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外的格子内是玄卫部署名录,靠内是一些杂物,可要奴都打开?”“不用。”
得知已无危险后,姜瑶走上前,玄卫名录和几瓶金疮药排列得齐整。
她将指尖贴到名录,那上面还有一些残余的温度,便唔了声,取出放在木桌案。
聂让垂着头不再说话,烛光打在他身上,斜落阴影在微微泛黄的书面。
她单手托着下颔,很随意翻了翻页,声音有些含糊:“这是五年前的册子吧。有些地方早已变了,抽时间改一改,不然小九不好接手。”
“是。”
他依然没多少情绪。
姜瑶正准备合上名录,纸页见却忽的掉出一枚冬青叶子,飘落在她脚边,边角沾了尘。
“…这是?”
她顺势去看,暗绿的叶面还很新鲜,大抵刚摘下来不久,脉络清晰可见。
凤眸微微睁大。
方才回府时听到的声音,是叶笛吧。
怎么忽地吹这个。
……
因为,她夸过晁行笛声好听吗?
她凝住了,却未拾起那片叶。
聂让是姜瑶的心腹,又与她一道自幼长大,她对他熟悉至极,却未曾全盘了解。
她的玄卫统领很少在意身外之物,给他的赏赐,大都被他放了起来,旧营改制后,她允许玄卫成家,可他却从未置办过家业,也几乎没有任何爱好。
莫名的,姜瑶联系起前些日子葫芦儿抓伤晁行一事。
以聂让的动作,方才连飞矢都能从空中打下来,怎会抓不住一只猎鹰?
还有春露宫里凤仙花下的那片蛇莓。
这些像一个纯粹忠主的死士该有的行动吗?
为什么呢?
能为什么呢?
答案近乎呼之欲出。
白日宴席的烈酒熏得她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她觉得些微微的冷,忽的如睡梦里被人泼了盆水般清醒过来。
他不会是……
不会吧。
可是心却在擅作主张地自问自答。
——如果他真生出旁的想法,你会感到厌恶吗?
……
不厌恶。
一时间,姜瑶想了太多东西,纷纷扰扰的念头一箩筐。
可即便真如此,他也…并不惹她厌。
她如头一遭般打量跪在地上低头的人。
暗卫跪地的姿势恭敬标准,充满爆发力的背部忐忑的弓起,明明垂着头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心底沉积的不安。发尾的卷曲微翘,每一处都是万分顺眼。
如果…如果父皇母后在的话,如果再早十年。
她会考虑的,会谋出另一条路子。
可现在。
姜瑶垂下眸。
算了吧。
若是一时欢愉的亲密只会带来更深重的痛苦,还请就此止步。
她知道聂让,像极了深海浮冰,总是一声不吭,又喜欢将自己的想法藏着掖着。
正如这片叶儿笛,若不是她心血来潮翻开格子,若不是她听得那声音,怕是得等数月之后小九拿到名录,才能发现一叶已干瘪的冬青。
她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对方。
以这人的性子,一旦她出事,他不是会照一个死士的行为准则为她殉葬,便是被杀戮吞噬自我。
不该如此。
姜瑶在光影迷离间重新定了心神,轻笑起来。
世界之大,合该有更适合他的地方。
天降一身才能,不是让他自废武功的。
她自信时间能改变所有,君不见十年兄妹亦可反目。
他会有新的朋友,也会效忠新的主人。
于是她做不知,半开玩笑:“冬青叶,寒冬不凋,隐忍挺拔,寓意是不错,但磕碜了点。聂统领需要牙黎的话,本宫那儿有不少,赏你几个也无妨。”
聂让只垂首,认真且安静地说:“奴身份低微,不敢借主人用度,谢主人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