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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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你若不愿,朕不会强迫。”吊到嗓子眼的心稳稳落回,沈清颜欲言又止,她想再确认下,陛下说过的话是否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可她不敢。
怕帝王反悔,怕帝王喜怒无常。
实在是前世冷宫外,帝王杀人嗜血的样子令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陛下叫臣妾来是为了何事?”沈清颜小心翼翼的去看帝王的神色,放软了嗓音问道。
“数月后是朕母妃的祭日,听成安寺的主持说,需找诚心礼佛的人抄写佛经带过去烧,”谢阙道,“沈老太太信佛礼佛,想来你在沈府中也耳濡目染,听得多些,朕思来想去,后宫中也就你适合。”
随着帝王视线看去,果真瞧见龙案上已经摆放了几本佛经,整整齐齐,一看就未动过。
抄经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沈清颜点头应下,柔声问道:“陛下也要陪臣妾一起吗?”
“不抄,”谢阙回的干脆,“朕不信佛。”
沈清颜怔愣住,既不信佛,为何还要去成安寺?
还未等她理清个中缘由,就见帝王扭头看向她,那双生得极为好看,漆黑如渊涧般的双眸仿佛要直直望进沈清颜心底,随后听帝王正色沉声道:“朕只拜观音。”
沈清颜心头微颤,慌不迭乱的挪开眼,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不知怎得,她总感觉这话帝王是对她说的。
想了想,成安寺内也有观音,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龙案旁边还有张小桌子,沈清颜拿了佛经过去抄写,殿内安静的只有笔尖落在纸张上簌簌抄写的声音。
谢阙那边却没了动静。
沈清颜知道帝王在看她,可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抄写。
佛经寓意清远,净律净心,慢慢地,沈清颜的心也静了下来。
谢阙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手支着下巴看沈清颜抄写,思绪渐渐飘远。
传闻皆言暴君不闻女色,可又有谁知这场选妃,是为了让沈家女进宫才举办的。
身为侯府嫡女,沈清颜必会入宫。
谢阙记得清楚,前世侯府的张姨娘去世后,沈清颜沉浸悲痛中,不是病了就是哭着,他看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在无数次黑夜中,他是多么想把人拥进怀里,温声诱哄。
越是渴望,心中的偏执占有越是猖狂,如黑暗中汲取养分的藤蔓肆意疯长。
他受不了日夜交织的欲念,更无法承担沈清颜见到他隐藏在心底的扭曲后拼命想要逃跑的恐慌,他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
直到信仰在崩塌与重建中一次次地循环,在守护和逃避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入宫三年,他望了她三年。
可那日忽然觉得,好生没意思,活在世上也没意思。
便释放后宫,放所有女子离开皇都城。
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是他亲手放了她。
无人知晓,前世他俯瞰宫阙,眼睁睁看着沈清颜依偎在其他男人怀中离开时,他是何等地寸心如割,痛不欲生。
后来,沈清颜病逝后,他活生生剜了男人的筋骨,一寸一寸地剔除,直至把男人折磨死。
他抢回了她的灵牌,供于凤位。
不敢念,不敢想,那种失去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他选择放手又带来了什么,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人留在身边,也好得过那些蚀骨思念。
他醒来时,恰好是已经定好入宫封号的那天。
前世他命人探过消息,那位张姨娘是在入宫前几日才流产的,年过久远,具体日子早已变得模糊。想起沈清颜日日以泪洗面的情景,谢阙心头烧了又烧,终究是坐不住,日日让人去沈府外蹲守,听闻张氏离府,便带着太医和侍卫赶去成安寺。
没有人明白,他在成安寺看见她时,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活了过来。
真好。
他救了她的姨娘,总归是为她做了点什么。
……
殿内簌簌落笔声小了些,直至消失。
沈清颜手握着笔,手背枕着雪腮,已经没了声响。
华服衬托下,露在外面的玉颈白皙颀长,小巧耳垂戴着耳珰,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想来是困了又不敢问他,这才撑不住睡着了。
思及此,心头阴戾又渐渐浮了上来,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沈清颜会这般怕他。
桌面硬邦邦的,沈清颜枕着睡的也不舒坦,贴着手背翻了个面。
谢阙起身走过去,低头弯腰,一手贴在沈清颜后背上,一手穿过腿弯,将人抱上了床榻。
沈清颜睡得酣然,一无所觉。
可就在谢阙放下她,掌心握住玉足褪去鞋袜时,沈清颜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是见着帝王蹲在床榻前,那情景带来的震撼,不亚于有人把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陛、陛下……”
沈清颜屏住呼吸,颤着嗓音唤他。
帝王停下动作,却未起身,那双深邃冷沉的眼睛落在美人慌乱的芙蓉面上。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