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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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待了两天后喻南桥就出院了,他的健康数值还没恢复,但还是动用白玉京的政府关系去暗中调查前几日被关在警局等待受审的那批反叛者。一个活口也没留,尽数被消灭。
他也去找过春璟,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像是凭空失踪了。
回到白玉京又是繁琐的事宜,处理完后他回休息室暂时休息片刻。
喻南桥再一次被梦魇笼罩,那个重复无数次的梦里一直有双浓金色的眼瞳,那人个子很高,大概是俊美的,可他一点也记不住那人的长相,记忆里最清晰的是他把刀狠狠捅进那人后心口的一瞬间。
血肉发麻又爽利。
室内挂钟轻轻晃动,喻南桥意识沉沉,他指尖垂下去。
而后梦魇被撕碎,一片光亮后世界重建。
这次终于不是那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而换成了谢臣。
那个为救他而死的竹马,那是他在现实世界唯一留恋的人了。
喻南桥在孤儿院见到谢臣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谢臣是个完美到古怪的人。
谢臣像是生来就没有负面情绪,他对谁都温和善良,后来入了上流阶级,他凭借优越的才能成为无比耀眼的新贵,他的养父引以为傲甚至直接退出公司让谢臣全程接手,谢臣谦卑极了,谁也无法讨厌他。
他还一直致力于慈善机构,媒体报道说谢臣天生有神性,贪嗔痴在他身上跟死绝了般,他永远完美无缺充满善意。
后来谢臣为了救他而死,被歹徒一枪击穿心脏,鲜血在喻南桥眼前迸溅开来,滴答答成了条金鱼的形状。
金鱼。
“他就是喻南桥?”
“谢臣是因为他死的,可你看他,一点也不难过!他有没有心啊!”
“真是冷血,他能走到今天,不全都是谢臣帮的吗?”
不是,我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才……
“我……”喻南桥喉间生涩,他正欲辩解,可下一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喻南桥耳边炸裂开,一阵晕眩过后,谢臣的葬礼不断扭转撕裂,一张张清晰的人脸霎时变成可怖的黑影笼罩在他周围,他们戴着小丑的笑脸面具,高高在上指责他。
“是你杀了谢臣!”
深渊般的地面被一双骷髅手撕开,谢臣的养母浑身是血从地狱爬出,她掐着喻南桥的脖子,脸上的肉已经烂掉了,随着嘶吼一片一片往喻南桥的丧服上砸。
“是你杀了我儿子!喻南桥,你把他还给我!”
脖子被掐住了血,滴答滴答溢出来。
——滴答。
挂钟的钟摆在指到下午一点时轻轻晃动,喻南桥准时睁眼。
喻南桥把桌上的发绳拿起来,长发半松散被他在蝴蝶骨的位置扎住了,雪白的军服盖住了瘦削漂亮的躯体。
他一点神色也没变,依旧冷淡极了。
他已经习惯噩梦了,倒是好梦会让他感到烦躁。
出门后两排衣着严谨的高大士兵对他恭敬弯腰,“长官。”
喻南桥点点头,高筒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动,一截腰带把弧度尽数勾勒,有个新入职的士兵看入迷了。
喻南桥下一瞬停下脚步,他偏头,看着那个士兵,银白长发遮住了点侧脸,耳垂上的暗金色耳坠轻轻晃动,有种傲慢的奢靡感。
可他淡金色的眼珠温柔看着那位一直对他投来放肆目光的士兵,“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士兵通红着脸不敢去看他,紧张到浑身发抖。
喻南桥走后,有人轻声安慰士兵,“你别喜欢他,高攀不上的,而且他……”
士兵疑惑看那人,“嗯?”
那人绷紧肌肉,警惕看着遍布四周的监控,用唇语说:“不太正常。”
这位从不露面的长官的传闻已经遍布白玉京了,他虽然对谁都礼貌温柔,但又十分冷血,所以才被城主安排去负责罚罪场。
他面对死亡一点感情也没有。
哪里像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