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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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宫映亭后背上。以谭景澈身前的热,暖着宫映亭。
宫映亭依旧任他搂着,不言语,也不推拒。
“相爷冷么,卑职倒是将大氅脱下来给您?”
何止是一个大氅,就算是宫映亭想要他一颗心,谭景澈都能立马儿剖出来给宫映亭。
能将此人揽在怀里,谭景澈自觉,死而无憾。
可这回子宫映亭还是没搭话,谭景澈觉着,他莫不是生气了。
“相爷,今儿卑职冒犯……”
“住嘴。”
宫映亭自谭景澈怀里抽身,理好了自己的大氅,再伸手想替他捋大氅时,发觉谭景澈已经自己理好了。
“天寒,相爷将大氅裹紧些,莫着了凉。”
谭景澈置身跳动的火光一侧,面若暖玉,唇如腊梅。
“好。”
宫映亭心里乱撞,移了眼神儿,不再看他。
“天晚了,招呼林尚书跟李尚书也回罢。”
就着谭景澈喊人的功夫儿,宫映亭拿起灯笼,等着宫煊来接。
“相爷,外头冷,这灯笼就让卑职拿着罢。”
谭景澈不由分说,接过来教风拍的冰凉的灯笼棍儿。
二人便并肩走在廊桥上,既不相顾,也无言语。
听得那边儿的廊桥上,笑语连篇,谭景澈也想再与宫映亭搭话儿,终究是没能有这个胆儿。
宫映亭只是走着,他心里头乱得很。
不知是在方才的事儿在他心里作乱,还是先帝留给他那封信作乱。
“老爷,您可冷么?”
宫煊晚来了会子,替宫映亭装好了那裹着锦缎皮子的手炉,见了他便递上去了。
宫映亭接过来:“不冷。”
“谭尚书。”
宫煊自知做事儿要做的周全,便也给谭景澈拿了个宫映亭久不爱用的,装了炭火递上去了。
“啊,谢谢宫管家。”
谭景澈受宠若惊,接过暖炉,仿佛拿来了救命稻草。
那宫映亭的身子极凉,抱着一会子的功夫儿,倒是将自己身上的热气儿都吸走了似的。
一丁点儿也不剩。
谭景澈从来没像今儿一样这么冷过。
“宫煊。”
“哎,老爷。”
宫煊也提着一个灯,本站在他俩身前照亮带路,听着主子唤了名字,他便到宫映亭身侧去了。
“一会子从厨房里拿些点心给谭尚书装回去。”
“好,”宫煊又问,“那咱拿些个什么,厨房里头东西怪多的。”
宫映亭想了想:“拿些玫瑰酥饼,还有些荷叶酥。”
“好。”
宫煊应承,见前头已经起了积雪,兀自搀扶起主子的臂膀。
“您慢些,踩那没有雪的地方儿,免得脚下受了寒。”
宫映亭点头:“你有心了。”
“老爷言重了,说起来,”宫煊夜里去关门儿,见四周有些异样,“小德子似是加了些许人手,将宫府里三层外三层的绕起来了。”
“嗯,聂嵩岳来访,临了说了些旁的,说将小德子留在宫府护卫安宁。”
宫映亭想着,他大抵是亲自又找了小德子,若不然,怎么会登时加那些个人手。
“老爷,我有一事不明。”
宫映亭:“问。”
“小德子他们成日里在房梁上飞来飞去的,平时都歇息在哪儿。”
宫映亭答道:“自是轮流回东厂衙门歇息。”
宫煊又问:“那东厂的衙门在哪儿呢?”
“东厂的衙门在哪只有东厂提督和他手下那些会飞的知道,自打东西厂掌事起,不论知道他们老巢的是官儿,还是寻常百姓,有意还是无意,一概按泄密处置,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宫映亭说完了,轻笑了两声:“我可不想知道。”
“对了,你说此事倒是提醒我了。”
宫映亭看着宫煊道:“过些日子,从宫府侧面儿买一个小些的宅子,专门儿给小德子的人歇脚。”
广施恩惠,才是有求于人,又不想受制于人的,至关重要的一扣。
宫煊明白过来:“老爷,您好精明。”
“莫急着去买,后头高低还有个正月十五,等着过些日子天气还冷,再叫他们也不迟。”
这一主一仆之间的话儿,着实把谭景澈听的有些迷糊。
他大抵还是能听懂些个的,只是像那刚学会走路的婴孩,没法子跑起来一般。
听得浅薄,道行更浅薄。
“相爷,您为官,真是出神入化。”
宫映亭不喜人夸奖,与谭景澈对视之间心里怦然,听见他拍马屁就烦起来了。
“你才入官场,朝廷诸位大员也还没见过,不知他们手段的狠毒,你先莫学权斗,只学着听本相的话儿就好。”
这交谈间,众人已出了花园子,到了方才宴请众人之地。
宫映亭转过身儿来,望着谭景澈道:
“天色晚了,本相就不留谭尚书了,请回罢。”
“相爷。”
谭景澈拿着点心,叫住宫映亭。
“怎了?”
宫映亭本向着正堂去了,听见招呼自己,便停住了身子,等着谭景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