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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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挂个干净，过一门算怎么回事。”那一头安静了许久，就在顾允担心萧煜是不是抽烟抽晕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笑。
很轻，好像随时会消散在这漫长的夜里。
“没舍得。”萧煜说。
顾允愣了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门课的教材编写人里，好像有沈衍的名字。
——
沈衍原以为那天能顺利从萧承家出来，对方也没再打电话，就是已经结束的意思。没想到下午秘书却跟他说有个和瑞丰合作的项目只差最后一步，文件却怎么也签不下来，对方指定要沈衍亲自去签。
想起当时秘书纳闷的眼神，沈衍有些头疼。他和萧承分手的事周围人还蒙在鼓里。这个对方是谁，沈衍不用想也知道。
为了大局着想，沈衍最终还是去附近的商务会所赴了约。
反正和萧氏的合作也就这最后一笔了。
他和萧承约的是晚上九点，但对方好像被什么事绊住了，说是马上，却到凌晨两点多才过来。
“可以了。”沈衍花了一个小时确认完所有细节，把东西塑进文件夹里。
“等等衍衍！”眼看沈衍要走，萧承急忙摁住他的手，然而不过一秒，沈衍就把手抽了出来。
萧承急道：“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小煜在你那儿补课，那小子没给你添麻烦……”
话音未落，便收到沈衍投来的眼神。里头什么情绪都没有，却让萧承莫名有些心虚。
他找补道：“我不是监视你，我是怕小煜在外面玩得太疯，所以找人留意下。”
“他很好。”沈衍顿了顿道，“萧承。”
萧承听到沈衍叫他名字，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对方道：“把护身符还给我吧。”
沈衍说的护身符是沈衍妈妈在世时亲手缝给沈衍的，从小就挂在他脖子上，沈衍一直觉得那枚符能带给他好运。七年前萧承夺取萧氏时危机重重，沈衍就把符送给了他，希望能保他平安。事到如今，别的东西他都无所谓，只有那枚护身符是怎么都要拿回来的。
萧承愣了下，神情瞬间黯了下去，眸光还有点闪烁：“我昨天洗澡时候拿出来忘带了，下回我给你送去吧。”
沈衍实在不想再跟他有接触了：“你快递到我公司吧，到付就行。”
说完就要走，前脚刚打开包厢门，后脚隔壁包厢的门突然也开了。
服务生走出来，看到萧承拉扯沈衍的姿势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一个带着酒气的声音从他身后没关好的门缝里传出来。
“他娘的，萧承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有沈衍帮他，他也配。”
空气一时寂静。
这里是海城最顶级的商务会所，经常有各种名人出没，萧承又特别喜欢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服务生认得他，闻言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却见萧承朝他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犹豫了下，将那扇门留下一条缝后走了。
里头的对话还在继续，萧承面色阴沉地听着。
“就是。”另一个男声附和，“本来就是一私生子，靠着沈衍进得瑞丰，后来也就是他运气好，碰上他大哥车祸死了，萧煜刚成年没根基，才让他把瑞丰搞到手。”
“那也是靠的沈衍，不然就凭他那点本事，干得过他们董事会那群老家伙？妈的，真以为自己这几年掌权了了不起了，想到他上礼拜拿到合作时候那副洋洋得意的傻逼样我就来气。”
耳边响起指骨收紧的声音，沈衍不用看也能想象萧承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拉着萧承回去宽慰他，但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再不走就要天亮了，还得给萧煜做早饭。
萧承眼看沈衍要走，一瞬间确实什么都不想管了。
然而里头那两人还在继续。
“说他掌权吧，其实也就那样。对着沈衍还不是怂得不行。人家说东他不敢往西，上回我一朋友和他一块儿喝酒，当时说好了不醉不归的，结果沈衍一来，随便念叨了两句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人跑了。”
“这么怂，诶我还听说他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是沈衍规定好的，还有不让熬夜，早上要早起跑步。哎呦，他也真是受得了，换我这么多年和这么个人待一块儿，早喘不过气了。”
“害，这不得靠着沈衍帮他壮大公司吗，肯定得乖乖听话……操！你要干嘛！”
见萧承突然气势汹汹冲进来，两人一下慌了手脚，正要嚷嚷，萧承已经抓住其中一个黄毛狠狠揍了下去。
他手上有功夫，一拳下去黄毛惨叫不迭，挣扎间，他无意中瞥到站在门口的沈衍，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喊：“沈总！沈总救命啊！你快管管他！”
沈衍知道萧承的脾气，要是放着不管指不定要闹出人命，无奈之下只能上去扯住萧承的袖子：“别打了。”
“你别管！”萧承大脑充血，胳膊肘往后狠狠一拱。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萧承怔了下，他转头，就见沈衍扶着桌角，脚下散着一地玻璃渣，光滑的牛皮鞋面被划出了几道印子。
“衍衍……”理智瞬间回笼，萧承茫然无措地看着沈衍，“不是，我刚不是故意的……衍衍！你别走！”
他放开黄毛，猛追出去把人拽住。
沈衍看着眼前衣发凌乱，大口喘气，愤怒与茫然交织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脑中浮现出十三年前那个清朗帅气的少年。
“……萧承。”沈衍沉吟片刻，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轻声问了句，“这些年，我让你喘不过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