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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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札册换下,又将从前那本青色书皮包着的送给了他。依稀记得里面只誊抄了些名家词作而已,他就是看了,也犯不着生什么气,总归是因为她昨日大胆行径,惹着他了。
燕鸣歌神色恹恹,显然是还未睡醒,浮翠看着郡主香腮凝雪,乌睫长翘,哪怕是阖上了双眼,没瞧见那双水灵灵勾人的眸子,也难掩玉容雪魄,珊然明丽。
她本想再劝,可又深知郡主起床时的气性,便只得无奈摇摇头,示意流丹与她一起轻手轻脚的将绣屏移到床榻前。
二女轻悄悄的出了门,就瞧得世子神色不耐,显然是等得久了,有些生烦。
正要与世子交代几句,就见他修长双腿一迈,踅身进了室内。
陆昀之所以走的那般快,是因为手里拿着的青皮纸包的札册,现在拿着都还嫌烫手。
说他借题发挥也好,说他恼羞成怒也罢,总归是今日他要担得起兄长的职责。
好好同她说说何为礼义廉耻,何为闺训女德!
只是陆昀前脚才踏进内室后脚就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且不说半分动静全无,便是她床上的帷帐半拢,并未挂起玉钩,难不成是还未起?
果真不出他所料,燕鸣歌躺在床榻上,柔柔的闭上双眼,呼吸绵长,显然是睡得香甜。
却因为她一个翻身,露出一截凝雪皓腕,陆昀愕然瞠目,瞧见她纤长藕臂竟是不着寸缕,竟是没穿中衣。
偏她睡相不好,手臂并未塞在被衾里,反倒是不经意间搭在外面。
如今秋风带凉,暑热不再,她夜里就寝怎还同夏日那般穿的如此单薄,陆昀眉头紧锁,到底是没忍住走上前,将那床被衾往上拉了拉,试图盖住她两只皓腕。
也不知是他动静大了些还是怎的,他才抓住她的左手,带着往被衾里塞,就听得她声音微哑,带着浓浓困意,不解问道:“表哥这是在做甚?”
竟……竟叫她捉了个现形,这下可好,他还打算摆兄长的谱,教训她呢。
陆昀的脸色一时间五味杂陈,他飞快的缩回自己的手,稳住心神后,冷静的看着她,虚咳一声淡声道:“为兄,为兄是来送还札册的。”
闻言,燕鸣歌轻轻挑眉,又垂眼瞧了瞧他那双修长大手握上自己时的骨节分明,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又伸手拢了拢散乱斜髻,软着嗓音问道:“只是如此?”
陆昀连忙别过眼,视线却在瞬间定格在她翘着的玉足上,他又要皱眉训斥,就见燕鸣歌笑盈盈的打断道:“表哥大清早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你说,我听着呢。”
浮翠流丹搬来的绣屏,方才叫燕鸣歌悄悄推到旁边了,故而反倒给了陆昀可乘之机。
瞧着她那只细小白嫩玉足,陆昀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绵软,他闭了闭眼,待心神俱静后,才睁眼凝他,正色道:“扰了表妹好眠是我的不是,但为兄确有要事,还请表妹快些梳洗,为兄先行避过。”
言罢,他僵硬着身子转身离去,可是脑海里的惊涛拍岸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缓了口气,在心底无声轻哂,就是个妖精。
可今晨起来就看着这样的玉骨生香,陆昀只觉得才压下去的火气又死而复燃了。
又或是说,从来就没有消失殆尽过。
他坐在院中桃树下,一口饮尽两杯凉茶,如同牛嚼牡丹似的,全然不顾世家子弟间的清举隽朗,姿仪周正。
等到燕鸣歌换了身葱绿绣桃花的织锦褙子,并一条青碧碧的缕金罗裙,菱唇染丹霞,皓齿如银贝,就这般笑吟吟的望着他。
陆昀只觉得脑海中白光乍现,恍若惊弦乱弹,犹记得昨夜梦中神女,就是青衣罗裙。
他不敢再想,竟是急匆匆的走了,手里的札册也忘了还。
等到陆昀晕头转向的回了熙和居,对着那本扰他心神的札册懊恼不止。
留是不能留了,左右燕鸣歌也没写什么要紧东西,他便吩咐人端来火盆,径直烧掉了。
若是表妹找他讨要,他再来偿还就是了。
这厢儿陆昀心绪乱作一团,燕鸣歌却是疑窦丛生,根本就不知他今日又是叫谁惹着了。
只是她那本札册也不见他还,难不成他还有那些癖好不曾?
毕竟那可是从她胸口拿出来的,想到这里,燕鸣歌不由得拍了拍自己通红的小脸,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
到了晌午用饭的时辰,燕鸣歌今日养足了精神,便带着霄哥儿一道去外祖母的熙和居了。
没瞧见表哥的人,燕鸣歌倒是也没做多想,只是过后连着三天她都没见着陆昀的人,倒是反常了。
却说时值授衣,又临近重阳,朝中官员休沐五日,整个玉京上下都在欢度佳节。
燕鸣歌每回去熙和居时都扑了个空,可她都不知好端端的陆昀为何要躲她。
这样不是个办法,眼见着他没几天节假了,她再不抓紧些,只怕他又变成了硬邦邦捂不热的臭石头了。
好在重阳家宴将至,他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了。
燕鸣歌整装待发,描眉画眼,簪钗步摇,宝石跳脱一个都没少,又换上一袭天水碧色绣玉兰的妆锦褙子,着金碧牡丹纹十二幅长裙,称得整个人姿容华胜,皎若舒光。
等她一步一景来得侯府正堂用膳时,二房三房的几位表兄弟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叫陆昀瞧得极为刺眼。
青衣罗裙,又是这般打扮!
和他夜夜梦中的神女装束别无二致。