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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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只供给主人的。右臂开始出血,传来后知后觉的酸痛。
有百毒蛊庇佑,箭上毒液无碍,只是伤口被水泡了太久,周围隐隐有些发红。
更糟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是污水,雨未停,冲洗着他身上牵带的残枝落叶,每踏一步都如踩在泥里。
他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顺着高墙阴影往内继续走。
临近内院门口,他听见了抄手回廊下长公主的轻咳声。
——主人醒了,且无事了。
绷了一路的弦蓦地松下,他抿唇,未来得及处理一下身上泥污,便听见总管王定生的声音。
他正为长公主念着她的礼单:
“永昌侯府,宝光珊瑚一座。”
“永宁郡王府,昆仑奴使、菩萨蛮各三人。”
“武安侯府,七彩琉璃串珠一副、西域吉光裘十件、蜀锦五十匹、琥珀嵌花弯刀一对、汗血……”
武安侯楚少季之豪富,大致如此。
送个辰礼都如送嫁妆般。
每一件都是世上奇珍。
聂让站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却下意识收紧怀里那枚白玉匣,侧开视线,小心躲开两人,唯恐他们发现自己。
拿不出手。
这颗血淋淋、赤裸裸的鹿心,他拿不出手。
“可以了。”
他的主人披着狐裘,里着朱红,如骄阳牡丹,却懒散地坐廊下藤椅上,神情恹恹地断了总管的话:“计入账吧,本宫改日再看。之后记得回礼,劳烦总管操心。”
显然没什么兴致。
王定生点头退下:“某明白。”
聂让忽的觉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可能太早又或太晚,以至于这简陋的玉匣和里面的东西都是那样难堪。
更加让人窘迫的是,姜瑶竟轻松识破了他的匿迹:“阿让?”
她似乎带着一丝惊喜:“你杵在那里淋雨做什么。”
姜瑶起了身,一个人撑着伞,跨过雨水走到庭院门口。
总是随侍的梅玉一早就为殿下催热水去了,庭院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是临秋,夜间尚有些凉意。
七八月的雨水最是无常,不过这几步间,瓢泼大雨便窸窸窣窣地停了。
姜瑶随意将桐伞丢到一边,勾起一个自己也未觉察的笑,站定身俯视打量着他。
暗卫眼底一片乌青,玄黑行衣几处残损,右肩破了个血窟窿,全身上下都是水渍,还杂着未来及清理的落叶,如条落水狗般狼狈不堪。
于是她消了笑,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聂让后退一步后跪下,沉声恭答,将路上遭遇带有玄卫令牌者的伏杀,略过玉盒,一并讲清楚。
听得姜瑶眉宇微皱,微寒下脸:“确实不是本宫的人,你做得很好。”
聂让不说话,他知道这意味着一件事情
——玄卫或者公主府上,还有个没处理掉的细作。
且这人知他身份,甚至知他告假,只能是主人身边,甚至是玄卫内的人。
是谁?
发觉他周身气息越发压抑,往日沉静的深邃五官渐染杀意,姜瑶笑了下,秉着逗弄的心思,卖了个关子:“不急。明日再告诉你。”
他一顿,错愕。
——主人早就知道?
“嗯。”姜瑶竟点了点头,“知道。”
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到了聂让头上。
她不避讳,只是神情很淡:“毕竟大多时候,活人比死人好用。”
事情尚在可控之内。
聂让本想告退,可姜瑶却出声,又一次悬起了他的心。
“你怀中的东西,可是给本宫的?”她扬眉,“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