是你着手定的,可有不愿?”
贤妃眉头一跳,连忙道:“臣妾不敢。母后所言极是,都怪臣妾识人不清,若早知那秦氏是这般人,断不会为清远定下这般亲事。”
太后略微一颔首,便听淑妃又说:“那日安安犯心疾,若非质子看见,去寻了江府的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臣妾方才进来时,看见那位殿下于殿外跪着,可是犯了什么事?”
太后摇头,叹息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因一味药罢了。”
说罢高声道:“来人,让质子回去罢。”
话音一落,便有人奉了旨意起身出去。
江遇宛却难以放心,他几日前受了那样重的伤,也不知养好了没有,又在下雨天跪了许久,若是牵扯旧伤,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
且她还有任务在身。
于是站起身,跪到正中,恭声道:“禀太后,质子算是臣女半个救命恩人,可容臣女晚些亲自去道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