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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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四下安静,落针可闻,沈清颜手指绞着帕子,指尖微凉,漫长的等待让她如芒在背。半晌,帝王开了口,“过来。”
沈清颜抬头,恰巧与帝王视线相撞,眸光深沉阴郁,幽黑的仿佛深潭,只看一眼仿佛要叫人沉沦。
她垂下眼睫,稳了稳心神,挪动莲步款款走了过去。
走到离龙案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时,帝王声音又响起:“近些。”
沈清颜又往前挪了步,却仍隔着段距离。
一只大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人用力往前一拽。
踉踉跄跄的,脚跟亦是软的站不稳,身子不受控制的随着力道前倾,接着腰间落入帝王掌心。
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待沈清颜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坐在了帝王腿间。
后背撞进结实坚硬的胸膛,四肢有些僵硬,沈清颜咬住唇,轻微而缓慢的直起身子往前倾去。
未想肩头一重,又被按回了原处。
帝王双臂展开,箍住细软腰肢,顺势将人拥进了怀里。
馥郁的龙涎香四散开来,宛若被这股香气诱惑着陷入蛛网的猎物,令她动弹不得。
“怕朕?”他低低笑了声,“也是,没有人会不怕。”
沈清颜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吐纳的热息拂过后颈,激起密密麻麻一层细小战栗,如细小电流般爬过耳廓,有些痒。沈清颜没忍住,歪头贴着肩蹭了蹭,乌发垂落间,露出一截细腻雪白的颈子。
黑白相衬实在太过明显。
帝王垂下视线,舌尖舔过齿列,诡谲阴晦的眸光因着眼前雪白闪了闪。
若是咬下去,肌肤泛起洇红齿痕,一定会很美吧。
沈清颜正惴惴不安,心跳如鼓,哪里注意到帝王眼底浮现如野兽般锐利的幽光——
那是野兽捕杀猎物的前兆。
感受到怀中少女瑟缩了下,谢阙深深闭上眼,强行压住心头冲动。
可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半晌,他睁开眼。
长指贴着后颈软肉轻轻摩挲着,眸底深色却丝毫未减。
霎那间,沈清颜如同被捏住命门的小兽,后背再次绷紧,连呼吸都似因帝王的动作滞慢了些许。
长指下滑,握住沈清颜的手腕,指腹贴着腕骨,轻轻揉动着。
“抄了那么多佛经,手酸不酸。”帝王声线温和下来,问道。
少女腕间肌肤细腻光滑,莹润夺目,落于指腹间像是块把玩着的美玉,谢阙放轻了动作,生怕把人弄疼了。
饶是如此,那小块肌肤还是泛了红,腕骨间的小痣也变得鲜活起来。
沈清颜怔愣住,旋即反应过来,摇摇头,轻声道:“能为太妃祈福,是臣妾的荣幸。”
谢阙盯着少女姿容妍丽的小脸看了会儿,伸出手,轻轻触碰过微微颤动的长睫,仿佛用力一碰就碎了。
真脆弱。
他想。
谢阙往后仰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手臂撑着额际看向龙案上摆着的一沓佛经,神色晦暗不明。
三日抄这么多,岂不是整日都坐在桌前抄写。
想到这处,谢阙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气的是沈清颜就这般不想与他靠近,早些抄完就不用天天过来,心疼的是她就这般不顾及身体。
气归气,心疼归心疼,偏生有些话又不能明面说出来。
他与陆昀不同。
陆昀的夫人是抢来的,是用官威压来的,二人现如今虽已成婚,落在心头的芥蒂却从未消散过,难免有时说不着对话就会惹得对方心生不满。
打不得,骂不得,分离不得,吵闹不停。
或许这种小吵怡情的日子适合陆昀夫妻,却不是谢阙想要的。
他想要慢慢来,想要让沈清颜满腔爱意地接受他,如细水长流,而不是以帝王的宠幸,换取妃嫔的望君垂怜。
他不会是陆昀,沈清颜也不会是陆昀的夫人。
思及此,谢阙揉着掌心手腕,没接话。
沈清颜也不敢开口,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腕间。
半晌,帝王摊开掌心,任由那截细腕垂落,五指合拢,轻轻松松就将腕子包裹住。
“真细。”指腹摩挲过腕骨处的小痣,他道。
耳边传来的声线冷淡低沉,明明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沈清颜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耳根子,心跳如鼓,愈发不敢与帝王对视。
鼻尖充斥着矜贵馥郁的龙涎香,她小声问道:“陛下,是臣妾抄的不好吗?”
那截细白腕子留下道道红指印,谢阙眸色深了些,松开手,手指点过抄写的佛经上的几处连笔,道:“朕让你三日抄几页,求的是诚意和心静。”
沈清颜微噎,一时间答不出话来。
那页是入睡前抄写的,当时睡意渐浓,烛光又暗,事后又没仔细检查,想着想着,心中生出几分懊恼。
“往后每日这个时辰,你便来紫宸殿抄写佛经,朕会吩咐守值的侍卫不准拦截。”
未理会沈清颜眸底惊讶,谢阙掌心贴着人的腰,把人往怀里抱了抱,随后挑了支狼毫笔,蘸墨,放在沈清颜指间,点了点宣纸道:“想要什么,便写下来,朕都会应你。”
欲|望衍生出的满足,和他人直接赏赐后的满足,两种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沈清颜羽睫轻颤,“陛下,臣妾写什么都可以吗?”
谢阙身子往后仰,拉开些距离,低低嗯了声。
“什么都可以。”
你想要的,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沈清颜抿紧唇角,心神冷静下来,手心撑着桌角想要落地,却被帝王攥住腰肢,力道之大到隐隐传来几分微痛。
“在这写。”帝王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清颜也顾不得眼下处境,生怕帝王反悔似的低头写了起来。
她写的,是一封家书。
一封给姨娘的家书。
身后,谢阙撑着额际看她,袖下指腹捻动着,那处仿佛还残留着少女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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