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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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是说。本宫知道圣手已尽全力。”

    姜瑶揉了揉眉心,反过来宽慰了老人家几句:“日前的药可需要更换?前段时间本宫越发感觉时时惊悸,夜里盗梦,虚汗胸痛。”

    孙绝端详过银针上的乌色,眉目凝重:“怕是药效浅了,容草民再写一张。”

    “有劳。”

    神医拱手告辞。

    掩门之后,孙绝跨过庭院北门,瞥见日前和殿下一并去白豸山庄的玄卫立在边上。

    “是你?”神医认出他,绷着脸,“可曾听到什么。”

    他始终不同意姜瑶将能缓寒毒发作一年的王蛊给个死士,可无奈是殿下的决定,他不好插嘴,只是有些迁怒。

    “未曾。”

    聂让不解。

    他应该听见什么?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何那种一月前白豸山庄以来的隐隐不安,至今未散。

    有侍女上前迎了人:“圣手还请往这走。”

    走出两步,聂让头回喊住了人:“请留步。”

    “你还有何事?”

    “主人,需要什么药?”玄黑的眸定定看向孙绝。

    孙绝双手负背,摇头:“不必劳心,所开药方,贵府皆有。”

    聂让仍然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坚持再问:“那有没有,能辅助养身的材料。”

    孙绝多扫了他几眼,凝眉之后捋了捋白须:“敢问天下之奇珍异宝,可有一处多过摄政长公主府?又或者,你对草民的药方有所指教?”

    “不。”腰侧握紧的手垂下,“所以,没有吗?”

    ——没有他能做的事情。

    “……也不尽然。”

    见他确实忠主,孙绝稍微缓和一点脸色:“传闻百里外温州山峦峭壁间有白鹿,取其心血可缓心疾,心肺一体,或有些用。草民也只是听闻,传言未必得真,若是收效甚微也不定。”

    他几乎要把“你犯不着冒此风险”讲在明面上了。

    殿下的肺疾又不单是肺疾。

    只是寒毒事关皇位正当,他若泄露半分,怕是真要掉脑袋。

    且他也不必同他解释。

    “多谢。”

    可聂让重重点了头,拱手告辞,回身正要敲门入内,听到屋内传来泣音。

    隔着门扉,他绰绰能见屋中情形。

    “殿下怎突地起热病了。”晁行跪在床榻边,双目垂泪,一开口尽是柔情蜜意,“叫奴好是心痛!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奴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抵在门上生布刀茧的手忽地落下。

    ……

    或许,他不该现在进去。

    “你这张嘴啊,真不害臊。”

    “奴脸皮子可薄了,只是实话实说。”晁行余光扫过塌上人。

    长公主眸光仍淡,眼帘微颔,着单衣靠着软枕,洗了铅华面色微白,蛾眉间几点倦色,不似常日清冷如桂宫孤月,倒有几分嫦娥落凡的幻视。

    晁行被眼前之景慌了心神,便不禁赤了脸,仍跪着,“殿下这般好,换谁是奴,都要跟着的。”

    聂让听见主人低笑起来:“颈上伤可好些了?本宫的葫芦儿怕生。”

    “能为殿下的爱鹰所伤,是奴的幸事。”

    姜瑶随口:“梅玉,派人给他送几瓶药去。”

    晁行连连跪谢了,告辞,推门之后,却和门口的暗卫头子碰了个正着。

    他正对上聂让过分深邃透着血气味的瞳,异样高大的身影迫使他又回忆起那凶禽是怎么给他一爪的,脸色微白,强撑笑脸瑟瑟出声:

    “多谢义士之前出手相助…敢问义士姓名?”

    聂让根本没看他,只抬手敲门,轻道:“奴请见。”

    “进。”

    屋顶,葫芦儿又想冲来挠晁行,只是腿上被下人绑了束绳,扑腾半天飞不过来,便只炸了毛,朝他高亢地嘎嘎怪叫两声,算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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